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夜半煙火撩人心
2025-03-30 03:50:33
作者: 霧飛櫻
天光尚未大亮,朝堂上陸陸續續聚集了人。
有人嘀嘀咕咕看著,滿懷笑意笑著。
那視線全部匯聚於一點,匯聚於叱吒朝堂的洛王殿下,此時一臉倦容,也不失相貌英挺倜儻風流,唯一美中不足便是——
洛王殿下,流著鼻血……
……
事出有因,不是沒有道理。
洛王殿下似是悵然似是無奈,此時無奈看向遠處微微的發神,想起昨夜……
昨夜……
似乎連早春的寒也頃刻消失無蹤,便只剩下了早春微微的燥?
他是很羨慕,很羨慕那些有情人能抱在一起談天說地談情說愛彈琴論文,當真抱在一起才覺得……
不可能!
除非那不是男人!!!
卻還有另一種選擇,便是他這樣略微保守的古代人面對喜歡的女人總是敢想不敢吃的男人,比如……
想等到婚後?
他懷裡是她,淡淡的幽香馥郁芬芳,又所有似無,卻又不是不存在,始終幽幽渺渺引人入勝,那淡,反而更加撩人心弦。
他在這樣的旖旎里無法自拔,聲音略微低啞,她仿若不覺。
「來,抬手。」
「嗯……」她茫然抬首,卻著蹙眉呢呢喃喃,「嗯……不對,你幹嘛脫我衣服?」
他無奈扶額,「你就打算這樣睡了?」
她茫然低頭,一身襦裙金紗,質地頗有些偏硬,穿來好看是好看,睡覺……卻著實是不舒服的。
而她單足點地,懶懶靠在榻邊?只低低嘟噥……
「你今天高不高興?」
他努力裝作面無表情,唇角一扯,淡淡道——
「不高興。」
「嗯?」
她似乎有些愕然,只是象徵性的問一問,誰知道沒得到想要的結果?
「為什麼?」
他看了看她微醺的嬌媚樣子,又暗暗著惱她這嬌媚樣子,不知被多少人看了去?
怎麼高興得起來!
哼,明天把那些個閒得無聊的幕僚全部拉去戶部算帳!
她歪了歪頭,沒等到答案,此時赤足站立起來……
他不贊同的看了看她纖細的腳,竟然赤足踩在寒涼的地面上?卻轉眼被裙裾款擺逶迤滑下,遮住了視線——
她掛在他脖頸上,酒氣醺然,在他面前嘟嘴著不滿低語。
「哼,還有什麼不滿意?」
他抿了抿唇,生怕……
此時月黑風高,適合幹些現在不適合幹的事兒。
她等不到答案,卻不再等,此時懶懶一鬆手,他急忙去拉!
她卻一個柔軟的弧度彎下去,柳條般柔韌的身姿仰成一個柔美的弧度?
她一把扣住他手,帶著他一轉,他愕然間,聽見她淺笑?語聲在沉沉黑夜裡似乎也帶了那銷魂蝕骨的滋味兒,聽她道——
「男人真搞不懂,你生日你最大,送你個餘興節目~」
她笑得明艷笑得張揚,那張揚從她柔曼的身姿一舉一動散發?火焰般炙熱!
對他,只對他。
她拉著他手,揚起一個曼妙的迴旋,那笑,在她微紅的臉頰上越發嫵媚?
像寂靜的夜裡寂寞綻放的紅蓮——
撩人心弦。
他微微俯首,卻看見她微微仰首,貼在他懷裡……
「來,教你~這叫華爾茲~」
聽她低低訴語,那身體似乎泛起了酒意?
越發滾燙。
他咽了咽口水,看著她,越發有些口乾舌燥,此時便想說些什麼來岔開話題,不由出口道——
「你會跳舞?」
她在屋裡曼妙迴旋,拉著他一圈一圈,似乎被她帶動,他並不熟悉的舞步此時也分外流暢?
她裙裾飛揚,不時交迭他的衣角——
是落紅遇上了深潭,一圈圈,漾開旖旎的波紋,曖昧了夜色。
屋裡,聽見她聲音飄渺。
似乎從四面八方而來,像是在耳邊響起,又更像是夢中遙遠的囈語——
「我說過我不會?」
他眼光灼熱,她旋轉她飛揚,那舞張揚而熱烈,他心頭微燙,她一個迴旋旋迴他懷裡,他就著機會攬緊她腰肢,在她耳邊低低開口。
「可是……落雁從不跳舞。」
她眼光似乎空茫了一瞬,不答,此時身子一扭,又拉著他手旋轉著跳開。
她低低一瞬間難以察覺的黯然?聽她低喃——
「東方雁會,落雁……不會了。」
見她這般神色,他也不願再提。
魚沉歌說過,她有心結,所以大概是不願再於人前跳舞的。
但……
那不表示她不愛——
正因為她愛跳舞,卻不敢。
她也有不敢的事兒?
那又為何,敢在他面前……
他興奮地想——
原來於她,大概他是不同的存在。
月光灑下,屋裡並未點燈,他們在不大的房間內旋轉相擁,又拉著手各自舞動?
此時是心的旋律,悄然同步,她似乎太過忘我,一腳踢上了櫃邊的腳案,此時重心不穩就要險險摔落!
他連忙伸手攬住那腰肢,那柔韌,不是沒體會過,卻每一次體會都是一場銷魂?
他微微發神,她的姿態卻維持的太過艱難,便乾脆把全部重心依偎在他懷裡,此時猛然一扭,他險險鬆了手——
摔了她……
然而——
沒有。
預料中最煞風景最不和諧的場景沒有發生,男主摔了女主什麼的,不要再尷尬。
她只是想順勢懶一懶,懶進他懷裡,而他大抵是寧願自己摔下去也不願意她摔一下的,卻神思飛散一時沒注意她的意圖?
