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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女俠不得不說的壞毛病

2025-03-23 13:05:09 作者: 談笑書

  小道士再勸道:「你那血海劍,對付一般的小鬼沒問題。對付昨晚的那種惡鬼,多來幾隻你就抵擋不住。更不用說,要對上他們中間最厲害的惡鬼。許大小姐,你真會死的,必死不疑!」

  許若雪沉聲說道:「我意已決,你不用再說。」

  小道士看著她,看了很久,眼裡滿是敬佩。

  終於,他一抱拳:「女俠大義,天一大是佩服。女俠走好,過後我自會為你報仇!」

  說完,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才走了幾步,小道士就覺得腰間一緊。低頭一看,腰上竟多了一條白綾。

  

  白綾一緊,小道士「啊啊」大叫著,身不由己地後退了幾步,身子往後便倒。

  關鍵時,一雙手扶住了他。小道士抬頭,正看見一張比玉更潤、比花更嬌的臉。

  「傻道士,我有說過,讓你離去嗎?」

  ……

  荒山上,枯樹旁。

  一個美女,悠悠然地坐在篝火旁,不時地用手中的小勺,攪著火上的小湯鍋。偶爾還用櫻桃小嘴,輕輕地抿上一口,再微微地一皺眉。

  這荒山,不見幾許綠意,遍地儘是枯枝,看著好不淒涼。可若有路人,一眼望去,眼中的,必然只有那,「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美女。至於這荒山,自然是看不見的。即使看見了,也只會說上一句:這山,大有古意!

  當然,在此刻的小道士的眼裡,這山是淒涼的,這美女,更是兇猛的。

  「姑奶奶,求你了,放我下來。我渾身上下除了這身粗布衣服,再沒別的半點器物。遇上了那惡鬼,幫不上半點忙不說,只會白白地丟了性命。」

  「傻道士,這話你都已經說過三百遍,沒用的。」

  「哎!」沉默了會,抬頭看了看天,小道士嘆道:「許女俠,你放我下來吧。天色已晚,我就算現在趕回去,也來不及了。」

  許若雪想了想:「傻道士,你總算說了句聰明話。」說完,她款款走來,解開了白綾的繩結。

  實在是綁得太久了,從樹上解下來,小道士就直接跪倒在地。活動了幾下手腳後,他踉踉蹌蹌地來到篝火旁,拿起小勺就要吃。

  一把劍鞘抵住了他下巴。

  小道士苦笑道:「姑奶奶,我今天一整天就吃了幾口乾糧。你要我出力,總得讓我吃點東西吧。這死囚行刑前,都能吃頓飽飯。」

  許若雪說道:「有道理。不過那勺是我用的,你用這個。」

  看著她從行囊里再拿出一把小勺,小道士不由在心裡嘆道:「瞧瞧,人家這才是大小姐。出門在外,什麼勺啊、筷啊、碗啊、調料啊、乾糧啊統統放進一個小湯鍋里,剛好吻合,真真是一點空間都不浪費。哪像我,拿塊鐵板就是鍋子,撿根樹枝就是筷子。」

  接過湯勺,小道士嘗了一口,大皺眉頭:「我說許女俠,這女人會做的事,除了生孩子,你哪樣會做?就算是生孩子,憑你那兇猛的模樣,又有哪個男人敢要你?估摸著,這唯一會的事,這輩子你也浪費了。」

  這話刻薄至極,許若雪哪裡能忍受。「錚」地一聲,血海劍抵在了小道士的咽喉處。

  小道士全然不管,依舊施施然地喝了一口湯。哪怕那鋒利的劍鋒,已割破了他的肌膚,有血已流了出來。

  喝了口湯後,他淡淡地說道:「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還怕什麼?俗話說,『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死在你手上作個風流鬼,總比死在惡鬼手上,做個孤魂野鬼,要強上十倍百倍。」

  許若雪默認,收回長劍後,嘆道:「這禍是我闖的,本與你無關。我自己闖的禍就該自己負責。我為了掙條活路,強拉你下水,讓你冒這樣的生死危險,實在是大不對。你心裡有氣,要罵便儘管罵吧。」

  小道士滿肚子的脾氣,有心要狠狠地罵她一頓,可看著眼前這張人比花還嬌的臉,卻實在是狠不下心裡,只得嘆道:「哎,你那還有調料沒?這一鍋好湯被你做成這樣,我是喝不下去的。」

