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交換條件

  面對這種情況，觀音也很清楚，這已經不是自己能夠干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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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奈之下，他也只能捨棄聲明，趕忙返回靈山雷音寺，向佛祖求助。

  然而才到雷音寺，觀音便覺察出了不對。

  只見平日裡，此刻本該空蕩平靜的大雄寶殿內，竟然已經聚滿了人。

  瞧見觀音來了，佛祖弟子阿難尊者立即將其扯到一旁，小聲提醒。

  「你辦的好差事，險些惹得佛祖震怒，若不是我和迦葉從中說和，只怕此刻佛祖已經降罪嘞！」

  觀音和阿難相識多年，自然是彼此信得過的。

  此刻聽聞佛祖險些降罪，觀音不由得便是一驚，連忙詢問前因後果。

  「不久前黑風山出了一隻黑熊怪，阻斷唐僧去路，我前去助陣，這才回來不久；究竟是出了什麼事，竟惹得佛祖震怒？」

  阿難嘆了口氣，說道：「那西海老龍方才帶人來了，聲稱要上奏玉帝，免了敖烈的罪過，將其接回西海入主大寶。所以特來知會佛祖一聲，莫要再尋其子敖烈西行。」

  聽到這話，觀音心頭不由得越發驚慌。

  他最擔心的，其實就是小白龍反悔，可如今，還不等小白龍反悔，西海龍王便先反悔了，如此一來，即便小白龍有心守諾，可旁人一旦慫恿，也難保他不會改變心意。

  越往下想，觀音越是心驚，連忙詢問佛祖是如何處置此事的。

  「但不知道佛祖是如何決斷，龍族又是如何應答的？」

  阿難搖搖頭，說：「西行乃是大計，況且那敖烈早已名登籍冊，註定是要入我大教的人。西海及龍族縱然是再怎麼糾纏，佛祖也不可能答應他們。」

  觀音聞言，這才長處一口氣來，覺得踏實了許多，可誰曾想，他這邊才將心定下，阿難卻是又補了一句。

  「可佛祖不依，他們龍族也未必鬆口，那老龍王臨走之前，說要請青龍前來，還要糾集四海龍王，及各路龍神一同討要說法，若是不成，還要上告玉帝。你也知道，若只是打鬥，咱們必定不會怕了他們，可若是龍族真的鬧將起來，卻也不好收拾。說不定玉帝為了息事寧人，真會從中調解，屆時佛祖也難保不會做出些什麼讓步。」

  觀音微微頷首，正準備道謝，卻聽阿難又說：「況且，這敖烈乃是你推薦的，若是真出了差池，旁人或許無礙，可在佛祖面前，你卻是難逃其咎；所以我勸你，還是儘早去面見佛祖，早些想個脫身之法才好。」

  觀音答應一聲，又道了謝，便趕忙朝著大雄寶殿後殿走去。

  片刻後，後殿。

  瞧見觀音來了，如來強壓火氣，高聲質問。

  「你且說說，這敖烈既然是你千挑萬選才選出來的，又為何會出現如此大的差池？」

  觀音臉色發苦，輕聲解釋：「之前查探時，這敖烈確實只是頗為普通的龍族，拉他加入取經行列，也確實是看中了其西海龍族的背景。至於鷹愁澗，這也是多番考量後才選定的，如今這般變化，當真並非我意啊！」

  觀音這話，在如來聽來，自然與推卸責任無異，可仔細想想，這一切雖說是觀音才操辦，可他作為一號大佬，卻也是在背後多番查探、審核過的。

  此刻出了差池，若真只帥鍋給觀音，只怕也很難服眾。

  況且事情已經出了，自己如今只想著找觀音追責，似乎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到了此刻，他才真的有些後悔，當日要設計涇河龍王被斬。

  否則，如今自己手下或許還會多一張龍族的牌，剛好填補了氣運所需的龍族龍氣。

  不過事已至此，後悔也是晚了，無奈之下，如來只能誦了聲佛號，而後將阿難、迦葉兩位尊者喚了過來。

  「佛祖有何吩咐？」

  兩名尊者行禮之後，各自立於一旁，等候如來差遣。

  看著兩人，如來說道：「龍族參與取經，乃是大事；敖烈雖說如今有了大機緣，可終究不能改命；你們倆同著觀音，且去鷹愁澗面見敖烈，然後再會同龍族，一道商量出個章程。看看怎樣的條件，才能讓敖烈繼續隨著唐僧西行。」

  阿難、迦葉對視一眼，心中都明白這事的重要，當下答應一聲，同著觀音快步離了西天，構奔鷹愁澗。

  半日後，雷音寺。

  如來剛剛結束講經，便有人前來稟報，告知觀音三人已經返回靈山。

  得了消息，如來也顧不得什麼形象，答應一聲，趕忙將人喚了過來。

  「去將他們帶到後殿見我。」

  吩咐之後，如來趕忙調整心態，準備接受龍族的獅子大開口。

  然而即便是這樣，他也斷然沒有想到，龍族的胃口，居然已經超出了他的預計。

  四人才一見面，阿難、迦葉便苦著臉立於一旁。

  見兩人不言語，如來只好朝著觀音問了一句。

  「事情辦得怎麼樣？他們可曾給出條件？」

  聽到這話，觀音側目看向另外兩人，卻見兩人擠眉弄眼，示意他繼續說。

  無奈之下，觀音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回答。

  「給出了，只是這條件，似乎有些過於苛刻。弟子們不敢應承，只好返回靈山，請我佛定奪。」

  聽到這話，如來暗叫不好，但卻還是壓住心中情緒，高聲詢問。

  「他們要什麼？」

  觀音答道：「十二品金蓮。」

  聽到這個名字，如來險些就要暴走。

  要知道，十二品金蓮乃是佛門至寶，而且還是其某一世的伴生寶物，與其有著莫大的關聯。

  眼看如來就要發火，阿難、迦葉只好硬著頭皮，上前勸解。

  兩人長隨佛前，倒是對如來的脾氣頗為了解，一番說和、勸導後，如來的火氣總算平復。

  靜靜思量一番後，如來冷笑道：「罷了，暫且應下便是，反正日後敖烈入了我佛門，那十二品金蓮早晚有法子拿回來！」

  說罷，他手掌一翻，十二品金蓮奕奕放光，漂浮於半空，而後緩緩落於觀音掌中。

  觀音得了金蓮，趕忙高聲道謝，其後領了一道法旨，再度趕往鷹愁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