第413章 要從嚴處理

  「對了，張檢一直認為明文軒的案子明懿玩了律政司一把，是這樣嗎？」楊在春問。

  「……」如果沒有舅舅的事情，她或許可以毫不猶豫的說明懿沒有。現在，她知道了真相，她沒辦法在穿著這身制服，在自己的辦公室，楊檢問她的時候說沒有。

  她的反應楊在春看在眼裡，瞬間就明白了，他說：「要不你先休假幾天？你現在懷著身孕，情緒不宜太激動。這個案子媒體已經在報導，很多人都盯著我們，你明家的關係又這麼深，最好先避嫌。這個案子，律政司不容有失。」

  

  「楊檢，我沒事，我不用休息，我……」繆馨搖頭，「我很冷靜，我也知道應該要做什麼？」

  「休息吧，先休息兩天再說。」楊在春說。

  「難道楊檢認為我會妨礙司法？」繆馨問。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專業和職業操守，我的意思是避嫌，迴避，這對你也好。」楊在春解釋。

  馨馨無言以對，只能聽楊在春的。

  快下班的時候，繆馨打電話給王鐵青，想約他出來。

  「繆檢，只怕現在不太方便，以你和明家的關係，而我又負責在調查明一夏的案子，我們不方便見面。」王鐵青說。

  「鐵青……」繆馨沒想到王鐵青的態度都變了。

  「我還有事要忙，先掛了。」王鐵青說著掛了電話。

  繆馨今天是自己開車回家的，回家的時候明懿也回來了，他立即看向妻子，詢問她的情況。

  「王鐵青不肯見我，楊檢讓我休假兩天。」繆馨回答，「而且張檢打算用故意殺人罪起訴一夏。」

  明懿低咒一聲。

  「律政司認為，前兩個案子你玩弄了司法，所以這個案子絕不能讓你有機會得逞，要從嚴處理。」繆馨看著丈夫。

  明懿眼眶一紅，他握緊拳頭。

  「先冷靜，我相信一夏不會殺人。」繆馨看丈夫這樣自然心疼，她抱住丈夫，「只要她沒有殺人，就不會有事的。」

  「我太自大了，我以為那兩個人沒什麼能耐，不管怎麼弄都掀不起什麼風浪。我太自大了。」明懿素來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現在一夏深陷囹圄，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不會的，明一。」繆馨抱著丈夫，「我對你從來都有信心，沒有你解決不了的事情。你一定可以救一夏，一定會沒事的。」

  明懿看著繆馨，緊緊的抱住繆馨。

  繆馨當然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她所了解的是一夏已經被押到看所守。這很奇怪，既然一夏還沒錄口供，怎麼都應該在警局先押著。

  看守所是什麼地方，一夏從小沒吃過苦，去了那樣的地方怎麼受得住。

  所以當天晚上她開車去王鐵青樓下等，王鐵青晚上十點回來，便看到繆馨的車。

  「繆檢？」王鐵青注意到這是一輛新車，新款賓利車，價值不菲。

  繆馨從車上下來：「我想跟你談談。」

  「我們現在不方便談。」王鐵青說，「繆檢，現在很多人也在盯著你的一舉一動，這個時候你更加應該避嫌，不應該來見我。」

  繆馨只淺淺一笑：「我不會讓你難做，上車，我們聊幾分鐘行嗎？」

  王鐵青內心裡是既佩服繆馨，暗暗心裡又有些喜歡她的，他也很信任馨馨的職業操守，兩個人又合作已久，想了想便上繆馨的車。

  「我了解了一下基本的情況，我覺得明一夏的案子很反常。」馨馨說，「明一夏不是情緒一直不穩定嗎？她沒有錄口供，你們還要提審，不應該先在警局押著嗎？為什麼今天就送到了看所守。」

  「案發後明一夏的情緒一直不穩定，心理醫生說她現在不適合錄口供，所以送到看守所。」王鐵青說。

  「她情緒不穩定，不應該先讓她單獨關押，讓心理醫生給她做輔導嗎？」繆馨說。

  「繆檢，她是犯罪嫌疑人，我們對犯罪嫌疑人可沒有這麼溫柔，說不定在看守所呆幾天她就能錄口供了。」王鐵青說。

  「幾天？」繆馨立即不淡定，「王隊長，這是你們警隊辦事方式嗎？」

  「繆檢要是覺得我們的辦事方案不妥，可以對我們提出審查，但我現在不需要回答你的問題。」王鐵青說道。

  「王隊長，就算明一之前有做一些讓警隊不痛快的事情，也跟明一夏無關。按一夏這樣的情形，能不能快點提審她？我也你也想搞清楚案情不是嗎？」繆馨說道。

  「馨馨，是上面的指示說明一夏現在不配合審問，先在看守所關押幾天。這個程序並沒有不合法的地方。」王鐵青說，「再說了，你們律政司的態度這次跟警隊是一致的，認真嚴格對待這個案子。」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過問這個案子，否則你想讓律政司，及警隊甚至整個社會民眾懷疑你繆檢察官的公正性。」王鐵青道。

