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開竅

  宋默然沒有說話，鹿橙理所當然的默認他贊同自己的說法，在出去之前還不忘了撂下一句話。

  「相信有很多人的會想要成為你的女伴。」她說道，伴隨著高跟鞋走越遠，她的聲音也慢慢飄散在半空里。

  讓宋默然壓根來不及辨別她說話時夾雜著的那些細微情緒。

  宋默然看著還微微有些晃動的門，眼神幽深，過了很久才撥通了宋助理的電話。

  「周末的舞會通知蘇曉月做我的女伴。」他說道。

  「好的，」宋助理的表情訝異，說話時卻不動聲色。

  掛斷了電話之後，宋助理很快就通知了唐臣，隨即這件事又被唐臣告訴給了蘇曉月。

  於是在鹿橙還沒有回到樓下的時候，蘇曉月就已經知道自己即將成為宋默然的女伴。

  「現在能知道宋默然後天會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嗎？」這是蘇曉月回過神來之後，開口問的第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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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臣沒想到她就只有這個腦子，沒好氣的開口，「你就只能想到這些？他穿什麼顏色的衣服能對你造成什麼影響？」

  他本意上是提醒蘇曉月多做些準備，畢竟酒席總是少不了酒，如果能夠趁著這個機會做成什麼事，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但是蘇曉月壓根就不理解他說的話，反而是理直氣壯的開口，「這樣我就能和他穿相同顏色的衣服了，別人一看就知道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聽著這理所當然的話，唐臣覺得已經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他用另一隻手按壓住額角不斷跳動的青筋，而自己卻警惕的來到了門邊。

  確認自己說的話沒有什麼人能夠聽到，他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你別忘了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後天的晚會宋默然的身邊沒人，你趁機做點什麼誰能知道？」唐臣說道。

  蘇曉月狹隘的腦筋一下子被點醒，眼睛隨著唐臣的話一點點的亮起來。

  「我明白了，我先去準備了，」蘇曉月說道，笑容嫵媚的掛斷了電話。

  現在耳邊傳來的忙音，唐臣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氣急敗壞的把手機扔到了一邊，發出略有些大的聲響。

  「你倒是說清楚你明白什麼了！」唐臣咬牙切齒的說道，表情猙獰，哪有半分在外界表現出來的溫文爾雅。

  直到門被人怯生生的敲響，像是變臉一樣，唐臣臉上立刻就掛起了笑容，「進來。」

  「唐哥，你沒事吧？」來人小聲的問道，看著他的目光有些擔憂。

  「沒事啊，」唐臣搖頭，臉上恰到好處的帶出一點疑惑。

  「我剛剛聽到你辦公室里有什麼東西摔到地上的聲音，難道是我聽錯了？」他撓著頭，退了出去。

  但他沒有看到的角落，唐臣看向他的目光像是摻了刀子，試圖在他身上劃出一刀。

  公司里發生的所有一切都跟鹿橙沒什麼關係，她腳步沉重地回了欄目組，腦海中一路上都在想著宋默然剛才說的那幾句話。

  「怎麼哭喪著臉？總裁罵你了嗎？」鹿橙剛回來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問道。

  「沒有，」鹿橙搖頭，把手裡自己拿回來的那本計劃書遞給她，「總裁據說這個計劃有些不太詳細，想讓我們重新做一份。」

  「啊？重新做一份？」聽到這句話的所有人表情都變的有些不對，不敢相信與絕望夾雜在一起。

  「嗯，」鹿橙並不理解她們對於返工的厭惡，只是繼續說著，「我覺得計劃書我們不急著做，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調查。」

  「調查什麼？」有人問道，和周圍人一臉茫然的對視，最後視線落在最中間那個侃侃而談的身影上。

  「調查我們的收視人群，調查他們的喜好，建議，還有對我們欄目組的期望，」鹿橙說道。

  聲音流暢表情自信，就算是站在所有人的中間也更像是一個領導者，這是鹿橙的第一個蛻變。

  聽著鹿橙說的這些話，有些人並不能理解，他們只知道自己還需要重新做一份計劃書，有些不客氣的打斷鹿橙的說話。

  「調查這些有什麼用嗎？我們需要做的是計劃書，又不是說明書，還需要那些什麼都不懂的人的建議嗎？」

  他們說話時對於外圈人的不屑豪不掩飾，讓鹿橙忍不住皺眉。

  「你說的那些什麼都不懂的人是我們欄目組的聽眾，難道我們不需要了解他們的喜好嗎？」鹿橙反問，看著他們的目光跟不贊同。

  「那這樣我們不就成了討好他們了嗎。」有人說道，表情不快。

  「對啊，萬一有兩個人都愛好不一樣那我們怎麼辦？」另外有人接口。

  「他們的資料只是作為參考又不是一定要照辦！」楊意說道。

  大概是因為關於欄目組的事情，同事對於這件事的參與感都很強，不一會兒就分成了兩大陣營，各自為政，吵個不停。

  鹿橙面無表情的聽著周圍吵吵嚷嚷的聲音，時不時還有控制不住脾氣的人冒出幾句粗話。

  在這樣的環境下鹿橙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剛才在宋默然面前是怎麼表現的，在確認自己只是面紅耳赤不敢抬頭，而不是粗話隨口她才鬆了一口氣。

  「好了，大家都停下來！聽一聽鹿橙怎麼說可以嗎？」楊意喊道，自己則慢慢的走到鹿橙的身邊站著。

  看著旁邊的人慢慢的都停下來，林久久撇了撇嘴，往後退了一步，躲到了旁邊人的背後。

  鹿橙眼帶感激的看著楊意，得到對方一個燦爛而略帶擔心的笑容。

  「我知道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只是說一句話，」鹿橙說著環視四周，心裡鬆了一口氣，「如果我們現在什麼都不做的話，在以後的某一天我們甚至連聽眾為什麼離開都不知道。」

  林久久沒有聽到別人說話的聲音，一轉眼看到的竟然都是略帶贊同的目光，眼睛轉了轉，小聲的開口，「可是我們本周的收視率是在上升啊。」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卻提醒了那些本來就不贊同鹿橙的那些人，讓他們似乎找到了一個可以反駁鹿橙都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