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災難

  婦人帶著小丫頭過來是因為她的丈夫突然間就生了一場大病，直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在求助了師父之後，師父也廢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了其丈夫生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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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正值乾旱，地里的莊稼收成慘不忍睹，為了生計，村裡的男人只能不停地往地里東跑西跑，引水灌溉，而婦人的丈夫也是突然暈倒在地里。

  乾旱素來都是旱魃封印鬆動的徵兆，但旱魃雖然實力強橫，卻因被黃帝封於萬里地下，平日裡也作亂不得，也只有盛夏之時，陽光熱烈，才使得旱魃能夠短時間破開封印，使得這地面上萬里焦土。

  旱魃的實力雖然能演變災害，但是對人類本身卻沒什麼影響，只有身體極度虛弱之人才會引得旱魃毒素入體，輕者頭暈目眩，重者病倒不起，甚至一命嗚呼。

  明白了事情關鍵，師父也就做了場法事，將婦人的丈夫身上的旱魃毒素吸取到替身紙人上解開了其昏迷狀態，並叮囑其不可再度操勞，以免毒素再次入體，發生悲劇，而師父為了防止男人重蹈覆轍，不僅沒有收取他們的費用，還將自己的一些積蓄拿出來給他們渡過難關。

  乾旱之災過去之後，婦人和男人經常帶著小丫頭領著些水果蔬菜過來感謝師父，而小丫頭則是三天兩頭跑過來讓我摺紙人給她看。

  早先我還挺為自己有了一個小迷妹挺開心的，但日子一長我就有點煩了，而且她就像一個麻雀一樣，小嘴呱啦呱啦個不停，和我安靜的性格完全是天壤之別。

  直到數年後，小丫頭終於搬走了，當我認為我終於能安靜下來的時候，沒過半年，師父在縣城裡也開了家店，但是小丫頭卻沒有再來煩我，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去很遠的地方上了大學。

  如今這個名字再次被聽到，我也明白小丫頭應該是畢業了，因為她父親工程的關係，過去的幾年他們一家都是在外地過的年，如今小丫頭畢業，回到縣城工作倒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她從小就不斷地和我說有多麼喜歡這個小縣城。

  嘆了一口氣，思緒回到了現在，將院子裡的東西全清理完了之後，我便回屋歪倒在了床上。

  「或許將她交給劉大土也不錯吧，起碼劉大土比我有錢多了，即使不無正業，但似乎他那人也沒什麼太大的壞脾性，而且他也確實挺喜歡她的……想什麼呢，睡覺！」

  ……

  在事情的第三天後，一切就有了詭異的變化。

  「你聽說了嗎？小城湖那兒的一條湖壩昨兒塌方啦。」

  「是喲，老嚇人了，聽說城南江家那小姑娘正好在那湖壩上準備給她爸送午飯，一下就被衝進湖裡去了。」

  我拿了一個小板凳正坐在店門口曬太陽，旁邊一家開五金店的阿姨正和對面做門窗生意的阿姨聊天，我本著無聊就想聽她們說啥，這一聽卻差點讓我聽蹦起來，不過下一刻，我緊懸的心又放了下來。

  「是啊，真是倒了大霉了，還好那劉大土在那，把小姑娘救了起來，不然老江家可要哭死了，那小姑娘還是個高材生呢！」

  「這劉大土平日裡沒個正行，這回倒是做了一樁好事，也算他那老子在天有眼吧。」

  聽到這裡，我覺得已經沒有必要聽下去了，既然江小白沒事，並且還是劉大土救起來的，那也就說明鴛鴦紙人起了作用，雖然過程有些崎嶇，但這麼一來，他們二人之間的聯繫也應該更緊密吧。

  事情的發展漸漸地出乎了我的預料。

  從那天起，我每天都準時搬個小板凳坐在門口，等待著阿姨們給我帶來新的消息，而阿姨們也不出我所望，各種令我至驚的事件紛紛而出。

  其中我最為關注的自然還是江小白和劉大土二人了。

  「你聽說了嗎，昨天颳大風，有人見到前門街一陽台上吹掉下來一個花盆，差點把江家那小姑娘給砸了，劉大土那小子剛好經過那裡，救下了那丫頭。」

  「你聽說了嗎，昨天城東那條街有一輛車司機酒駕，差點把江家那丫頭撞到了，多虧了劉大土那小子眼疾手快救下了那丫頭。」

  「你聽說了嗎，昨天晚上江家那丫頭又出事了，好像是食物中毒，還好江家人正好請劉大土做客，劉大土開車將江家那丫頭送到醫院才救得及時，醫生說再晚個幾分鐘江家丫頭就被毒死了。」

  ……

  隨著每天事件的更新，我越來越心急，心想著我的做法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那一天我如往常般端著小板凳去聽消息，等了很久，卻沒等到兩個阿姨的身影，不僅如此，我發現今天的街道也冷清了很多，正當我要站起身去隔壁五金店問問情況時，一個男人卻走到了我的面前。

  來人是江小白家的鄰居，曾經他家小孩中了邪，我給他折過一次紙人。

  「怎麼了，有事嗎？」我心裡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石頭啊，你江叔家的女兒昨天夜裡死了，所以我是被你江叔請過來讓你去參加葬禮的，真可惜啊，那麼活潑可愛的一丫頭，就這沒了，真是造了孽。」男人神情惋惜的說道。

  「什麼！」我如同雷擊，瞬間倒退兩步，「不，這不可能，她是怎麼死的？」

  「哎，說來也怪，這幾天那丫頭老是遇到倒霉事兒，所以老江家尋思這丫頭是不是中了邪，就在昨天夜裡，老江處理完工地的事兒就和他媳婦帶著那丫頭一起向你這過來，準備讓你幫那丫頭驅驅邪，哪知道這還沒走到半路，人就掉進下水道了，那下水道的井蓋也不知道被哪個天殺的給偷了，況且那下水道已經廢棄了很多年了，那丫頭直接頭磕在裡面的地板上，好好地一個人就這樣沒了。」

  「劉大土呢？他難道不在附近嗎？」

  「劉大土倒是在那，但那丫頭救上來的時候已經沒了氣息，劉大土把她送進醫院也無濟於事，只能說是那丫頭命不好吧。」

  我聽完再也承受不住，瘋狂的向江小白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