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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淒艷絕麗的死亡之舞

2025-03-23 13:05:17 作者: 談笑書

  聽了這話,小道士才發現自己錯了。

  他一直以為,許若雪說殺人,不過是氣話。人不是豬不是狗更不是雞,怎麼能說殺就殺?

  可他現在知道了,許若雪說得是真的。她真的想殺人,想殺很多人。

  小道士很不忍心,可他不敢勸。

  他現在相信,許若雪說的另外一句話也是真的,「我不殺人,就會一劍殺了你,再一劍殺了自己。」

  所以他只能默默地跟在許若雪身後,東轉西轉,直到來到一條破舊的小巷中。

  選了間破爛的茅屋,許若雪進去,問那個滿臉愁苦的男主人:「大公,問你一事。」

  那男子一看是個長得天仙似的,衣著富貴的年輕女子,當即大驚,深彎下腰:「小老不敢,小娘子有什麼事,儘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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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谷縣方圓十里內,有哪些人該殺?」

  那男子大驚:「這個我真不知道。」

  許若雪眉尖微挑,淡淡地說道:「如果我一定要你說。」

  那男子臉苦得似要滴出水:「小娘子,太谷縣一向太平,真沒人該殺。」

  「哦?那青狼幫怎樣?」

  那男子渾身猛地一震,一會兒後才苦澀地說道:「青狼幫眾位好漢個個俠肝義膽,都是大好男兒,為太谷縣百姓做了好些好事。小老兒一向很佩服他們。」

  許若雪皺眉,轉身離去。

  小道士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他大喜道:「問了三個不相關的人,有人說青狼幫不該殺,那就不可殺。許女俠,你可是答應過你爹爹的。」

  他話音剛落,就聽茅屋內有個聲音大叫道:「青狼幫的人該殺,個個都該殺,殺一百次都該殺。」

  一個婦人蓬頭垢面從裡屋沖了出來,尖叫道:「女俠,殺了他們,殺了那般畜生。」

  那男子大恐,一把從身後抱住那婦人,捂住她的嘴,就往裡屋裡拖。

  婦人拼命地掙扎,掙不開,張嘴往男子手上咬去。男子吃疼放手,大怒,一個耳光打過去,婦人的臉上立刻現出五個青腫的手指印。

  他還要上前追打,一把劍鞘抵住他額頭。

  那婦人嘶聲叫道:「你從來都只敢在家裡橫,出了門你從來都是窩囊廢。好,你不敢說,我來說。」

  男子大叫:「不要說,說了會死。我們都會死,全家都會死。」

  婦人大笑:「死,死了好啊,這樣窩窩囊囊地活著,我比死還更難受十倍。」

  她轉身,跪倒在許若雪面前「蹬蹬蹬」地磕了三個響頭。待許若雪扶起她時,額頭已是青腫一片。

  她嘶聲叫道:「女俠,青狼幫的人,都是畜生啊!」

  她大哭:「我女兒才十三歲,長得如花似玉,被他們堵在巷子裡,生生地給糟蹋了。糟蹋了一次還不夠,還跑到我家裡,再糟蹋了兩次。可憐我那如花似玉的女兒,受不了瘋了,徹底地瘋了啊!」

  那男子癱倒在地:「完了,完了,你個死婆娘。你說出去了,我們會死的。」

  婦人猛轉身,一手指著他:「我告訴你,窩囊廢,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就在裡屋的床上,那班子畜生糟蹋了我女兒不夠,還,還糟蹋了我。整整十幾條大漢,在一張床上,折騰了我們母女,整整兩個多時辰。窩囊廢,你那時除了抱著頭往外跑,你還做了什麼?你敢放個屁嗎?你敢嗎?」

  男子抱頭痛哭:「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好死不如賴活啊!你想想,我那侄子仗著學過幾年功夫,跟青狼幫對著幹,可結果被砍成了幾十塊。那屍體是我收的,我吐了三天三夜。他那孩子才三歲,被活生生地摔死在牆上。他那婆娘就那樣光著身子,死在了大街上,光了四天,都沒人敢上去蓋件衣服。是,我好恨,我無比地恨!可我更怕,我骨子裡怕,怕死了,我怕啊!」

  那婦人大哭:「天啊,這就是我的命啊!遇上了那幫子畜生,嫁給了這個窩囊廢。天啊,我死了算了。」

  許若雪和小道士再聽不下去,轉身離開。在離開前,許若雪對那婦人說道:「女人,你不該如此軟弱。世上最難的,莫過於死。生都不如死了,你還不敢反抗,將一切說成是命運。這隻說明,你,不過也是個窩囊廢!」

  出了小巷,許若雪身上的殺氣更濃。如果說之前她身上的殺氣只是有形,那現在,就是有了質。她整個人,都分明化身成了一柄殺氣沖天的利劍,就如同她手中那柄,殺人一千六百多的血海劍!

