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艱難的抉擇（一更）

  因為要避開叱雲蓮，所以月讀選擇在夢中與葉雲樂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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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雲樂那原本被塵封的記憶接踵而來。

  「喂，這位鬼小姐，做我的式神好麼？」

  那是他們第一次相識的時候，月讀對她說的話。

  「我叫符靜流，你的名字呢？你可是一個會做好事的鬼少女啊，以後你名字就叫姑獲鳥吧……」

  「你離我遠一點，我不需要你這隻鬼救我。」

  「喂，我說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要不然你管我去死啊！」

  「葉雲樂，你就是個聖母婊，我最討厭聖母婊了，所以，別以為我會喜歡你。」

  「不要管我，我不想欠你的，我怕欠得太多了，天道會逼我還債，而我一點都不想還。」

  「活著，比死去跟更有趣啊，想變成人嗎？」

  「別去度雷劫，人度雷劫失敗之後還能成為鬼修，你一隻鬼度雷劫一旦失敗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了。」

  「葉雲樂，都是你害的，天道逼我還債了……我特麼的不想當你的守護者，一點兒都不想……」

  ……

  轟隆隆——

  滴滴答答——

  電閃雷鳴之後，狂風暴雨終於落下了。

  風雨拍打著窗戶，葉雲樂的心情如同外頭的天色一般陰鬱。

  聽了月讀的話之後，葉雲樂似乎明白了很多東西。

  這些年來的困惑似乎就在那一瞬間迎刃而解。

  站在門外的叱雲蓮的心忽然產生了某種抽痛的感覺。

  似乎……仿佛……

  那個對他來說重要的人，要永遠離他而去了。

  「吱呀——」一聲，叱雲蓮推門而入。

  葉雲樂坐在軟榻上，雙眸無神的望著前方，她的俏臉上淚痕未乾。

  叱雲蓮緩緩地踱步，他很想抱著葉雲樂，將她揉進自己的血肉之中。

  可是……

  他不能……

  葉雲樂看著叱雲蓮頎長的身影，望著他俊秀的面龐上露出痛惜的神色。

  「娘子，你……都知道了？」

  叱雲蓮面上平靜無波，聲音也同樣，只是他的手臂微微地顫抖著。

  叱雲蓮緩緩地踱步，走向葉雲樂，平靜的鳳眸下淌下晶瑩的流體，仿若雨滴滑落，高傲如他從小到現在，從未在人前流過一滴淚，可如今，他卻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情緒。

  葉雲樂望著他，心中抽痛無比。

  有一個聲音在葉雲樂的心中叫囂著：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他，他的一切都是騙人的，他的眼淚是假的，他的情是假的，他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要相信，不要沉淪——

  「月讀，不，是符靜流……他……」葉雲樂的目光艱難地從叱雲蓮身上拔出，露出不忍的神色。

  僅僅是一瞬間的猶豫，叱雲蓮已經來到她的面前，溫柔地牽起她的雙手放到自己白皙的脖頸上。

  叱雲蓮掰開葉雲樂的柔荑，讓她雙掌扣住他自己的咽喉，猛然用力一掐，口中喃喃道：「那麼……娘子，你現在要殺了我嗎？」

  這一刻，葉雲樂的心是沉痛的，她不想讓月讀白白犧牲，可是，她卻沒有辦法違背自己的本心。

  葉雲樂的雙手始終沒有用力，她抬眸仰望著叱雲蓮，口中顫聲道：「看到你痛苦，我做不到。」

  「符靜流沒錯，不管美夢有多好，早晚都會醒來，殺了我，你就能解脫了。」叱雲蓮面上的表情依舊溫柔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