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太瘦了
2025-04-19 02:20:48
作者: 夕紅晚愛
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韓嘯沉吟道:「看到……」
怎樣?雪花邊迅速穿鞋子邊等韓嘯說出下面的話。
只要韓嘯說煙霞和籠月看到他也無妨,她就把他扔給她們伺候,他若是不擔心他的安全問題,那麼她就不在乎她的名節問題。
不過,她失望了,韓嘯看了她一眼,後面的話就這麼省略號下去了。
雪花壓抑住內心的遺憾,迅速把床帳放了下來。
「進來吧。」
雪花說完,平復了一下心跳,做賊心虛般地向四處掃視了一下,看是否留下了蛛絲馬跡。
昨晚顧賢走時,已經給韓嘯換了衣服,染血的衣服也被帶走了,而且她剛才把韓嘯的鞋子也扔床上去了,應該沒留下什麼了。
願望是美好的,現在總是那麼不著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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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直直地向床角地上扔著地血布衝去,然後——
「姑娘,您……」
雪花拿著染滿血的白布,緩慢起身回頭,「呃?那個、我……我來月事了。」
雪花說完,真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床帳裡面還有一個男人好不好,這種屬於私密範疇的話,怎麼能隨便說?
而且,這個月事來了,這血也弄得太熱鬧了吧?
雪花頭頂一群***奔過。
「恭喜姑娘!」煙霞和籠月聽了雪花的話,脆聲屈膝道賀。
呃?雪花一愣,隨即醒悟,她、她特麼這是初潮呀!
雪花欲哭無淚。
「我去給姑娘做些溫軟暖胃,易消化的飯食,再煲一些補血補氣,固本培元的湯品來。」籠月喜笑滿面的轉身就向外走。
雪花剛想喊住籠月,讓她不用麻煩,弄些簡單的吃就可以了,隨即想到,這些食物不正適合韓嘯吃嗎?
於是,雪花到了嘴邊的話,堪堪又咽了回去。
「姑娘再不可吃涼的東西了,不可摸涼水,不可累到……」煙霞說著,趁雪花愣神的功夫,把雪花手上的血布接了過去。
「哦。」雪花咽了咽口水,內心祈求煙霞不要再說了,這床裡面還有人聽著呢。
時間不長,籠月就提著一個大大的食盒走了進來。
金黃點珠玉的小米紅棗糕裝在青花白瓷的盤子裡,晶瑩剔透地水晶小籠包一層層地擺放在粉彩的瓷碟里,燉得稀爛的當歸烏骨雞盛在細瓷青邊的湯盅里,枸杞參片營養粥快溢出了白瓷的湯盆……
雪花望著琳琅滿目,一大桌子的飯食,懷疑地看向籠月。
這是把她當豬在養了嗎?
她就是頭豬,也吃不下這麼多吧?
「姑娘慢用,廚房還燉著阿膠枸杞……」
「停!」雪花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你家姑娘我吃得了……」
好吧,說到這兒,雪花也停住了。
她吃不了,床裡面不是還有一個嗎?
「好了,你們兩個也下去吃飯吧,那個阿膠什麼的燉好了一會兒帶著路上給我吃吧。」雪花說完,對著兩個人揮了揮手。
「是。」兩個丫頭脆聲答應著,沒有堅持伺候雪花用飯,順從地退了出去。
雪花連忙走過去把門插上。
「爺,您可以出來了。」
雪花說完,走過去伸手撩開床帳,同時慶幸,她的運氣真是好,兩個丫頭今天竟然忘了給她收拾床鋪了。
韓嘯已經自行起身坐了起來,然後,就那麼靜靜地坐著。
雪花看向韓嘯,爺,您到是過去吃飯呀?
「淨面。」平淡的兩個字,被理所當然地口氣說了出來。
雪花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一二三四五,好吧,他是傷員,吐出一口氣,五四三二一,認了,但是——
「爺,您又沒傷到手?」
意思表達的很清楚,您四肢完好,自己動手。
「爺的右手剛才使力扯到了筋脈。」韓嘯面色不變,語氣毫無起伏。
雪花偃旗息鼓,乖乖地在煙霞備下的乾淨溫水中擰了帕子,遞給了韓嘯。
韓嘯看著伸到面前的纖白玉手上的白色巾帕,猶豫了一下。
雪花眉梢挑起,只要韓嘯說他一隻手沒法子自己擦拭,她就把巾帕摔他臉上,出出從昨晚就壓在她心中的一口惡氣。
她家新買的宅子,她第一次來住,結果第一晚上就被他和顧賢如入無人之境,神不知鬼不覺地找了進來。
奇了怪了,怎麼他們就偏巧進了這間屋子呢,這宅子裡到處都是空房間好不好?
