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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又見神秘人

2025-03-30 13:06:07 作者: 成都楊

  見洞內空無一鬼一怪,我們一行人正在閒聊,這時候,只覺洞內突然陰風一動,那四方井內的霧氣一骨碌的往著外面冒了起來。後來竟然越冒越多,如同煮開的啤酒一般溢出來流淌到地上。見這情景,木道爺沉著嗓子說道:「大家小心,怕是洞內的妖邪來了。」這時候所有人都警覺起來,急忙圍成一團背靠著背站在洞穴中間。

  此刻地面上那白茫茫的濃霧慢慢的往我們滲來,大家有些緊張,一個個扣緊手中法器四下張望著。這時候大巫陶會仙嘿嘿一笑,說道:「別慌,看我的。」說完後沉喝一聲,比劃了幾個手訣,瞬間只見一道光圈將我們給圍了起來。而那白霧流淌過來後,竟然避開地上陶大巫設的光圈繞道走了。

  片刻之後,除了我們中間站立的一塊位置,那整個洞內都被迷霧籠罩著。只見洞內白茫茫一片,我們除了看得清楚光圈內的一行人外,外面的景象幾乎全部看不清楚了。就連那眼前不遠的四方井和正對面的白石頭台階和上面的大石椅,都已完全看不見了。

  突然,一聲刺耳的怪笑聲響起。先是一聲,後來兩聲,三聲,四聲五聲的陸續響了起來……到後來,整個洞府內竟然成了怪笑聲一片。笑著笑著,又如同有什麼大鳥在四周撲撲的飛著一般,嘈雜不堪。這樣的情況讓我們很是恐懼,不知道那四周和頭頂上空到底藏著什麼鬼怪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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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只見木道爺從懷裡掏出一張金色的符籙黃紙,用左手二指加著,嘴裡嘀咕個不停。他那右手一邊比劃著名手訣,一邊往哪符咒上指指點點,然後突然大喝一聲,那黃符神咒竟然轟隆一聲無火自燃起來,剎拉間只見我們眼前金光一閃,一道亮光照亮了大半個洞府。

  那金光過後,洞內的白霧竟然瞬間消失殆盡,又回到了原先的景象,只見面前的四方井和後面的白石台階及石椅也盡顯露出來。無塵道長笑著說道:「道爺的金光咒,果真是威力不窮。」相木匠也開口說道:「是呀,道爺一出手,便破了那妖邪的邪術,高!」說完後衝著那老道士豎了一根大指姆。

  這時候就連那陶老婆子也癟著嘴巴點頭說道:「你這老道,是有兩把刷子!」那老嫗歷來自負得厲害,總有著「老子天下第一的」的想法,她極少誇獎別人,如今開口稱讚木道爺,很是難得。

  見三人開口稱讚,木道爺聽了,呵呵笑著,並未搭話。這時候只聽到屋內一陣輕微的嗦嗦聲響起,接著只見眼前上空怪影一晃,待我們定睛後,看到那石椅子上方駭然正襟危坐了一個人。仔細打量,才發現是一名中年道士,那道士端坐在上面,一手扶著石椅的護欄,輕輕拍著,一手撫了一支長笛橫與胸前。只見他面容清癯,眉毛濃黑上揚,額頭正中一枚黃豆大小的紅痣較為明顯,一根木簪插在烏黑的頭髮上,合著一個山丘狀的五老冠別在髮髻上面。

  見到那石椅上的人如此相貌,我們都很是吃驚,特別是木老道木信義,面容異常嚴峻,正瞪著一對大眼珠子,目不轉睛的從頭到腳打量著對方。那上方的人,正是曾經在老龍溝內救過我們一命的那位中年道士,自稱叫著嚴平陽的人。

  只不過那道士的衣飾不同於往日,那日是白衣素身,如今是藏青色小衣貼頸,鵝黃色得羅罩在外面,依然是大襟長及腿腕,一雙藍色的翹頭雲鞋套在雙腳上。只見他坐定後衣袂著地,昂首挺胸,容顏雅致,一派神清氣爽之態,也正在對著我們細細打量。

  雙方對視了片刻,那道士緩緩站起身來,朝著台下的我們作了一揖,微啟朱唇,聲調不輕不重的說道:「貴客遠來,招待不周,恕罪恕罪。」說完後又對著無塵道長和相木匠及我們幾人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見他如此招呼我們,無塵道長和相木匠也急忙對著他微笑著點了點頭,或許是因為木道爺沒有發話,他二人不敢先招呼對方吧!

