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掉腦袋的遊戲
2025-03-30 07:11:28
作者: 凶唱
大半夜的在陳均家裡已經是倍受刺激了,而眼下忽然又冒出來這麼多邪得不能再邪的人,當時我和陳均心裡都頓時一涼,心想這回恐怕是真的玩兒完了。
當時我的心態還算良好,起碼沒有像陳均一樣嚇尿了褲子,反覆尋思了一會兒我也發現,其實歸根結底這些邪乎的村名似乎都是受了同一種神秘力量的牽引,他們的情況應該不能完全算是撞了邪,而是受到了某種未知術法的牽制,而這種術法很可能就是另外一種勾魂禁術。
如果真的是這樣,明都村里就必定有一位稗官高手,這個人也是整個明都村所有神秘事件的關鍵,而且也是解開我心裡所有疑惑的關鍵人物。
之前大伯看到血葵的時候管我叫泰安爺爺,這也就說明當初陳泰安身上也有血葵,而且各方面的線索都不能證明陳泰安確實已經死了。
最關鍵的是陳泰安是端公,端公的手段是針對死人的,只有把端公和稗官手段集於一身的鬼頭人才有可能學習勾魂術,如果作孽的人就是陳泰安,那麼這個人也就具備了鬼頭人的潛質,而且這樣的人一旦存在,勢必就會對所有的業內人構成威脅,那麼爺爺自然就有理由除掉他,更何況他還知道金庫所在。
其實我感覺金庫才是重點,而宗祠很可能只是個幌子,我認為好事者的意圖就是想把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宗祠所在的大山里,之後再偷偷的打金庫的主意。
另外就跟之前我說的那樣,一人之力面對一座金山實在是太渺小了,就算是陳泰安沒死還策劃了這一系列的事件,在爺爺去世的這段時間裡他也帶不走太多的黃金。
而且人歷來都是自私的,陳泰安也不可能跟其他人共享金山的信息,這無形之中就加劇了內心的矛盾,以至於鋌而走險想滅了全村的人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魘娘也說過,明都村藏龍臥虎,我感覺區區一個陳泰安根本掀不起多大的風浪,有魘娘這樣的人物存在對他來說就是個威脅,而且我也確定就算陳泰安不死也絕對不是魘娘的對手。
此時耳邊全是稚嫩卻有些恐怖的童音,當下我也不假思索的做了決定並大聲的嚷道:「你們趕緊去藏起來呀!一會兒我肯定會把你們挨個都找出來。」
這話一出果然見效,周圍的人呼的一下子全跑沒影兒了,看到他們離開,我和陳均也趕緊上了車打算先逃了再說。
誰知剛一上車發現了后座底下躲了個人,最要命的是此人被發現以後忽然就用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隨後嘎嘣一聲脆響就給擰斷了。
看到這一幕,陳均已經嚇的魂不附體根本就開不了車了,看他這個樣子,我也趕緊把死人拖下了車,隨後讓他滾一邊去讓我駕車一路逃竄。
我尋思現在這個時候估計躲哪兒去都不安全,唯一靠譜點的地方就是回宗祠去找魘娘,一方面藉助宗祠嚴謹的建築結構來藏身,另一方面也尋求魘娘的保護,當時我就感覺只要有她在天就塌不下來。
駕車一路狂奔,沒多久我就從後視鏡里看到了幾個跑的飛快的人跟了上來,這些人起先還是用雙腿跑,眼看就要被甩掉的時候才忽然下趴,一個個跟狗似的緊追不捨。
最要命的是在他們追上車子看到我的一瞬間,說了一句『哥哥你走反了』,之後就忽然用手擰斷了自己的脖子。
看他們根本就不把死當回事兒,一個個無畏自殺的做法,我的心裡也忽然開始變的不平靜起來,不久就踩了一腳剎車,隨後告訴陳均帶上空白的鬼牌去花家宗祠找魘娘來相助,還告訴他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慫,如果他要慫的話,估計過了今晚明都村就會變成了一座死城,從此在地圖上消失。
我是不得已才做出的這種選擇,因為我知道如果我不去找他們,他們就會來找我,而找到我的時候也意味著被發現,被發現就算輸,輸了就要擰掉腦袋,試想一下這是個多麼恐怖的遊戲,能玩兒的起的人有幾個?
