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九個死亡者

  「丁學禮？」戚雨詩想了一會，這名字有點耳熟，但是的確想不起來到底是誰。索性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很快，她就哎呀一樂，道，「原來是他啊。學你瞎說。這是他的微博名，你看，這些都是他拍的視頻還有寫的文章和畫的漫畫。」

  江笑楓接過手機，翻看這個叫做學你瞎說的微博號內容，果然，上面都是一些創意類的文章和漫畫，另外就是自己拍攝的小視頻內容。而這個學你瞎說目前的粉絲數也達到了四百多萬。但是江笑楓從下面的留言數判斷，這四百萬粉絲中，應該不少是花錢買的殭屍粉。

  從內容來看，學你瞎說主要就是通過各種方式調侃A市的各個社會生活環境，當然，也有部分牽扯到全國的內容，但是這些明顯沒有涉及到A市內容時候的評論火爆。

  「看來，這位小網紅還沒走出A市的。那你知道這個人的口碑如何？」

  「口碑在本市還算不錯，而且很受年輕人的喜歡。但是我聽說這人多少有些市儈，比較喜歡和有錢有勢的在一起。還聽說有一次因為他開車肇事，將被撞者打了一頓。事後警方認定被撞者是碰瓷，可還是讓他賠償了醫療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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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有個性。」江笑楓一邊看著視頻，一邊接通了電話。

  他已經一天沒去重案組了，林佑天和趙德水這邊也是催個不停，這次又是林佑天打來電話　，一聲哀嚎道：「江隊，你到底在哪啊。」

  「是不是沒有我，你就活不下去了。打了一天電話，你就不能消停會。」

  「我哪能消停的了啊，事情鬧大了。趙隊都快上天了。」

  江笑楓眉頭一鎖：「趙德水要死了？」

  「什麼啊，趙隊都快急上天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姚圖元，姚圖元出事了。今天早上姚圖元並沒有去醫院上班，而醫院打他電話也一直沒人接。監視姚圖元的同事覺得有情況，就得到趙隊的指令後前去查看，結果發現，姚圖元死在自家的臥室里。」

  「什麼！」江笑楓整個人木訥在那裡，大腦瞬間像被什麼東西不停撞擊一般。甚至於旁邊戚雨詩的問話，他都完全聽不見，就覺得那一刻，他的腦海徹底被撞暈，所有東西都被掏空了。

  過了整整兩分鐘，他才立馬道了句：「我馬上去現場，你現在去把姚圖元死亡情況了解清楚，等會跟我匯總。」

  事發突發，江笑楓也多少有些慌神。如今姚圖元出事了，能開口的就只有吳秀思。他本能的想回去提醒吳秀思小心，卻停住了腳步，冷靜之後意識到，如今，他對於吳秀思，應該什麼都不要做。

  如果江笑楓讓警方保護吳秀思，反而會讓吳秀思覺得，這是警方在監控他，讓吳秀思降低和江笑楓的合作欲望。同樣，江笑楓在這個時候告訴吳秀思，同樣因為微笑面具殺人案牽連的姚圖元死亡，那吳秀思絕對要重新評估他的合作意向。

  所以說，姚圖元的突然死亡，徹底打亂了江笑楓的計劃，也讓江笑楓暫時不知道如何面對吳秀思進行安排。

  「大叔，你額頭在冒汗啊。」戚雨詩也被嚇住了，她拿出至今幫助其擦拭，道，「是不是出大事了。」

  「的確是出大事了。小七，我本來是打算讓你和我一起把丁學禮的微博信息看一遍，企圖從中找到一些線索，但是現在我暫時顧不上了。如果你下午不去上班，就再幫我一個忙。你暫時回酒店，把丁學禮的微博從頭到尾翻一遍，任何一條都不要放過。你把所有前後兩條微博評論轉發數目差距非常大的那一條找出來。記住，是所有。再仔細看看差距大的那一條和他平時發布的微博有何不同。」

