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鰼妖（一）

  不對！傳說中的鮫人別說是十雙翅膀，就連一雙翅膀也沒有。更何況，傳說中的鮫人分明生活在南疆水澤之地，如何被困在這深崖山洞裡，還被封印在螢石之中？

  

  「鮫人？」那女子，暫且稱她為女子，只見她美眸流轉，嘴唇輕啟，發出鳥鳴般的笑聲，「你這人類哪裡看出我像鮫人族？」

  「這……」凌陌一時語塞，她的確不是鮫人，可她究竟是什麼東西？

  凌陌只覺得自己的三觀再次被刷新了，誰說世間沒有妖魔鬼怪？至從遇見端木落仙，似乎自己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奇怪起來。

  更離譜的是，世人皆認為不存在的東西，也開始慢慢出現。

  這世間原本的平衡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被打破的？

  正在凌陌走神之際，那女子忽然甩動長發，擺動魚尾，輕聲哼唱起來，「又三百五十里，曰涿光之山，囂水出焉，而西流注於河。其中多鰼鰼之魚，其狀如鵲而十翼，鱗皆在羽端……」

  她聲音輕柔悠長，不時夾雜兩聲極不和諧的如鳥鳴般的啼笑。

  鰼鰼之魚？鰼鰼之魚？

  「你是鰼魚之妖？！」端木南潯臉上是無比驚訝的表情。

  「鰼魚之妖？」凌陌也從她的唱詞裡聽出了她的來歷，「可是，你們不是應該生長在囂水，如何會被困在這裡？」

  「哦？看來你們兩個人類倒是知道我的來歷。」

  「看過一些古書，書上這麼說的，鰼魚乃是異魚，修煉千年者喚做妖。」

  「書上？」那鰼妖又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個有趣的人類。不過書上沒有告訴你，囂水早已乾涸，鰼妖也早就滅絕了麼。」

  「這……」凌陌與端木南潯面面相覷，古書記載的異聞怪事，他們一直當做傳說與杜撰，哪裡曾當過真？既然未曾當過真，哪裡又曾想過，究竟哪條河是囂水，哪種生物是鰼魚？

  「你們以為我是被封印在這螢石之中？」那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都錯了，從我有意識的那天起，我就一直生活在這裡了。所以，怎麼能說是封印呢？」

  「就算如此，那也是因為你無法從這螢石之中逃脫吧。」端木南潯不冷不熱的說道。

  「你說什麼？」那女子聲音慵懶，卻忽然將身體探了出來，速度太快，以至於兩個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端木南潯就被她冰涼的手指抵住了下吧。那冰涼雖不刺骨，卻直達心底。

  「人類，你真的一點都不可愛，至少不如你身邊的人類可愛。」

  「就是，你怎麼這麼不會說話呢，面前的可是大美人一個，你就不會心疼一下？難怪長這麼大，也沒有女人喜歡。」

  那女子眼中閃過的一絲殺意，讓凌陌趕緊出言故意嘲笑端木南潯一番。

  還好，那鰼妖果然消了氣。

  女人真是不好惹，女妖更是不好惹，稍不留意，一句話就會得罪了她們。

  那鰼妖嘴角一笑，將手指有抵在了凌陌的下巴上。

  她的手指輕輕來回划過凌陌的下巴，「你這個人類，倒是很會討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