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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流氓格格

2025-03-23 13:38:32 作者: 白馬走江湖

  雲衣拿著沉甸甸的鑰匙,為剛才自己的撒謊而感到羞愧,但是她轉念又想如果告訴了李郁太多自己的事情,恐怕他會受到連累。

  她扭頭看四下無人,便肆無忌憚地推開李郁的房門,一種奇怪卻溫暖的味道迎面撲來。這種味道有點像是什麼東西糊掉了,但卻十分好聞。李郁的房間不大,卻很整潔。偶爾間幾本書散亂著,卻多了生活的樂趣。

  她遠遠就看到房間裡貼著一個外國人的畫像,這個人是長頭髮,無法辨認男女。不過她有一種預感,李郁肯定鍾情於這個人,要不然怎麼堂而皇之掛在臥室,天天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到!

  雲衣試著躺在李郁的床上,聞到一股清香。之前在紫禁城藍谷姐姐給她的薰香都很濃郁,但是李郁的香味卻很清淡,十分好聞。她忍不住又趴在床上聞了一下,好像李郁把她抱起來一樣。

  雲衣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大膽,她第一次發現自己和姐姐,和別的女孩子是不同的。她必須肩負這個「不同」的使命。

  閒來無聊,就去翻看李郁的書架,一排排書籍都是外文,她一個字都不認識。偶爾有本雜誌叫做《小說月報》,便較有興趣的讀起來,或許是太累了,也或許是屋子裡爐子生的溫暖。她竟然躺在李郁的床上抱著書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有人喊她,就像是天外之聲一樣,她努力睜開眼睛,看到那張她盼望已久的臉龐。

  「小格格,餓壞了吧。我在外面給你買了一些吃的。雖然比不上宮裡的御膳房,但是這家確實浙江有名的廚子做的,你起來嘗嘗!」李郁微笑地望著在掙扎著起身的雲衣。

  「謝謝李大人……」雲衣說話有些少氣無力。

  「小格格,我看您這是發熱啊在,您的臉通紅,是不是頭很痛啊?」李郁不敢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單從她的通紅的小臉則可推斷出她是不是在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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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衣少氣無力,正要起身時,一把又傾斜在床上,她抓住李郁的手:「我頭好痛,渾身都痛。」

  滾燙的手!李郁嚇得趕緊把雲衣的手給放到床上,李郁給她蓋上被子。看到那本《小說月報》,則迅速給放到桌子上。

  「格格,您這是發熱了。先喝點粥,我從外面帶回來的小米紅棗蓮子粥,你強著喝幾口,然後吃點阿司匹林。我從國外帶回來的藥。吃上一粒,再觀察,行嗎?」

  「謝謝,李大人……給您添麻煩了。」

  雲衣說完硬撐著去端起桌子上的小碗,就往嘴邊送粥吃。李郁顧不上禮儀,便一隻手扶著她,讓她感到更舒服一些。

  「小格格,本來今晚我要把你送到我一個女學生的宿舍去的,可是你今晚發熱,送過去又不放心。要不您今晚留下吧,我照顧您。如果您燒退掉了,我到隔壁同鄉的屋子裡休息,他們回老家探親還沒回來。」

  雲衣聽完李郁的安排,雖然是在病中,她卻開心地想笑。然後她壓抑了自己的興奮,猛地喝完幾口粥,然後裝作更加難受的樣子躺下了。

  「李大人,您對臣女的救命之恩,真是無以為報……臣女雖然長在深宮大院,但是這些禮節卻半點也不在乎。您不必拘禮,能和您有這樣的良機在一起獨處,雲衣這輩子也無憾了……」

  李郁聽完小格格這句話,著實嚇了一跳。這孩子是不是燒糊塗了。這些話即便是那些素日裡給他寫過情書的現代女性,也沒有如此的坦然。

  「小格格,您這是病糊塗了。來吃點藥,發一下汗,很快就好了。幸好我房間裡燒的爐子是自暖和的,要不然你可有苦頭吃了!」

  雲衣接過藥片,好奇地盯著,然後又看看李郁:「這種藥我還是第一次吃呢!」

  她的天真和率真,真是世間難得。李郁竟然笑了:「那你要好好記下這第一次吃阿司匹林的感覺。日後格格成為大作家,可以好好回味一下。」

  雲衣幸福地吃下了藥片,然後一本正經地說:「苦中有甘甜,我吃著是羅曼蒂克的味道!」

  李郁搖搖頭笑道:「小孩子不能偷看大人的書,是不是從《小說月報》上偷看了才子佳人的故事,就這麼學來了。我說你今晚怎麼變化這麼大?」

  「奧?小女子要請教李郁先生,以前我是什麼樣子,現在是什麼樣子。您好像一直在關注我!」

  這丫頭是嘴刁,看到空子,就立即鑽進去,然後逼問著堂堂大學教授李郁先生不知道如何作答。

  「小格格啊小格格,在下服了,這病中還這麼伶牙俐齒。要是康復了,可以舌戰群雄了。北大的辯論會上,小格格估計會是巾幗英雄,哈哈。」

  雲衣妄圖想知道李郁是否對她有意,但是這個人始終都不肯流露出半句。她無論怎麼逼問,怎麼表達,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索性,她也累了,等到病好,來日方長。她知道,既然今天的計劃是成功了,那麼以後就可以來日方長。

