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再出意外

  他看母親的目光無比的冰冷，意思很明白，兒子現在是自己最看重的，他不希望任何難聽的話讓兒子聽到。

  宋漫雲和於麗麗都怕極了明懿，也不敢多說，只能看著明懿抱著小琛進了明志昆的病房。

  進了病房，明志昆看明懿抱著小琛進來，他緩緩的露出笑容。從繆馨帶著小琛回國，從她嫁給明懿開始，他就讓自己不去看這個明顯帶著明家基因的小孩。

  當年的事情太複雜，不論這個孩子是誰的都不那麼光彩，而且明家對繆馨的心情更是複雜的，所以他和老伴即使對曾孫渴望也逼自己不去看小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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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小琛被明懿抱進來，一大一小的臉，那麼的神似，說不是父子都沒人會相信。

  「爺爺，我帶小琛來進你，小琛，叫曾爺爺。」明懿將小琛放下來說。

  「曾爺爺。」小琛很乖的叫人。

  「乖。」明志昆露出笑容，也許是人到了這一步，回想一生竟能在這個時候看到自己的曾孫，讓明志昆微紅著眼。

  「曾爺爺，我爸爸說你會好起來的，只要你乖乖的聽醫生的話。」小琛說道。

  「乖，我一定會聽醫生的話。」放下之前對繆馨的芥蒂，明志昆看小琛的眼神也變得更柔軟，恨不能去抱抱這可愛的小人兒。

  小琛緩緩的走過去，肥嘟嘟的小手輕輕的放在明志昆的額頭上輕輕摸一下：「我生病的時候馨馨喜歡摸我的額頭，很快我就會好。現在我摸摸你，曾爺爺你也會好的。」

  明志昆感受著小人兒的撫摸，一時間熱淚盈眶。他不由看看明懿，祖孫雙目對視，明懿摸摸小琛的頭，微露笑意。

  此時馨馨也趕來醫院，自然在外面撞到了宋漫雲和於麗麗。

  「繆馨，你怎麼也來了？」宋漫雲視繆馨為眼中釘，看到她更是瞠目而視。

  「我來接我兒子。」繆馨淡淡的回應。

  明懿已經抱著小琛出來，小琛看到馨馨到了，立即跑到她懷裡：「馨馨。」

  「小琛。」馨馨實在太緊張小琛，撫著兒子的小臉，檢查著小人兒。其實有明懿在，小琛也不可能出事，但她還是不放心。

  「怎麼，你還擔心我們會吃了你兒子不成。你放心吧，誰也不會動他。」宋漫雲冷聲說道。

  「媽。」明懿對母親說出來的話微微的皺眉，「馨馨，我爺爺知道你會過來，他想見你。」

  明志昆要見自己，她跟這個老人有什麼可見的？

  但不管怎麼樣，人已經到了，老人也說了要見自己，她便隨著護士去穿上防菌服去病房。

  在一旁看著的宋漫雲和於麗麗不由怒從心來，他們是明志昆的兒媳，天天都來醫院守著，結果老人從來不說要見自己。反而繆馨來了，他居然要見繆馨，這不是太過分了吧？

  就連這小屁孩兒，明志昆都要見，難道他真改了遺屬，不會連繆馨都有份吧！想到這裡，真的就讓宋漫雲緊張起來。

  馨馨推開病房，緩慢的走進去。

  明志昆看到繆馨時，瞳孔微微睜開，轉而深深的嘆息一聲。

  「明爺爺。」馨馨坐到床邊，平靜的看著老人。想到葛嫂，她看老人就沒辦法像以前平靜。可是老人已經弄成這樣，她又覺得去怨怪這樣的一個老頭也很沒意思。

  「馨馨……明家也對你不住。」明志昆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

  馨馨聽著這幾句話並沒有什麼感覺，有時候語言是最無力的，不管明志昆現在說什麼都不會打動她。

  「小琛很可愛，你嫁給阿一，阿一對你好，希望能補償了你。」明志昆又道。

  補償，老人跟她談補償？她其實並不需要明家的補償，若真要談補償，她很想問問他要怎麼補償葛嫂。葛嫂因為他，家破人亡，他可有過一絲愧疚。

  可是問這些又有何意義？老人已經這樣了。

  「你……」明志昆似乎還有話說，看到馨馨平靜的臉，很多話都咽回去，「小琛很可愛，你和明一是有福的人。」

  「你好好保重，一定會康復的。」繆馨說道。明懿說過明志昆現在不能受刺激，所以她也儘量不提這件事。

  其實沒有太多的話要說，馨馨對這個老人既恨也無怨，對他淪落這般境地也半分沒有同情，僅此而已。

  然後繆馨和小琛都去醫院，便被明志昆單獨說話在明家引起軒然大波。特別是明文軒，他變得很緊張。

  他多次找葉思勤無果，後來還打了葉耀司，葉耀司比他兄長更圓滑，一直打哈哈哈稱毫不知情。

