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逼近真相

  既然對方開門見山，那江笑楓也得回應：「如果一個人真的愛你，那他不會過分在意你的過去。只要你現在一心一意對他，一切都不成問題。所以季女士，你的這種當心，真的完全沒必要。」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人心這東西太奇妙，我可不想冒險！」

  從季雪的言行中不難看出，她確實非常珍惜現在這個家庭的一切。也正因為如此，和警方談論李赫然的事情，她不僅不想在自己家中進行，甚至於還背著她丈夫前來。

  同樣不想拖延時間，季雪道：「想問什麼就問吧。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之前我都已經告訴了那位警官，怎麼又來你們問我。」

  江笑楓道：「我想季女士是個有涵養的人。正因為有涵養，所以才會接受警方的問詢。同樣因為有涵養，所以我相信你會有耐心。」

  「好聽奉承的話不用說了。警方的那一套我還是很了解的。現在給我好話，說不定等會就來威逼利誘了。」

  季雪確實是個聰明人，而且懂得利害關係。她知道不可能和警方對抗，於是接受問詢。但是她同樣不會給你留有太多時間。所以，江笑楓自當不會浪費機會，便直接道：「今天特意找到季女士，我們還是想了解一下當年你和李赫然的事情。相信李赫然慘死的事情你已經知曉了，即使你們兩人的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但是作為同學和昔日戀人，我相信你也想知道答案是什麼。」

  

  「這倒不假，李赫然慘死，我也非常遺憾。如果能幫助你們找到真兇，我自當願意配合。只是，我已經不在岩節山好多年，那裡的情況，我確實不知道。」季雪露出誠懇的姿態，「兩位警官，該配合的我一定配合，可是，我不想因為這些事情過多打攪我現在的生活，希望你們能理解。」

  「理解，理解！那好吧，我們直入主題。當年你和李赫然相戀，且做出了越界行為，最終導致你懷孕。我想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最後是如何處理的！」

  這一問，季雪還算淡定，因為早前警方也問過這個問題，便回復道：「上次我就說了，是我父母找到當地一個老中醫幫我打掉肚子裡的孩子。我當時還昏死過去，等我醒來後，我也不敢多問。之後，我父母就決定帶我回宣北市。」

  「那那個老中醫你現在是否還記得？」

  「具體名字不知道，只是稱呼為老劉頭。老劉頭面容清瘦，有些駝背。當時我看他身體就不怎麼好，可是我父母卻很信任他。結果一開始他把我弄得很疼，後來給我用了什麼，讓我先昏迷過去。哎，那天昏迷之前的場景，正是記憶深刻。我真的很疼，疼的渾身顫抖。我還聽見老劉頭說這樣不行，得想想辦法！」

  看來問題的關鍵還在季雪的父母啊！江笑楓和萱世蕊一個對眼，兩人心中若有所思。

  「得想想辦法？這個辦法是針對墮胎，還是其他什麼事情？」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之後我就昏迷了。」

  「你父母在你醒來後，真的沒有再提墮胎的事情？」

  季雪搖搖頭：「我不敢多問，他們也從來不說！所以，關於那天的事情，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

  「你和李赫然再次見面，應該是高中畢業時，李赫然來宣北市路過。那在此之後，你們是否還見過面？」

  季雪道：「高中同學聚會有過兩次見面，其他就沒有見過面了。至於單獨見面，更是沒有！當然，我們彼此有聯繫方式，還有班級群。一般會在班級群里大家一起聊天。」

  「他就真的沒有單獨找你說過話？」

  季雪神色略有遲疑，嘴巴動了一下後，還是說了聲：「當然會說了幾句。」

  「那除了噓寒問暖，你們有沒有其他話題。」

  「沒有具體話題，只是隨便聊聊。每次都是他起的頭。」

  這段沒有說謊，因為季雪的神色已經恢復淡定。先前的遲疑猶豫，估計只是在想有些話該不該說。現在來看，季雪確實已經跟李赫然完全切割，她也不想過多摻和李赫然的事情。當然出於禮貌，對於李赫然和自己的寒暄，她還會應答幾句。

