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為如花一大哀1
2025-04-19 02:11:40
作者: 夕紅晚愛
「不是!」粗壯的聲音響起,「嬸子,我和柳枝妹子什麼都沒做,我也沒有想著柳枝妹子,我感念柳枝妹子救了我,可我絕不會娶柳枝妹子。」聲音中有焦急,有憤怒,有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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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饅頭,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忘恩負義?」柳枝娘的聲音立刻尖銳了起來。
「我沒有想忘恩負義,若嬸子有其它的條件,我張青松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可讓我退親娶柳枝妹妹,我萬萬做不到。」饅頭擲地有聲地道。
「嗚嗚……」低柔地哭聲適時地響了起來。
「哭!哭什麼哭!你說你當初怎麼那麼傻?誰被人砍了、殺了的,關你什麼事?你冒險把人救了,還搭上了自己的名聲,結果呢?人家翻臉不認帳,你個傻丫頭,你怎麼就那麼傻呢?!」隨著柳枝娘的話聲,張家一家人都感到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當眾打了一巴掌。
「我、我……」饅頭臉漲得通紅,可下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柳枝邊哭邊拿眼角瞟著饅頭,見饅頭如此,牙一咬,嗚咽道:「娘,女兒不孝,未能守住清白,讓爹娘蒙羞,現今,女兒唯有一死,才能洗刷清白,回報爹娘養育之恩。」說罷,站起來就要往饅頭旁邊的牆上撞。
黃氏等人大驚,站起來就去阻攔,饅頭站在那兒,柳枝一頭撞過來,他沒費勁就拉住了柳枝。
「哥哥,你放開我,讓我死了吧。」柳枝邊哭邊掙扎,「柳枝知道哥哥的難處,怕退親傷了金花妹妹的心,可是哥哥那晚上發燒,燒得糊塗,對柳枝……」柳枝哭到這,眼角的餘光迅速略過眾人的臉,「嗚嗚……柳枝已經是哥哥的人了,哥哥不要柳枝,柳枝只有一死了。」
柳枝話一說完,饅頭木然地鬆開了手,柳枝反倒不掙扎著撞牆了,粉面含羞,梨花帶雨地往饅頭懷裡一紮,抱著饅頭的腰柔柔弱弱地低泣。
除了柳枝的哭聲,屋裡死寂一片。
張連生臉色鐵青,黃氏目瞪口呆,李達和夏氏的心直線下墜……
雪花被銀花和包子扶著站在帘子外面,聽到這裡,忍不住就要掀開帘子進去,可她剛要伸手,門帘被人撩了起來,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金花掀開帘子走了進去。
「爹、娘、干姨、姨夫,我和饅頭哥哥的親事就……做罷吧。」金花雙眼微紅,咬著唇說完後,瞅了一眼抱著饅頭的柳枝,低下了頭。
「金花妹妹,你這是什麼意思?」饅頭聽了金花的話,猛然驚醒過來,一把推開柳枝,衝過去握著金花的雙肩大聲道。
「哥哥、哥哥和柳枝姐姐既然已經……理該娶了柳枝姐姐。」金花說完,低著頭,眼淚一串串地往下掉。
「我沒有!」饅頭大聲道。雖然她不明白柳枝一個姑娘家為什麼要那麼說,可他仔細想了想,他那晚雖然疼的厲害,可他一直是清醒的,他根本沒做過什麼逾禮的事。
「哥哥為什麼要這樣說?哥哥那晚一直抱著柳枝,把柳枝弄得好疼,柳枝一直喊疼,可哥哥就是不停……」柳枝滿面羞紅,越說聲音越低。
柳枝聲音越低,黃氏等人臉就越白,這麼明白的話,她們這些過來人又怎麼會不懂?