  「其實也可以不用這麼著急，老爺子不是已經好轉了嗎？如果老爺子好起來，把他哄好了才是真的轉機。」樂薇這麼勸明文軒。

  明文軒聽著這話說，已經回過神來，轉頭換著樂薇親了一下：「薇薇，還是你最聰明，我再次到醫院，跟醫生商量一下我爸的治療方案。」

  樂薇只是淺淺笑，溫柔的靠在明文軒的懷裡。

  可就這天晚上，葛青自殺了？她的鞋底竟藏了刀片，直接割破頸脈，等發現的時候血流了一地已經沒氣了。

  明懿半夜三點電話響了，他正摟著馨馨睡覺，這個時候敢給他打電話必定有重要的事情，他起來接了電話，得到的消息就是葛青自殺的消息。

  他聽到這個消息，他臉色都變了。

  「怎麼了？」馨馨也醒過來，看向明懿。

  「葛嫂自殺了。」明懿回答，仿佛魂至天際。

  馨馨聽完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她吃驚的看著明懿：「怎麼會？昨天才去見了她，她一點不像要自殺的樣子。

  「我出去一下。」明懿說著起來穿衣服。

  「我跟你一起去吧！」馨馨立即說。

  明懿將她按回去：「我來處理就好，小琛還在家裡，家裡得留人。」

  繆馨想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她下意識的是打電話給寧偉澤，但明懿馬上又說：「你先誰都不要聯繫，等我電話。」

  馨馨點點頭，下床送他出門。

  明懿出門的時候葛嫂已經屍檢結束送到了收殮所，明懿剛進去便看到寧偉澤。寧偉澤正好出來，眼眶泛紅，臉色泛白。

  他看到明懿也頗為意外：「明總，你來看她嗎？」

  明懿敏感的感覺到，寧偉澤稱葛嫂連母親都沒有叫一聲，他微微點頭，沒跟寧偉澤多說自己便進去了。

  他看了葛青的屍體，她已經閉上了眼睛，看著很是安詳。只是脖子上那道深深的傷口還在，傷口極深，如果不是極狠的心絕不可能對自己下這麼重的手。

  明懿握緊拳頭，為什麼要自殺？他跟葛嫂聊的時候她一切正常呀，並沒有求死的意願 ？他會救她的呀！即使最後坐牢，他也會力保葛嫂在牢里能過的舒服。

  為什麼要這樣？明懿有種心神俱裂之感，葛青對他和馨馨太重要了，是他把她送到警局的，有就這樣死了讓他覺得自己也是儈子手。

  不一會兒馨馨的電話打來了，明懿有些艱難的說：「葛嫂已經死了。」

  馨馨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不一會兒眼淚就下來了，她縮在床頭低低的哭起來。

  明懿想知道寧偉澤會不會辦葛嫂的後事，他讓馨馨問一下寧偉澤是個什麼想法？如果他不方便出面，自己可以著手辦。他欠葛嫂太多，只想為她多做一點事情。

  「我現在打電話給他。」馨馨忍著淚意說。

  明懿出來坐上車，此時夜色深濃，他感覺到濃濃的無力感和失控感。他清楚的知道背後有一雙手在搖控這一切，而他抓不住那雙手。

  突然聽到有人敲車窗，他一轉頭便看到寧偉澤在車窗外，他搖下了車窗。

  「明總，方便聊一下嗎？」寧偉澤說道。

  明懿開了中控鎖，寧偉澤上車來。

  「剛剛接到馨馨的電話，我沒想到明總居然會想幫她辦理後事。」寧偉澤說。

  「還是要看你的意思，必竟她是你的母親。」明懿說。

  寧偉澤表情無奈而痛苦：「其實我不太方便出面，我和她的關係知道的人也不是那麼多，這件事就拜託明總了。」

  明懿深深的看著寧偉澤：「她是個可憐的女人，任何一個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兒子過的好。寧先生，你跟馨馨說過，你已經原諒了她，卻不願意叫她一聲母親？」

  寧偉澤眸光幽暗深沉：「大概我沒有馨馨這樣的胸懷，即使我原諒了，也沒辦法現在就叫她母親。」

  明懿聽他提到馨馨，看他的眼神都緩和不少。

  「馨馨曾經經歷的我現在想想都會覺得心疼，特別是她剛做完手術我帶她出國，她那麼絕望和無助。在國外她懷著身孕，還要尋找合適的眼角膜，還要努力學習爭取進學校讀書。我沒見過她這麼堅強意志力那麼強的女孩子，明一你娶到她是你的福氣。」寧偉澤感嘆。

  明懿想到過去的六年是寧偉澤陪在馨馨的身邊，他知道馨馨的一切時，一時間他也想知道更多關於馨馨過去六年的事情。

  「我聽馨馨說眼角膜是你幫她找到捐助者，我要謝謝你」明懿說。

  「她真的很幸運，大概是老天也覺得她吃了太多的苦，明家欠了他很多。」寧偉澤繼續說。

  明懿想起葛嫂說的馨馨當年逃離濱市的種種，心裡更加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