  「大叔你是想看丁學禮的推廣手段如何變化才會導致關注評論數的提升？」

  江笑楓摸了摸對方的腦袋道：「你果然比你哥聰明太多。去吧，希望你這次還能幫我找到新的線索。」

  「沒問題，我絕對不會讓大叔失望的。」戚雨詩擺出OK的手勢，眨眨眼睛後便轉身離開。

  這妹紙自信甜美的笑容總是帶著一絲挑逗，讓人總感覺心中痒痒的。

  江笑楓呵呵一笑，也不敢怠慢，隨即坐上計程車，按照林佑天說的地方奔去。等待到了後，首先看見的便是警方已經豎起的隔離線。

  江笑楓出示證件進入，看見趙德水站在屍體旁邊。

  姚圖元就死在自己臥室的床上，從面部表情來看，竟然顯得非常淡定，甚至於臉部還帶著微笑。這種微笑，讓江笑楓感覺到毛骨悚然，不禁渾身一個哆嗦。

  「微笑。」趙德水聲音低沉，「這種微笑到底代表著什麼。」

  「姚圖元的微笑面具是否找到？」

  趙德水搖搖頭：「暫時還沒這方面的消息，看來是沒留下。」

  「趙隊，江隊。」林佑天從外面闖進來，氣喘吁吁道，「我剛才問過先前屍檢的法醫，姚圖元很可能是中毒死亡。加上警方人員在姚圖元的家中搜出藏有氰化鉀的小瓶子，基本上證實了法醫的初步判斷。當然更詳細的報告，要等隨後的屍檢。」

  「氰化鉀中毒？」江笑楓皺眉道，「姚圖元是第一醫院的副院長，如果他想要弄到氰化鉀，其實並不十分困難。他是把氰化鉀會一直放在家中，還是昨晚忽然帶過來的？」

  「應該是一直放在家中。」趙德水嘆了口氣，「我的人先前跟著姚圖元，他昨晚從警隊出來就直接回了家，期間哪也沒去。所以，不可能從外面帶回氰化鉀。」

  「也沒人進出過這個房間？」

  「姚圖元的這個房子是為了方便工作而在醫院旁邊購置的，平常只有他一個人住。他的老婆和孩子住在另外一處房屋。從昨天晚上到姚圖元被發現出事，這個房間沒人進來。姚圖元妻子剛剛來過了，哭暈後被人攙扶出去。我們也是判斷他是自殺，但是姚圖元妻子表示不知道姚圖元為什麼會自殺，並且說姚圖元這段時間精神狀態都非常正常。」

  「看來昨晚我們對他的問話讓他感覺到壓力了。」

  江笑楓看著警方人員將屍體搬走，腦海中思考這一切到底意味著什麼。

  昨天姚圖元到了警隊後，態度就非常奇怪。他擺明表現的自己知道什麼，但是就是不想說。在被江笑楓壓制挑釁氣焰後，提出先行回家。本來江笑楓是讓他權衡利弊的，卻沒想到他選擇了死亡。

  「難道就沒他殺的可能？」林佑天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這個提問，趙德水和江笑楓都懶得理睬。因為從剛剛進來到看過姚圖元死亡的樣子便可得知，自殺的可能性超過九成。

  其一，房屋並沒有被人闖入過的痕跡，而且趙德水身上也沒有搏鬥損傷的痕跡，更重要的是，他倒在床上的姿勢非常自然，表明是自己以一種舒適的姿態躺上去，並不是有人刻意擺放的。

  其二，現在初步判斷是氰化物中毒，而如果是他殺，利用毒藥在姚圖元家中將其殺死，是非常不符合邏輯的做法。入室殺人還用毒藥，而且還把裝有氰化物的瓶子留在屋子內，這麼腦殘的一個兇手，他是如何做到不留下入室痕跡的？所以，這完全就是一個悖論。

  僅憑這兩點，就可以暫時假設姚圖元自殺。當然，江笑楓也說過，在沒有定案之前，任何假設都可以推翻，他們需要更詳細的屍檢報告。

  「氰化物中毒會讓人非常痛苦，他是如何做到面色淡定，還有微笑的。」趙德水抓著頭髮，真的有些凌亂了。

  「除了氰化物，警方在屋內還查到其他特別的藥物嗎？」

  林佑天道：「一些裝有藥物的瓶子都已經被人帶回去詳細分析，暫時還沒有特別說明。不過有一點剛剛我了解到，姚圖元在臨死前應該出現過思維混亂。」

  江笑楓雙眼放光：「為什麼這麼說。」

  「第一時間來到現場的警方同仁說，姚圖元的書桌上擺放著兩杯水，而在其中一杯水中，放入了一些用過的紙巾。很奇怪的是，垃圾桶就在桌子下面，趙德水並沒有放入垃圾桶。江隊，趙隊，出現兩杯水，莫不是房間內真的有第二個人吧。但是我們都沒看見，難不成是。。。。」

  「閉嘴！」江笑楓和趙德水又是非常默契，多年的老警察如果一開始就把事情往鬼怪上扯，那還查個屁啊。

  所以，思維混亂這個推測，的確是最有可能的。但為什麼姚圖元會出現思維混亂。思維混亂是出現在服用氰化物之前還是之後，這又是非常關鍵的時間點。

  「我們雖然損失了一個重要的線索人物，但是現在至少證明了，我們找的的那幾個人，的確和案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先回去，等待姚圖元的進一步屍檢報告，另外，小林，你把你昨晚查到的事情跟我匯報一下。我們現在要把所有已知線索全部再過一遍。不管如何，有些人已經慢慢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