  許若雪臉一紅,找出調料,遞了過去。

  小道士接過一聞:「嘖嘖,上等的陳醬,正宗的花椒,細白的食鹽,都是好東西啊!」

  許若雪得意地說道:「那是,劉家秘傳九制香醬,陳家特產特供花椒,山西精製雪花食鹽,樣樣都是上等精品。」

  小道士回了她一句:「可惜落在你手上,那真真是明珠暗投,純屬浪費。」

  許若雪氣結,習慣性地一按血海劍。猶豫了下後,終究放下,氣鼓鼓地瞪著那死道士。

  哪曾想死道士壓根就不在乎她那直欲殺人的目光,只是慢條斯理地往湯鍋里加調料,加乾糧,加肉乾。不一會兒,一股誘人的香味,就從湯鍋中飄了出來。

  小道士陶醉似地聞了一聞:「嘖嘖,真好,看來不需要做個餓死鬼了。」

  說完,他拿出小碗,給自己裝上一碗,美美地喝了起來。

  許若雪本不想吃這臭道士煮得臭東西,可終究抵不住那香味的誘惑,也拿了碗。在嘗了一口後,眼睛大亮。

  見小道士又要去盛湯,她手一揮,用劍鞘打開那隻手。

  小道士怒道:「你幹嘛?」

  「得我先吃飽了,你才能吃。」

  「憑什麼?是我煮的湯。」

  「憑所有東西都是我的。」

  半個時辰後,許若雪吃的大飽,揉著肚子在那極不淑女地「哼哼」,而小道士只吃了個半飽,怒氣沖沖地在那洗碗。

  許若雪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傻道士,我今天情況,嗯,有點特殊,就多吃了點。下次讓你多吃點。」

  小道士不理她。

  「我說你傻裡傻氣的,想不到竟然有這麼好的廚藝。你們男人不是都不下廚嗎?」

  小道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長嘆了一聲:「誰叫我有個超級懶的師父,你若不去做飯,他真的可以十天半個月的不吃不喝。至於你會不會餓死,關他屁事!」

  ……

  夜,深了。

  許若雪仗劍而立,威風凜凜。

  片刻後,威風凜凜的許大小姐打了個呵欠:「我說傻道士,那些惡鬼會不會找不到我倆,我在這等得都要睡著了。」

  小道士大驚:「姑奶奶,你老千萬別睡。現在你老是絕對的主力,我就一個打醬油的。你若睡著了,我倆就死定了。」

  許若雪沉默了下後:「傻道士,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

  「哎,說吧,我就不信,能有什麼壞消息,比我上上下下清潔光光的站在這還要糟。我說姑奶奶,之前你准我回趟太谷縣,找些硃砂黃紙,畫些符篆也好啊!」

  「前話不提。傻道士,老實告訴你,我這人有個壞毛病,那就是想睡覺的時候,神仙都擋不住。睡著了之後,鬼都叫不醒。那個不好意思,昨晚一夜沒睡,我現在真的好想睡了。」

  小道士慘嚎一聲:「姑奶奶,你沒開玩笑吧。」

  許若雪堅定地搖了搖頭。

  小道士一蹦三尺高,急得團團轉:「姑奶奶,關鍵時候,你能不能可靠點?不行,我得想想辦法。我想想,有了。」

  小道士眼前一亮,蹦到許若雪面前:「許大小姐,我給你講個笑話。」

  許若雪打了個呵欠:「我討厭別人給我講笑話。你若講得好,我賞你一個笑;你若講得不好,對不住了,我直接賞你一劍。」

  「嗯,好,我保管你笑破肚皮。」

  有個吝嗇鬼,覺得自己不夠吝嗇,於是決定向傳說中的吝嗇王討教。

  他帶了兩件禮物:兩條魚,——是用紙剪出來的;一瓶酒,——是用空酒瓶灌的水。不巧,吝嗇王出門了,只有他老婆在家。吝嗇王的老婆滿臉笑容地挽留吝嗇鬼說:「吃了飯再走吧,我剛烙的餅。」說著用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圈。吝嗇鬼心中佩服,這才是真正的吝嗇到家。

  晚上吝嗇王回來以後,他老婆對他講了這事。不料吝嗇王大怒,用手指著老婆說:「你可真夠大方的!」說著用手在空中畫了四分之一的圓:「他一個人,給他一角餅就夠了!」

  笑話講完了,小道士眼巴巴地看著許若雪,卻見許大小姐大大地打了個呵欠,上眼皮開始撞擊下眼皮。

  小道士急道:「你笑啊!你倒是笑啊。這個笑話每次我一講,秋娥姐、虎子哥他們都笑死了。」

  許若雪勉強睜開眼,朦朦朧朧地看著他,想了想,忽然「咯咯」嬌笑起來。

  深夜裡,這笑聲突如其來,分外恐怖,真把小道士嚇了一大跳。

  「我的媽呀,我去,我講個笑話沒把你笑死,倒差點把自己給嚇死。」

  許若雪笑聲忽然一頓,然後又繼續上眼皮撞擊下眼皮。

  小道士大急:「別啊,姑奶奶。我繼續給你講,麻煩你老賞臉再笑一個。」

  新上任的知縣是山東人,因為要掛帳子,他對師爺說:「你給我去買兩根竹竿來。」師爺把山東腔的「竹竿」聽成了「豬肝」,連忙答應著,急急地跑到肉店去,對店主說:「新來的縣太爺要買兩個豬肝,你是明白人,心裡該有數吧!」

  店主是個聰明人,一聽就懂了,馬上割了兩個豬肝,另外奉送了一副豬耳朵。離開肉鋪後,師爺心想:「老爺叫我買的是豬肝,這豬耳朵當然是我的了……」於是便將豬耳包好,塞進口袋裡。

  回到縣衙,向知縣稟道:「回稟太爺,豬肝買來了!」知縣見師爺買回的是豬肝,生氣道:「你的耳朵哪去了!」 師爺一聽,嚇得面如土色,慌忙答道:「耳……耳朵……在此……在我……我的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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