金花聽罷,掙開饅頭的手就要往外走。
饅頭哪兒肯鬆手,「金花妹妹,你相信我,我沒有!」饅頭急的臉紅脖子粗。
「哥哥,我不怨你,我祝你和柳枝姐姐和和睦睦、白頭到老。」金花說完,狠命一掙,甩開饅頭就要向外沖。她都聽柳枝晚上喊了多少次哥哥不要,疼,什麼什麼的了,她雖然不懂什麼意思,可那聲音……她一直抱著一線希望,希望那個人不是饅頭,可是,現在,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你不相信我?」饅頭望著金花的背影滿面悲傷,「我知道當初和我定親,妹妹是迫於無奈,若不是錢家逼迫,妹妹根本不會許了我,我知道我配不上妹妹。」饅頭說到這兒,痛苦地閉了閉眼,十幾歲的少年,臉上露出不合年齡的滄桑,喃喃地道:「妹妹若是想解了這婚約……就解了吧。」
金花掙開饅頭想向外沖,可是,不巧,雪花等人正堵著門口站著,就這一耽擱,饅頭的話金花都聽見了。
「哥哥為何要說是我迫於無奈?不過是哥哥礙於兄妹之情,幫金花一把罷了,現在金花不過了還了哥哥自由之身。」金花絕美的臉上滿是淚痕。
她不知她為什麼會這麼傷心,好像自從柳枝出現後,她就不由地想隔開他們,她一直勸自己,柳枝姐姐是哥哥的救命恩人,她應該心懷感激,可她就是不願看到他們在一起。
現在,哥哥不是她的未婚夫婿了,還是她哥哥,不是嗎?哥哥從小對她們姐妹都象親哥哥一樣疼愛,她不應該對哥哥有怨心。
可她就是傷心,心裡很疼,很疼。
「我根本就不是礙於什麼兄妹之情!我心裡一直就只有妹妹,難道妹妹感覺不到嗎?」看著金花滿臉的淚痕,饅頭心裡又燃起了希望。
「嗚嗚……」適時的,柳枝又開始哭。
「饅頭,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既然心裡只有金花,那你那晚對我們家柳枝又叫怎麼一回事?」柳枝娘的聲音高昂尖厲,「我們好好的一黃花閨女被你糟蹋了,你想吃干抹淨不認帳?」
「是不是黃花閨女,你們母女應該是最明白的。」一道淡然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進來。
「席大哥!」雪花驚喜的回頭。
屋門外,席莫寒一身月白箭袖錦袍,錦袍的袖口、領口、下擺都用金銀兩色線繡上了纏枝海棠的樣子,腰束玉帶,帶上墜一瑩白祥雲紋的雕花玉佩,腳蹬黑底羊皮馬靴,肩披一件紫色緞面,白狐狸皮為里的立領大鶴氅,頭髮高高束在頭頂,簡單地別了一支白玉簪,通身華貴高雅,立在那裡玉樹臨風、卓爾不凡。
雪花眼前一亮,要不是時間不對,她一定會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席莫寒穿的如此隆重。
席莫寒對著雪花略一點頭。
屋裡的人聽到席莫寒的話,又聽到雪花的叫聲,連忙都迎了出來,能讓雪花叫席大哥的,只有縣令大人了。
席莫寒也不進屋,坦然地接受人們的跪拜之後,目光轉向柳枝。
柳枝心裡一寒,低著頭,強做鎮定。
「我剛剛的話,對不對,如花姑娘?」平淡的聲音,聽在柳枝耳里卻如遭雷擊。
如花以為席莫寒在叫他,對著席莫寒「嗚嗚」兩聲,蹭了蹭席莫寒的手。
席莫寒拍了拍如花的頭,目光仍是直視著柳枝。
柳枝被席莫寒的目光盯得渾身發冷,顫顫地道:「民女不知大人在說什麼,民女閨名柳枝。」
「柳枝?」席莫寒面無表情,淡淡地道:「這個名字的主人,不是已經成了倚紅樓的如花姑娘了嗎?」
「大人,我家閨女可不是什麼如花,我家閨女不過是被張家小子破了身子罷了。」柳枝娘說著,「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我沒有!」饅頭說完,也「噗通」一聲跪在了席莫寒面前,「我張青松對天發誓,我若是碰了柳枝的身子,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席莫寒的出現以及他的幾句話,使饅頭看到了莫大的希望,他也察覺這件事不太對勁了。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可柳枝一個姑娘家硬說他做了,而且,昨天晚上金花的被劫,又是被柳枝叫走的……
饅頭又不傻,現在被席莫寒一點出來,立刻覺得這件事內有乾坤。
「哥哥,你怎麼能發這種毒誓惡,我知道哥哥那時是燒得糊塗了,我不怪哥哥,可我的清白確實是給了哥哥。」柳枝楚楚可憐地望著饅頭。
「你這個女人,真真是不知恥,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之下竟然說出這種不知廉恥的話?簡直是傷風敗俗!」
趙穆卿義憤填膺地一番話,立刻刷出了他的存在感,院子中眾人的目光都轉向了他,否則,站在盛裝的席莫寒身邊,人們還真不容易發現他。
趙穆卿說完了,偷偷瞅了瞅金花。見金花並沒有抬頭看他,心中不僅有些失望。不過,隨即安慰自己,大姑娘那般高潔自愛、知禮懂矩的人當然不會隨便看別的男人。雖然,那個男人是他。
「大人,民女也知禮義廉恥、女戒閨訓,民女並非不知廉恥之人,民女只是實話實說,嗚嗚……」柳枝嬌嬌弱弱地啼泣。
「是呀,大人,民婦知道大人和李家關係非同一般,可大人身為父母官,理應秉公執法、不徇私情,這件事雖說涉及金花的親事,大人對金花的心民婦也明白,可大人也不能因此就往我好好的一個閨女身上潑髒水呀?」
柳枝娘的話音一落,張、李兩家人都變了臉色。
這是明顯的往金花身上抹黑呀!而且,不但說了趙穆卿,還影射了席莫寒。席莫寒和雪花的關係,全村人沒有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