不過,雪花又一次失望了,韓嘯微斂的眼眸迅速抬起,掃了她一眼,隨後就接過了巾帕,若無其事地開始擦手,擦臉,如此三番,也就是讓雪花洗了三次巾帕,在雪花要爆發的前一秒鐘,韓嘯這才淨面完畢。
吃飯期間,雪花完全是遵循著「食不言」的規矩。一是她和這位爺實在無話可說,二是一看到食物她就沒吃的欲望。
雪花知道,這段時間她不僅胃口變小了,還有了厭食的傾向。
好吧,再給自己幾天的時間,珍惜和男神大叔最後的相處時間,畢竟,她和他以後或許就會成了陌路。
她長大了,他也回到了另一個女人的身邊,她和他怎好再有交集?到了京城,他們就會分開,她會振作起來的。
她,還有那麼多愛她的家人。
她活著不僅為了她自己,更為了愛她的人。
「多吃些。」韓嘯說著,挾了一塊雞腿放到了她的碗裡,「太瘦了。」
「這種雞就是瘦些的才好。」雪花信口胡謅,本能地替自家說好話。
哼!白吃東西還挑肥揀瘦!
這隻雞一看其肌肉紋理就知道是放養的,健壯好動,肉既緊實又營養豐富,把雞燉成這樣松爛的樣子,要好幾個時辰,要費她家好多柴的。
雪花小氣吧啦地想到。
不對!有什麼東西想雪花心中一閃而過,剛想去抓,韓嘯一句話把她伸出去的思緒拽了回來。
「我是說你。」
說……她?
「你太瘦了。」韓嘯說著,在雪花的怔愣中又挾了一塊金黃的雞蛋香梅糕放到了她面前。
動作自然隨意,態度熟稔親昵,神色平靜無波,語氣清清淡淡,只有微蹙的眉心,顯示著對那張清秀小臉的不滿和關心。
雪花的臉有些小發燒,怎麼她舉得這情形,純屬是一副老夫老妻的樣子?
雪花搖了搖腦袋,想抖掉額頭的黑線,「爺,這雞肉最是補血氣了,還是您吃吧。」說著,連忙把雞肉給韓嘯挾了回去。
大清早吃雞肉?
油膩膩地,別說她現在沒胃口了,就是有胃口的時候,她也吃不下!
更何況還是韓嘯挾過來的,她會吃才怪!
雪花覺得,雖然現在吃的是她家的東西,不存在「吃人嘴短」的問題,但她能吃韓嘯挾過來的東西嗎?
她總覺得,她若是吃了,就會有某種不同了。
種種前例表明,她不能給這個爺一絲一毫的錯覺!
想到這兒,雪花抬眸看向韓嘯,想用眼睛表達一下劃清界限的意思,不想正撞進韓嘯未及收回的目光中。
亮若寒星的眼裡,那絲不曾遮掩的柔情正在靜靜地流淌……
雪花……
被雪花發現了,韓嘯反而神色坦然,臉上表情不變,其實,或許他自己並沒發現,他眼底的光,早就脫離了曾經的那種冷寒。
「嗯。」低沉如磁的聲音應了一聲,韓嘯挾起雪花挾過來的雞肉,嘴角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弧度。
雪花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幹嘛要挾回去呀,她放著不動不是一樣嗎?
好像她多關心他一樣!
韓嘯胃口極好,很快桌子上就有了杯盤狼藉的趨勢,雪花面前的小碟子裡,也冒起了尖。
「吃!」韓嘯蹙眉看著雪花只攪動粥碗,卻不入口,不悅地道。
為什麼如此簡練,冷冰冰,節約口水的一個字,雪花也能聽出裡面包含的意思?甚至不敢抬頭看韓嘯的目光。
不是她自戀,她覺得她沒理解錯,她好像又……
其實,或許這位爺一直就賊心未死!
不行,必須劃清界限,讓這位爺了解他不是她的菜!
想到這兒,雪花又一次抬眸,「爺,……您怎麼……又受傷了?」
雪花挫敗!人家又沒明確說什麼,既沒說讓她做妾,也沒許她做妻。
她,該說嘛?
雪花忽然又有些不確定了,人家若是沒那個意思呢?
就這位爺,就這個古板的性子,若是一本正經,配上他那獨有的,冷冰冰地聲調,回答她——
你多心了,爺根本就沒那個意思。
那麼、那麼她也會很下不來台的。
不過,雪花情急之下改問出來的話,也是她一直的疑惑。畢竟,韓嘯是什麼身份,當年還那么小的時候,就被人追殺過,而且,她和韓嘯這些年總共也就打過那麼幾次交道,可被她碰上韓嘯被人追殺就兩次,這還不包括當年在娘娘廟,她被無辜波及的那一次。
「吃完了,我再告訴你。」
面對仍然不肯吃東西的雪花,韓嘯聲音里有了一絲無奈,而兩人都沒發現,韓嘯在不知不覺中,第一次把代表高高在上的「爺」字,換成了「我」。
「我……飽了。」聽了韓嘯的話,雪花更吃不下了,因為韓嘯的語氣中不僅有絲無奈,還仿若有一絲誘哄,好像在說,乖,快吃,吃完了給你買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