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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相信

2024-05-10 23:54:18 作者: 蕭有錢

  說到這,緬西的神情突然一凝,抬頭問:「這個人是不是沒有死?所以你們才能找到我?」

  秦以川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緬西的神情湧上一絲殘酷的懊惱,似乎在後悔當初自己沒有補上一刀。

  從緬西的病房出來之後,秦以川就想往縣公安局走,殷紅羽好說歹說,最後差點給秦以川的爸媽打電話,才把人勸下來在醫院多住了一晚,第二天再到縣局後,專案組已經順利拿到了黃然的口供。

  

  比起緬西還需要威逼利誘才肯說實話,黃然就顯然配合多了。黃然的口供和緬西差別不大,也說明緬西的確是被其他人帶來洛城的,但是具體要做什麼他也不知道。

  而且在口供中黃然還特別強調,自己只是在境外遇到了麻煩,被緬西救了命,才被一起帶回來洛城,被迫和緬西一起犯案,但他頂多就是幫忙保存贓物,並沒有參與殺人和處理現場。

  專案組本想從黃然這裡問出來僱傭緬西入境的人到底是誰,但黃然對這個人知道得非常少,甚至連面都沒見過。

  不過對黃然的審訊也並非沒有收穫,黃然雖然參與了許縣的入室搶劫殺人案,但是據他所說,他們自從入境就從來沒有離開過許縣,也就是說,靈江縣那個看起來與許縣一系列案子如出一轍的殺人案,其實並不是黃然和緬西做的,殺死柴淼的兇手,非常可能就是僱傭緬西的趙永玉。

  「我跟著縣局的同事查了,全國有無數個趙永玉,就警察系統中存儲的DNA數據,沒有一個是匹配的。秦老闆你從案發現場帶回來的精斑和緬西以及黃然都不一致,」殷紅羽將兩份鑑定報告拋在桌子上,「現在除了根據緬西口供畫出來的畫像,和一個名字之外,我們什麼都沒有查到,總結一下我們現在的處境,就是,毫、無、線、索。」

  秦以川不死心:「柴淼的資料呢?就算她不是趙永玉親自殺的,也一定和趙永玉有關,從柴淼入手,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

  「喏,都在這裡。」殷紅羽抽出一個文件夾遞過去,「和我們最開始了解到的信息差不多,柴淼31歲獨居未婚,就和這個城市裡所有普通的上班族一樣,人際關係非常簡單,日常交往多一點的,就只有大學時候的一個閨蜜,以及一個偶爾見面的同鄉。要見嗎?」

  寥寥兩頁調查記錄果然如殷紅羽所說,像柴淼這樣的女孩一抓一大把,實在沒有什麼讓人一眼就能察覺出來的特別之處。秦以川嘆了口氣:「見,不管怎麼樣,只要有一絲可能性都得追查。」

  「那剛好,荀言和我約好了一起去走訪。」殷紅羽抓起外套,把兩天沒洗的長捲髮胡亂紮起來,「柴淼的閨蜜叫陳姍姍,是做外貿的,柴淼的死對她的打擊非常大,而且入室搶劫案現在鬧得人心惶惶,她連門都不敢出。」

  「等會,你剛才說誰?荀言也去?」秦以川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沒回市局?」

  「怎麼,你巴不得他回去?」殷紅羽頗為意外,「你們倆真的吵架了?不是吧阿sir,你真懷疑荀言嗎?在南草村你被挾持,還是荀言讀懂了你的暗號,讓我在飯菜里偷偷加比目魚粉,不然要救出你這個人質,還不知道得花費多少工夫呢。」

