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西工兵營密談，為救國獻策

  洛陽西工兵營內，在此擔任教員，同時軍銜級別較高的幾位軍官一早就聚集在一間位置偏僻，不起眼的辦公室內憂心忡忡的議論著時局，氣氛沉悶。而房間外較遠處的學員們都在勤奮的操練著各自的科目，訓練場上熱火朝天，一時間喊聲震天，整齊劃一而氣勢威武。

  這座兵營就是經袁世凱始建，後又被吳佩孚擴建的「西工兵營」，大名鼎鼎，享譽海內外的「吳佩孚洛陽大練兵」就是在這座「西工兵營」內進行的，這裡最大時占地面積達10000餘畝，營房達12000餘間。

  吳佩孚在直皖大戰大獲全勝，名聲震天之後，個人想要稱王稱霸的欲望更加強烈，認為自己「武力統一」中國指日可待，於是為了實現目標，他便大規模在洛陽擴軍操練。

  吳佩孚憑藉不愛財不怕死與戰士同甘共苦的美名，和文武俱佳，頗具大將風範的個人魅力，以及其巨大的號召力吸引來了全國各地的學生紛紛投筆赴洛陽投效吳軍。

  眾多學生奔著吳佩孚「常勝將軍」「愛國將軍」的美譽而來，人數眾多實屬罕見，甚至一度還造成了地方學校生源多數趕赴洛陽的「辦學危機」。

  吳佩孚憑藉早年曾入保定軍事學堂，積累了充足的軍事知識，大刀闊斧在洛陽練兵擴軍。無論是對於兵法、測繪、偵探還是戰略戰術，陣地攻堅，野外要務這些近代軍事專業知識和技能，他都頗為精通。

  吳佩孚不僅練兵治軍嚴明，而且在各部門中責任分配明確。他宣布成立教育處，由教育長負責，專門主管軍事訓練。

  為了嚴明軍紀，真正在作戰方略和軍紀上突出自己軍隊的優勢特徵，在百姓心目中樹立良好的形象，在將來作戰時克敵制勝。吳佩孚在練兵前還會召集全軍作動員，宣揚軍中各軍官應勉勵部下，學習岳家軍凍不拆屋，餓不擾民的嚴格紀律，學習岳家軍以寡敵眾、以少勝多的靈活戰術。

  為了培養具有近代軍事知識，又忠於自己的中下級軍官，吳佩孚特地成立了陸軍第三師軍官教導團，秦駿就在陸軍第三師任職。這裡規章嚴苛，訓練期滿要考核成績優秀者升級，不及格的撤職。

  此外吳佩孚還從河南各縣招收12到16歲的學生，再加上第三師軍官子弟，成立了「幼年兵團」。這些孩子從少年起，就接受嚴格的軍事訓練，學習軍事基本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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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吳佩孚的大練兵卓有成效，但是他的動機在防備外敵洋人之外，還有如秦始皇一般武力統一中國的野心，如果真如其願，到時將引起戰亂，民不聊生，這引起了他手下一些愛國、愛民的軍官不滿，對此他們頗有微詞。

  「秦營長，一會兒咱們到了之後，該怎麼說？我總覺得很多問題已經根深蒂固，如果只是簡單按照咱們剛才所說，玉帥是肯定不會聽咱們的，畢竟能登玉帥門的都不是什麼等閒之輩。雖然玉帥也很賞識你的才華，但是咱們幾人的軍職在那些人面前確實沒有什麼說話分量呀！」秦駿在與幾位軍中好友密談時，肖劍，肖營長對他的想法質疑道。

  「誒，是呀！這也是我所擔心的。想想玉帥在洛陽從1920年6月開府以來，在幕府里網羅了大批官僚、政客、名流、軍人、學閥、文棍、宿彥。別說我們了，全國各地，甚至洋人都奔著「吳佩孚」這三個字紛至沓來。

  上自北洋政府國務院總理，以及各部總長、各省督軍、省長、特別行政區長官及內外蒙王公、邊境鎮守使、特派將軍等為主，還有其他政客、議員、文豪、商紳、隱士、工程師等，紛至沓來。

  玉帥的訪客不僅絡繹不絕，門檻都快被踏破了，而且各個都非富即貴，身份了得，我們自然只能是個參與的份，在這些人貴客面前無人會支持咱們的。穆兄，你怎麼看？」

  秦駿想了想，覺得自己所處地位，進退兩難，便轉身問旁邊的穆少凌，這個雖然身為旅長，但和秦駿卻願意互相兄弟相稱，令秦駿十分敬佩的大哥。

  秦駿很想自由選擇自己的將來，奈何現在已經追隨玉帥，只有試圖去改變玉帥的想法，方可讓自己真正能夠安心在他手下保家衛國，可是他也認識到真正能讓玉帥聽進去自己的話，將實踐極難的事。

  「嗯，這還真不是容易的事，平時你們接觸玉帥的機會本就不多，今時不同往日。以前在洛陽任職時，我尚能說上幾句話，可如今我來一趟洛陽也很不易。

  不說慷慨陳詞引人注目了，如果不能見到他，我們連說明白自己意圖的機會都沒有，那將對將來的局勢毫無改觀。現在已經很明顯了，玉帥名聲在外，他有意用舊時的幕府制度籠絡各地名流政要，在政治上和輿論上為自己營造『開明聖君』的地位，而練兵也是如此。

  他這是從政治上和軍事上同時準備，一切都是要為最後的武力統一全國做鋪墊。今年三月他召集大家秘密商討的不就是如何布兵排陣，開始「武力統一」的步伐了嘛。現在已經有很多軍閥受到他的思想影響了。

  有些人假借他的名義為所欲為，禍害百姓，放任不管，一切皆會萬劫不復。」

  穆少凌想到自己國民黨的身份雖然還未公開，但是已經有人懷疑，不再信任他，所以年初被調離洛陽。但是現在身上肩負著國民黨組織給自己的重擔，加上秦駿的邀請，眼看吳佩孚箭已在弦，自己真的想抓住機會盡最後的努力說服他。

  當時穆少凌來洛陽的目的，除了追隨玉帥的腳步，繼續作為國民黨潛伏玉帥周圍的一枚活棋，在北洋軍閥和國民黨之間充當橋樑，幫助雙方建立信任關係，更好為管理國家，防禦外敵合作外。還有個目的就是想在洛陽有機會遇到回洛陽省親的童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