等回到了陳均的住處,我也假裝滿世界的找人,而我又不敢找到他們,因為每找到一個人就會死一個人。
心裡有天大的陰影,而自己還要裝的不亦樂乎,那一刻的心情真的很難用言語來形容。
我盼望著魘娘能快點來幫我,但同時我又在懷疑她究竟能不能救下這些無辜的人,到了最後我也期盼著天趕緊亮,因為老人們都說天一亮所有的邪祟就都會退避,到時候那些人就得救了。
此時的等待就是一種煎熬,那時候的我也渺小無能到了極點,心裡有火不敢發,當時還偷偷的抽了自己幾個嘴巴,那種想救人卻不知道怎麼去救人的感受難以言喻。
就這樣熬了有十幾分鐘,我忽然聽到汪汪幾聲狗叫從夜幕深處傳來,沒多久刀疤臉就帶著魘娘來到了我跟前,魘娘一邊把鬼牌還給我,一邊還有些擔憂的問道:「怎麼會出這樣的事兒?你小子都做什麼了?」
「我對天發誓我什麼都沒做,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針對我,求你給我個解釋好嗎?」
「我哪兒知道為什麼呀?我只知道這事兒的根源是什麼,更知道你這回是撞上難啃的骨頭了。」
一聽她說有眉目,我也趕緊就問:「根源是什麼你趕緊說呀?」
「這些人是被什麼東西迷惑了心智,具體說就是被催眠了,是屬於稗官勾魂術的範疇,而且還是像瘟疫一樣會擴散的,也就是說一個中術的人會讓其他人也中術你明白嗎?」
「大道理我能聽懂,不過我現在只想知道怎麼救這些人?」
「其實救人的方法也很簡單,只要你不出面讓我來叫醒他們就可以了,不過老實說我並不想救他們。」
「啊?為什麼呢?他們跟你有仇嗎?」
「他們針對你就等於是針對我,不過我也不想看到天亮的時候你被警察帶走盤問,所以我決定幫你救人。對了,順便告訴你一聲,他們中的不是勾魂禁術,而是鬼牌禁術,還好施術的人對鬼牌禁術掌握的不夠徹底,要不然這會兒你早就出問題了。」
魘娘說完之後還沒等我反應就閃身離開了,當時我一個人也木然的站在原地思考她剛才所說的話,想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鬼牌禁術?難道是丟失的鬼牌出現了?這個持有鬼牌的人到底是誰呢?」
幾乎是整整一宿的時間我都在假裝找人,在這段時間裡魘娘也陸續解救了大部分中術的人,直到天亮時分我才看到陳均家周圍大片的地面上都是陷入昏睡中的人,數量至少有二百,這個數量幾乎占到了明都村總人口的一半。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中術的人都脫險了,所以就滿世界的跑著找人。
當時天已經大亮,煦暖的日光也投射到了地面上,沒多久周圍的溫度就開始迅速飆升。
我認為日光能驅散一切邪祟,所以那時候也就不怕那些人再自殺了。
而找著找著,我也忽然看到了地面上有一大片人影形狀的黑色粘稠物,還聞到了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本來折騰了一宿就人困馬乏,結果被臭氣一熏之後直接就趴在地上嘔吐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魘娘也來到了我身後,我呸呸的吐了幾口,擦拭了一下嘴角就問道:「那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呢?」
「那是個沒來得及救下的人,看到他你就應該知道鬼牌禁術到底有多恐怖了。」
「是哪張鬼牌你知道嗎?」
「第五代鬼頭人的鬼牌鬼曼童,胎中施術,降生蠱煉,是古來邪術罪惡滔天的極致,換個名詞也叫做人蠱,用新生的嬰兒當作原蟲,是鬼頭人也會用的端公禁術。」
聽到這個我也渾身發冷,不自覺的就罵咧道:「我靠,之前還以為稗官的手段就是最殘忍無道的,可現在看起來端公的手段才稱得上是無所不用其極。」
「你錯了,禁術都是鬼頭人研發出來的,這些手段不分端公和稗官,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鬼頭人為什麼會是眾矢之的了吧?你也總知道為什麼鬼頭人誰也不敢惹了吧?而你現在正在朝鬼頭人的方向發展,我真為你的前途擔憂啊!」
魘娘的話外意思說的很明顯,她在說我就是如今的眾矢之的,是所有端公和稗官打擊和刺殺的對象。
可我不明白的是,她明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卻還要幫我究竟是為了什麼?
而現如今端公和稗官早已沒落,這世界上真的有那麼多的人閒的沒事來找我的麻煩嗎?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隨著周圍中術的人慢慢的開始甦醒過來,魘娘這才帶著刀疤臉返回了宗祠,臨走之前她還跟我說讓我花點時間好好去想想,然後再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
另外她還再次跟我說明端公和稗官的手段最初是用來幫助人的,而不是用來害人的,雖說這些手段固然邪惡,但也未嘗不是以暴制暴的救人良方,而最關鍵的還是要看是什麼樣的人在用這種強大的邪術。
思考之餘我看到陳均也開車回來了,之後就跟他說別在鄉下住著了,為了其他人的安全帶著詩香和全家人搬到別處去住吧!
可陳均的回答是,不是他不願意走,而是他的爺爺老村長一直不肯離開,還說這裡是生養他的地方,他必須死在這裡。
聽到這話我也忽然想起了之前爺爺也說過類似的話,那麼這番話的意思究竟指的是什麼呢?我想絕對不是念舊,而是一個莫須有惻隱的使命。
而就在我和陳均談話的同時,忽然就聽到花家老宅方向傳來了一聲巨響,當即就大叫一聲不好,尋思一定是父親他們發現了地下建築並用炸藥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