  秦以川聽了,卻並沒有露出什麼意外的神色:「那句話本來也不是說給你聽的,如果靠你讀懂我的暗示,只怕十條命我都丟了。」

  殷紅羽瞪大眼睛:「所以我真的只是個工具人而已?你是這樣,荀言也是這樣,除非是有案子,否則根本都不理人。算了,既然如此,明天你和小荀一起去吧。」

  「那你呢?」

  「我?我還不是得幫你收拾爛攤子!」一說這個,殷紅羽就氣不打一處來,「下次再受傷,傷左手行不行?現在好了,緬西的案子有一大堆報告要寫,你是殘障人士,荀警官更指望不上,最後受苦的不還是我這個勤勉的打工人?」

  秦以川皺眉:「緬西的案子不是還沒有結嗎?現在寫哪門子報告?」

  「案子在公安系統沒有結,但是我們得先給公眾一個交代,免得大家一直擔驚受怕,人心惶惶。」殷紅羽看了下時間,「差不多了,我和荀言說好在陳姍姍小區門口的奶茶店見面,但是秦老闆,我得提醒你,你不信任荀言,也該信任范局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人家不願意說,你又何必逼迫他呢?」

  秦以川垂著眼睛沒出聲。

  殷紅羽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荀言一看就是心裡藏著大事的人,這種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強,但是也比其他人都敏感的多,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是二皮臉,不管什麼事都不往心裡去的。」

  秦以川不耐煩地揮揮手:「去去去,寫你的報告去,小爺的事情,用不著你擔心。」

  殷紅羽撇撇嘴,翻個白眼走了。秦以川窩在椅子裡將一張紙扯成了細細碎碎的小紙條,又隔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似的站起來,把外套像斗篷似的披在身上,關上門往外走。

  九月底已經能窺見深秋的涼意,秦以川隔著一條街就看到靠窗的奶茶店邊穿著黑色衛衣的側影,深色襯得他的身形更顯瘦削的同時,也讓他的膚色看起來更白了幾分。

  荀言的眉眼是很清雋的色澤,在很多時候,他看起來並不像一個警察,反而更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學生。秦以川輕輕敲了敲玻璃,荀言轉頭,正看到秦以川的臉。

  荀言如同什麼都沒看到一樣重新將視線收回去,秦以川暗罵了一句小兔崽子,進店拉開荀言對面的椅子坐下,把一杯奶茶遞過去:「喝不喝?」

  荀言的眼神從自己手邊早就空了的杯子成功轉移到那杯鮮果奶茶上。

  「紅紅被叫過去寫檔案了,所以非常不湊巧,今天對陳姍姍的走訪,你只能跟我一起去了。」秦以川喝了一口額外加了糖的奶茶咖啡,眼睛一亮,「真不愧是開了快二十年的老店,回頭我得和我爸聊聊,把這店買下來開到洛城局門口去。」

  荀言將那杯鮮果奶茶拿過來:「你不是懷疑我和他們是一夥的嗎?怎麼,秦警官不打算先把我抓起來審一審嗎?」

  秦以川笑了笑,沒回答他的嘲諷,反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假設現在是真心話大冒險時間,你有什麼問題想問我嗎?」

  荀言輕輕抬眸:「比起問題,我更想讓你選大冒險,要求就是離我越遠越好。」

  「你別總對別人這麼排斥好嗎?我還欠你九頓椒麻雞,你忘記了嗎?」

  荀言不理:「我記性一直不好。」

  「你記性不好,但是我可以替你記得。」秦以川笑著說,「我最開始,當然也包括現在,我一直很懷疑你的身份,最開始覺得你可能是臥底,但是據我觀察,你身上並沒有做過臥底的習慣和警覺性,就比如,做過臥底的大多會對鏡頭有著超乎尋常的敏感性,但是你卻不止一次被我拍到過正臉。」

  荀言目光涼涼地落在秦以川的臉上。

  「你非常聰明,是非常典型的學者派,你這種人來做報告作研究,可比做臥底有價值多了,只要上頭的人不傻,肯定不會把你送到一線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荀言有一點不耐煩。

  秦以川:「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雖然你還有很多謎團是我暫時不知道答案的,但我還是要嘗試相信你了。就比如,你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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