  李郁看雲衣躺下了,就準備轉身離開臥室,到客廳看書。忽然雲衣又叫住他道:「李大人,您都是留洋的人了,還這樣保守。客廳那麼冷,沒有爐子。您就在臥室里看書,又能怎樣。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李郁這下可是嘆了一口氣,笑笑道:「小格格,您倒像是從國外回來的。宮裡那麼多人都避諱男女授受不親,你從小都是誰教你禮儀的?難道是洋人教的?」

  雲衣轉了一個身,正好朝外,對著李郁說道:「民女失去記憶了,大人。」

  李郁只好坐下,在爐子邊上正好有一個書桌,相比李郁是每夜在這裡讀書寫字,思考國家大事。

  「好了,格格。您休息吧。我這是覺得這樣怪怪的,房間裡從來沒有女人來過,今天來了一個,還躺在床上,您還一直讓我坐在床的旁邊,太奇怪的情形。在下今晚要堅守非禮勿聽,非禮勿視的儒家思想了,其實儒家思想在某些地方使用還是很好的,不知道我的同仁們為什麼要一棍子打死……」

  雲衣懶得聽李郁在那裡自言自語,因為她突然又看到了那個外國人的畫像,她有些嫉妒這個人。她一定要問出來,才能睡覺,否則晚上會做噩夢的!

  「李大人,您覺得舒服就好。在臥室里您可以繼續以前的生活習慣,在爐子邊上讀書寫字,累了看看牆上的女人,慰藉相思。您完全可以無視我的存在,真的!」

  李郁聽著莫名其妙,「牆上的女人?」

  「對啊,您剛才還說非禮勿看呢,我就看到您的牆上堂而皇之的掛著一個金髮碧眼的女人!」雲衣指著牆壁的畫像。

  李郁順著雲衣的手指向,一看,然後哈哈大笑。這笑聲簡直可以震徹屋頂了。他笑完之後也不說話,一個人坐下來,喝了一口茶,又笑起來。

  「笑什麼呢,被我揭穿,您不知道如何回答,就想用笑搪塞過去!」

  「小格格啊,我還真以為您是奇才,自學成才的小格格呢!哈哈,這不是女人,這是英國詩人拜倫!」李郁說完又笑了起來。

  「拜倫是詩人?不是女人?詩人和女人根本不對仗嘛。他是男人還是女人?」雲衣自己都糊塗了。

  「回格格的話兒,他是男人。」李郁故意逗趣他。

  「好累啊,本格格眼睛看花了,拜倫嘛,誰不認識?!」

  李郁也不回答,遠遠坐在書桌旁,點頭稱是。

  「我說嘛,小格格天資聰慧,拜倫肯定認識。肯定是發熱頭暈鬧得,趕緊休息吧。」

  李郁隨聲附和道。

  「李郁,我就知道你把我當小孩子,我這麼說就是故意試探你的,我根本不認識拜倫,嗚嗚……你不僅不揭穿我,還附和我,你是壞人!嗚嗚……」

  李郁這下不知道怎麼辦了,從小到大見不得女人哭啊。他這是一下子不知所措。

  「格格啊,莊子說過其身也有涯,而知也無涯。知識是無窮盡的,所以不要不要為不知道哭泣啊。你要是想學習,明天病好了,可以去北大上課啊!」

  此話說出來,還沒有落地。立即雲衣止住了哭聲,聲音提高八度道:「真的嗎?我可以嗎?」

  「誰都有權利求知啊,不過格格您啊先養病,下一步怎麼打算,下一步再說啊!」李郁勸慰了一番,覺得心神俱疲,這個小格格不是一般的刁蠻任性啊。

  由於藥物的作用,雲衣開始覺得頭暈嗜睡,被李郁一說,她可以去北大上課,又給她燃起來未來的新生活的希望,帶著勝利的期盼的微笑,她安穩的睡著了。

  李郁坐在爐子邊上的書桌邊,燈火還在燃著,他翻看著書籍,書寫著教學教案。累的時候,抬頭望見了雲衣,然後會心一笑。感覺這樣的場景似乎在哪裡見過,但是他知道這樣的生活卻永遠不可能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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