  馨馨素來是最看重職業操守的，她認為所有事情都要按程序和規則辦事。可是這次一夏的事，明懿亂了手腳，她也亂了分寸。

  「這個案子，最大的可能性還是以過失致人死亡罪起訴，明三小姐一定程度上有自衛情形，再加上她主動打120求救有自首節情節，就算坐牢也會是三年以內。」王鐵青說。

  繆馨用力的搖頭：「不應該是這樣啊，不應該是這樣。」她無法想像一夏坐牢，那個畫面只要浮出來就好像變得不能容忍。別說三年，三天都難以忍受。

  「我要說的已經說了。」王鐵青說著要下車。

  「宋漫雲呢，她也在現場。」馨馨立即問。

  「沒有意外的話，明天她能離開警局。」王鐵青說。

  「能不能安排我見一下一夏。」繆馨說。

  「你知道這不可能。」王鐵青說。

  繆馨很挫敗，那麼眼下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一夏為什麼要去宋漫雲那兒，前因後果能不能詳情的跟我說一下。」馨馨說。

  王鐵青凝視著馨馨，遲疑了幾秒便將宋漫雲的口供大致了說了一遍。

  繆馨仔細的聽著，久久不語。「

  見她這樣，王鐵青又說：「繆檢，你現在懷孕，應休息，這個案子你少碰為妙。」

  繆馨開車回家，越想越難受，她回到家時小楊帶著小琛去睡了。馨馨問了一下小琛的情況，又問明懿在哪兒？

  「謝先生和楊回謝小姐還有西子小姐來了， 他們跟明總在書房呢！」小楊回答。

  馨馨立即上樓，她敲了書房的門，推開門進來。

  明懿在書桌前，其他三人都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我去見了王鐵青，他說上面下令，要從嚴處理這個案子，並且在沒有審訊完成的情況先將一夏關押進了看守所。明一，我覺得很不對勁，就算你得罪了警隊和律政司，警隊也沒必要先把一夏送到看守所。」馨馨說，「這個案子雖然鬧得這麼大，也不至於上面的人下這樣的指令。」

  「……」謝謝等人都沉默，好像對繆馨說的話也不覺得意外。

  明懿則坐著不動，面色深沉。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馨馨看著他們的神色不對，立即問。

  謝三看了眼老大，見他默許了，便說：「現在濱市警局的局長牛玉田是白嘯軍的戰友，他們曾經在一個連隊三年。今天下午一點，白嘯軍去見了牛玉田。之後，警隊沒有再提審明一夏，而是直接關她去看守所。」

  「……」馨馨腦海一片空白，她沒想到是舅舅在背後搞鬼。

  「律政司和警隊對老大的確有很多的怨言和意見，可不至於要故意去為難三小姐。」西子說，「是上面有令，才會把三小姐送到看守所，他這麼做，就是為了讓老大隔應不痛快，藉此還以顏色。」

  「舅舅他明明答應過我的……」繆馨沒想到舅舅會出爾反爾，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沒指望他會真的做到，只是沒想到他反應如此之快。還有，他昨天晚上見了明文軒。」明懿說。

  「他為什麼見明文軒？」馨馨問。

  「之前老大跟他的對話，也是白嘯軍寄給明大先生的。」謝三說。

  「他就算要報復，也不應該報復到一夏身上，這跟一夏完全沒有關係。」馨馨說。

  明懿臉色非常非常的暗沉，繆馨從來沒有見他如此喜形於外的怒意。

  「你們三個給我聽著，24小時，我要24小時之內一夏離開看守所。」明懿說道。

  「老大，我們知道了。」謝三說完，三個人便要走。

  等他們這些人走了，繆馨把王鐵青跟自己說的話大致跟明懿說了，然後又說：「明天宋漫雲就會從警局放出來，現在警察局所有對一夏的指控都是基於宋漫雲的供詞和兇刀上的指紋，我覺得宋漫雲未必說了真話。」

  「白嘯軍昨天晚上去見了明文軒，如果宋漫雲說的關於明文軒跑去殺她的原因沒有說謊的話。應該就是白嘯軍告訴明文軒，當年白凝會認識繆鵬博是宋漫雲牽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