  她停步,看著小道士。小道士明白她的意思,他握緊了拳頭,又鬆開,再握緊,終於嘶聲說道:「他們,該殺!」

  東街。

  兩個青狼幫眾正守著街口。

  遠遠地驚呼聲傳來,人群四散開。然後,走來一個女人。

  「我去,這女人太、太、太漂亮了,她跑到這幹嘛,是想讓我們哥們樂呵樂呵嗎?」

  一個幫眾大笑,可笑著笑著,他的嗓子似被堵住了。他遲疑不定地看著那平生僅見的美女,只覺得一股寒氣從他腳底直竄到他頭頂。

  「你,你想幹嘛?」他驚惶地叫道。

  回答他的,是一道劍光。

  劍光起,他的咽喉處,多了一條血線,鮮血狂涌而出。他「呃呃」地叫著,手無力地向前伸著,慢慢倒地。

  「趙三死了,來人啊!」另一個幫眾倉促逃去:「有人來挑場子了,兄弟們上啊!」

  這聲大喊後,整個東街,沸騰了。

  許若雪依舊緩緩前行,毫不在意腳下的鮮血,更不在意東街里的喧囂。

  小道士牽著馬,看著地上死不瞑目,還在向外流著鮮血的那幫眾,只覺得肚中一陣強烈的反胃。他跑到一邊,乾嘔了起來。

  十八年來,他看到的惡鬼真不算少,但這樣新鮮的死人,還是頭一個。

  許若雪站在原地等著,等他恢復了。她抬腿,踏進東街。

  東街,此時一片寂靜!

  在長街盡頭,有一把大師椅。大師椅上,端坐著一位大漢。大漢赤著上身,身上畫著顆狼頭。

  那狼頭,竟畫得大是傳神,於是那本就猙獰的大漢,更顯得猙獰。

  長街的兩邊,此時每隔一步就站著一對大漢,手中都拿著刀劍,個個一臉獰笑。看許若雪的眼神,直欲將她生吞。

  密密麻麻的大漢,筆直地站成兩排,直通向長街的盡頭,那氣勢,竟大是驚人!

  許若雪,向前踏出一步。

  這一步後,離她最近的兩個大漢,左側那個一聲大吼,一刀砍來,帶起虎虎風聲。

  他吼聲未落,有劍光起。那劍光如半月般斬來,割了他的咽喉後,化滿月,再從右側大漢咽喉處掠過。

  兩具屍體,倒地!

  後面四個大漢,大叫一聲。前面的兩個揚刀逼來,後面的兩個腳踏牆壁,飛身掠來。

  許若雪微眯眼,血海劍閃電般地劈出兩道圓弧。那四個大漢還未近身,便捂著咽喉倒地,手中的刀劍不能阻擋分毫。

  「點子扎手,併肩子上。」

  十幾名大漢衝來。許若雪不退反進,悠忽間已閃到那群人中間。在她身後,有四人慘叫著倒地,腰腹各中一劍。

  許若雪一聲清叱,血海劍化成無數梅花。當梅花落時,有鮮血飛起,那十幾人齊齊中劍。

  所有的喊殺聲,在這瞬間,都消失不見。

  所有人看著綠裳飄飛、身上不沾染絲毫鮮血的許若雪,眼裡齊齊露出了恐懼。

  那首領大叫道:「這位女俠,我青狼幫若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女俠包涵。我青狼幫願奉上黃金百兩,解開這個梁子。」

  許若雪冷聲說道:「我殺你們,只是因為你們該死!」

  那首領大怒:「真當我們怕了不行?兄弟們,上,她只有一個人。誰若在她身上砍上一劍,我賞黃金三十兩。誰若是殺了她,我賞黃金百兩。誰若是能活捉她,我准她先上。這麼美的女人,還是個雛啊!哈哈、哈哈。」

  重賞之下,那幫亡命之徒啊啊大叫著,瘋狂地沖了過來。

  許若雪依舊綠衣飄飄、緩緩而行,她神態悠閒的,如豪門貴女,在郊遊踏春。

  她揚劍,劍光閃,當先的兩人咽喉各一道血痕。她閃身,避開兩刀一劍,同時還以三劍,三人心口處中劍。她腳點地,飛身而起,還末及落地,轉身時灑出一片劍光,又有好幾名大漢背心中劍。

  東街,小巷,有綠衣女俠,在翩翩起舞。

  這是死亡之舞!

  那聲聲的慘叫是她的音樂,那濺開的鮮血是她的燭光,那飛灑的劍光是她的舞步,那消逝的生命是送給她的掌聲!

  她在起舞,舞一曲優美而又華麗的死亡之舞。她在起舞,翩若驚鴻,婉若游龍。身如天外飛仙,飄然來,悠然去!

  這絕色的女人,用她絕世的劍法,將死亡,化成了一種優雅的藝術!

  鮮血,不斷地在流淌!

  小道士跪在地上,跪在滿地的鮮血上。他的眼前,是兩具死在一起的屍體,那眼睛還在瞪著他。他不管、不顧,只是吐,撕心裂肺的吐。可再吐得死去活來,他的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許若雪,連眨都不捨得眨一下。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句話:

  這惡婆娘,真的,凶的嚇死個人,可也美的,嚇死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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