  我們見那中年道士言語溫和,神情淡雅,舉止得體,如同一位古代的君子雅士和我們打著招呼。聽那中年道士的口氣,仿佛是這洞府的主人一般,這讓我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先不說他對我們曾經有沒有過救命之恩,想想我們這趟前來,一路上打打殺殺,毀景傷物,算是極度失了禮數。如今他卻依然是以禮相待,如此肚量和修為,這讓我們如何也不敢相信他就是木道爺口裡所說的那個弒師戮兄、豺狼般性情的小師弟。

  那木道爺自從見到他後,就情緒激動肝火躥騰個不住,待仔細打量完對方後,如今早已壓制不住內心的怒火,指著上方的那中年道士低沉的吼道:「你,說,是不是嚴平陽?」

  那道士見到木老道這副表情,有些詫異,只見他衝著木道爺作了一揖,說道:「不錯,在下正是嚴平陽!」

  「你這賊子,可認得我?」木道爺怒不可遏的抬起有些顫抖的手臂,指著他說道。

  那中年道士聽了,仔細望了望木道爺,仿佛在思索什麼問題,然後緩緩說道:「道爺仿佛是我這老龍溝上方不遠處,那八台仙山松雲觀的主持木觀主。貧道許久未出山谷,恕我眼拙,先前倒未認出來。」

  「好你個賊子,倒是還肯認我,如今你也不必裝腔作勢,你是什麼豺狼性情,難道我還不清楚?」木老道厲聲說道。

  那道士皺了皺眉頭,沒有搭話,只是盯著木老道上下打量起來。我們看到自從那中年道士一出來後,木道爺又是食指相對指指點點,又是破口大罵。他依然和顏悅色的說著,並沒有半點惱怒,這份修為,也真是難得。

  這時候無塵道長很是疑惑,只見他衝著那上面的人拱手作揖,然後問道:「道兄可是俗家姓嚴,嚴厲的嚴?」

  「正是。」那道人開口答道

  「法名平陽,平安的平,太陽的陽?」無塵道長繼續問道。

  這時候那中年道士停頓片刻,依然答道:「正是。」

  見他如此回答,無塵道長更加滿臉疑惑,和相木匠及孫得元相對望了一眼,皺著眉頭甚是不解一般。我們都清楚他問這話的深意,想來這天下同名同姓的人不少,更何況名字同音的更多,很多音同字不同,自然不是一人。所以無塵道長相問清楚,免得弄出誤會來。

  那烏蒙山的四人,見到木道爺這副表情,猜想有什麼隱情,如今也沒有言語,站在一旁冷冷的觀望著。這時候木老道氣憤難平的指著上面的人說道:「不用問了,那名字,那相貌,這賊子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識得出來!」或許是情緒激動,他又年高體衰,說完後身子竟然開始顫抖起來。這時候孫得元急忙一把扶著他,撫摸著老道的後背輕聲說道:「師父您老別激動,這不咱們今日都來了,也找到了他,你別急,咱們今日定然要就此事做個了結!」

  這時候無塵道長也過去扶著木老道,說道:「就是,道爺你先別激動,別激動……」

  那上面的中年道士見到木道爺這副表情和我們的一番言語後,一臉茫然的望著我們,甚是不解一般。這時候三叔突然對著那台上的中年道士微微躬身作了一揖,說道:「請問道友,你可是出家在川北梓潼縣的火神觀內?打小的接引道人為泰科法師?」

  「火神觀?泰科法師?」那道士一臉茫然的望著三叔,嘀咕著這幾個字。

  「請問道友,可是如此?」三叔繼續追問道。

  那中年道士皺了皺眉頭,說道:「七曲山大廟我倒是去過一次,但不曾去過梓潼城內的火神觀,先師的法號也不是泰科二字!」

  這時候木道爺情緒激動的指著那中年道士大罵道:「你這畜生,如今還想抵賴,你當我不識得你了?你害我一身悽苦也就罷了,師父將你從河裡拾回來,悉心養大,疼愛有加,恩比天高,你竟然恩將仇報,說,為什麼要害死師父?你這弒師戮兄、欺師滅祖的東西,我今日定然不會放過於你!」木道爺越罵越激動,到最後竟然全身發抖,難以自控起來。

  「弒師戮兄,欺師滅祖……」那嚴平陽一臉茫然的重複著這兩句話,仿佛不可思議一般。

  「畜生,你看看我,看看我今日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全都是拜你所賜,拜你所賜!」如今見到嚴平陽,那木道爺像是氣極了一般。只見他怒目圓睜,面容猙獰的罵個不停,仿佛要出盡這幾十年的那一肚子怨恨之氣。

  這時候那中年道士聽了木道爺的這一通臭罵,也不還嘴,只是有些驚訝的上下打量著木道爺。過了一會,他緩緩的開口說道:「木觀主,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弒師戮兄這等禽獸之事,我如何會去做?」

  那中年道士一直矢口否認,還對木道爺一口一個木觀主的稱呼,由此可見他可能確實是很多年沒有出去過了。要不然那八台山近在咫尺,木道爺十多年前就將主持之位傳給了他的大徒弟龐得純,如今那中年道士竟然毫不知情,還以為木道爺依然是八台山松平觀的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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