  江笑楓將之前相冊中的圖形圖案還有收藏品等等東西照片擺在季雪面前。他現在想聽聽季雪對這些物件的看法。

  只可惜，季雪也不知道。面對這些奇怪的物件和圖形圖案，季雪也好奇李赫然要這些東西幹嘛。

  「他確實沒跟我提及過這些東西，所以我確實不知道！至於那些同學相冊，我相信他應該很懷念當初的時光，又或者，哎，他確實還沒放下我吧。」

  這話從季雪口中出來，更能說明李赫然對季雪的情感。好吧，可以確定，季雪確實坦蕩，在李赫然都問題上，她至少現在還沒撒謊。

  但是，江笑楓還有問題要問。

  「之前你說過，李赫然會主動起頭聊些事情。我冒昧的問一句，李赫然有沒有跟你提及過孩子方面的事情。」

  重點來了，這個問題出現後，季雪竟然抬了一下下巴，露出明顯驕傲的神色：「他誇獎過我的孩子，說很羨慕我現在的生活。」

  「他應該都沒見過你的孩子，如何誇獎？所以，他這是是奉承吧。」

  季雪撇撇嘴，有些不開心：「母親當然都希望聽見別人說她孩子的好。再者，李赫然是個生意人，懂得說話。他知道誇獎我孩子，會讓我更加願意和他多聊會，這也很正常。」

  「確實正常。只是，你有沒有想過，他所說的孩子，也許並不僅僅指的是你和你丈夫的孩子。」

  「你什麼意思？」季雪露出警覺之色，「警官，我和我丈夫結婚後，從來都是相夫教子，一直不曾有其他事情，你說話得負責任。」

  「別別別，你別激動。」江笑楓安撫道，「我肯定信任季女士的為人。你確實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不是指你和你丈夫婚內，你和別人有什麼。我所指的， 依舊是你和李赫然的事情。當年你和李赫然在一起，你已經懷孕了。那李赫然所指的孩子，會不會說的就是你和他的孩子。」

  「怎麼可能！」季雪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李赫然和我當年的事情早已經說清了。高中畢業後，我們在宣北市見面，差不多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交集都很少，哪還會提當初孩子的事情。再者，李赫然事業有成，他身邊不缺女人，有的是女人為他生孩子，他幹嘛非得提當初的事情。當初的孩子，不是早已經做掉了嗎。」

  「那假如當初的孩子沒有做掉呢？」

  時間在那一刻徹底靜止，整個空氣都安靜下來。季雪的身體僵硬在那，連表情也凝固了。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所以，她一會張嘴，一會又只能把嘴巴閉上。過了差不多五分鐘，她才終於說道：「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孩子還會留下。」

  「我們也只是猜測，所以，這並非就是事實。當然，我們也不是憑空猜測。在猜測之前，我們就已經收集了各類線索，綜合了各種證據，於是才做的推斷。季女士，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選擇墮胎的時候，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幾個月了。」

  「我那時候什麼都不懂。說實話，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懷上的。我只知道墮胎的時候確實很痛。」

  「你肚子大概有多大！」

  「反正之前都在掩飾，直至後來掩飾都快不行了。」

  那就是差不多真的有幾個月了！江笑楓和萱世蕊都是一陣唏噓。又有一些疑問在那一刻似乎得到了解決。

  薛映雪說，李赫然經常會因為看見孩子的畫面而呈現出不一般的表情，那會不會就是因為李赫然想到自己的孩子，於是產生的情緒變化。那他在夢境中說的話語，會不會也和孩子有關？至於那些收藏品，是不是也同樣如此？

  還有，李赫然如果存在弱點，那這個弱點是不是就是孩子！同樣，之前推測，蜘蛛精或許就是李赫然的弱點，那是不是說，蜘蛛精其實就是李赫然的孩子！

  一下子，更多的思路被打通了！蜘蛛精為什麼可以順暢的進入李赫然家？那是因為蜘蛛精不僅僅和李赫然認識，更是因為蜘蛛精是李赫然的孩子！李赫然不可能對自己的孩子做出太多防範？但是，自己的孩子為什麼要殺死親生父親？難不成蜘蛛精對李赫然懷恨在心？

  「之前羅天喜和柯大明在流水席上有意無意把話題往李赫然身上引，現在來看，確實是有意為之。那，他們兩人是如何知道李赫然孩子的事情的？」

  「老劉頭！」

  萱世蕊說出這三個字後，江笑楓馬上拿出手機撥通了錢強的電話。

  「錢強，你和周芳馬上去調查羅天喜、柯大明當年和岩節山老劉頭的關係。這個老劉頭是一個老中醫，你們應該可以問到是誰！還有，設法了解當年岩節山是否有棄嬰出現。」

  這些問題的浮現，已經讓江笑楓在腦海中將很多問題都想清楚了。但是，這些問題都得有個前提，便是當年季雪的孩子確實沒有死！這個問題，只能找老劉頭核實了。

  很快，周芳告知江笑楓，老劉頭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這基本上和季雪的說辭差不多，季雪證實老劉頭的身體狀況不佳。

  所以，現在真的只有最後一個選擇——他們得去找季雪的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