一匆忙間手上用力,將她本就撲進懷裡的動作更猛烈地按了按?
聽見她撞進他胸懷,微微一聲悶響。
她在他耳邊低呼一聲——
「司馬玄你輕點……」
……
這一聲,讓人想到了所有屬於暗夜的曼妙旖旎與飛升,他恍然一瞬,她卻已經起身,半拖半拽走到了床邊。
她重心不穩,扶著他,此時他便自動化做了人形拐棍?
任她揉捏擺布。
她卻似乎對擺布他沒什麼興趣,此時跌坐在床?鬆一口氣,嘀嘀咕咕——
「唔……好久沒跳了,累……」
他也順勢坐在她身邊,此時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她身子一歪,從這頭歪到了那頭,從榻邊歪到了他肩頭?他順其自然攬住。
這個動作兩人之間不常做,卻似乎演練了千遍百遍,此時,越發自然。
她在他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他享受她的依賴,便也換了換角度?半擁著讓她靠在他胸前。
半晌,靜默不語,只剩月光清華——
灑落窗柩,落了一地銀霜。
她呼吸清淺,意識渾然卻模模糊糊間也不願睡去,他不知她究竟想不想睡,或者……
是該睡了,畢竟這個時辰了。
於是他正準備開口,卻被她搶占了先機?聽她道——
「司馬玄……」
「嗯?」
「十年。」
她頓了頓,他愣了愣,此時豎起耳朵聽著,卻聽她似乎茫然的開口——
「十年,能做些什麼?」
他似乎想了想,更加用力又輕柔的攬住她肩頭,帶著令人安心的力度?低低呢喃——
「不會只有十年的。」
似乎是承諾,似乎是保證,似乎是連帶著欺騙自己的謊言?
此時此刻此般氣氛中,卻都是美好。
她點了點頭,卻不放過,執著道——
「我說,如果呢?」
他蹙眉,似乎還想罵她多想——
她的身子弱,又哪有那般短暫的芳華?司徒狂他們不是都在想辦法嗎?
她卻又開了口,呢噥道——
「只是如果呢?就算有一輩子,十年又能做什麼?」
他神情複雜張了張口,卻終究是無奈嘆息,此時微微仰頭,看了看天上一彎弦月如鉤,目光有些痴迷有些嚮往,似乎也在做對未來的想望,聽他也語聲淺淺,低低含笑。
「十年,可以生個孩子,過過日子。」
他略微悵然,帶著嚮往與期待,沒注意她眼光閃了閃。
「嗯。」
她溫順的點頭,此時不再開口,卻將雙手環住了他腰際?
他猛然一僵,似乎沉湎於這纖細的懷中,此時——
無聲而嚮往?
無論以後十年如何,起碼現在——
他想沉湎。
沉湎間,他微微出神,沒注意她眼光似乎帶著朦朦水汽?她低低湊上來,在他耳邊呢噥——
「司馬玄……」
他下意識回答,嗯了一聲,卻被她下一句話震驚得無以復加,此時愕然間已經天旋地轉?!
身後是柔軟溫香,身前是纖細柔韌?
他下意識一把扣住她纖腰,換得她抿了抿唇,微微撅起,一臉嬌媚。
她痴痴笑了笑,俯身下來,趴在他胸前,雙手微微扶著他肩,黑暗中便只剩一雙晶亮的眸子——
帶著茫然帶著嚮往,她在他耳邊,低低訴語,軟化了滿城春風?
讓人此時只想將這春風盡數擁入懷中,便只能化作寬廣的天地,接納她,包容她,禁錮她。
她低低一笑,聽她呢喃道——
「司馬玄,讓我……」
她微微垂睫,俯首下去,在他耳邊,熱氣吹拂,能看見他耳根頓時染上了晶瑩的紅?她在這樣的晶瑩中痴迷沉醉,椯息略急的開口。
她俯身,越來越低,語氣也越來越低,耳邊聲音也若有若無,聽她語若蚊蠅?
「讓我……」
他猛然一僵,愕然看著她,卻看不到——
她在他耳邊,那發在鼻息前微微掃過?
簌簌的癢,清淺的香……
他聽見自己聲音乾澀啞然,恍惚聽來竟是陌生的聲線,他喉頭一滾,低啞開口——
「雁兒……」
「嗯?」她在他耳際,輕輕磨蹭,恍惚便有躁動的火焰升騰。
他頓了頓,大掌已經按住她後心,或許已經為她做出了選擇,此時意識卻在掙扎。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椯息略急,酒意上頭,經受不起一點撩撥。
而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撩撥,即使靜靜地站在那?似乎都是一種引人入勝的嚮往。
她低低嗯了一聲,在他耳邊低低張口,那唇不可抑制觸碰到他的耳際,此時已經滾燙難言,更突顯她唇冰涼,此時冰與火的交擊,剎那爆發了更猛烈地危機——
「我說……」
她低低俯首,在他頸窩,低低呢喃。
「我想給你生個孩子……唔……」
猛然似乎世界已經顛倒,地上的月光仿佛猛然顛覆盤旋到了天際,她有些茫然的看著他,此時他緊緊禁錮著她的腰肢,眼中帶著灼熱滾燙的光?
似乎要將她焚化化作齏粉,在這無邊的天地里翱翔。
她有些緊張,茫然間對這傳說中的極樂有些嚮往有些恍然?
她手指微攏,輕輕握著他肩頭的衣裳。
他大手溫度滾燙,隔著不算厚的春裝也頗有些灼人——
那火焰仿佛不感染衣物不感染空氣,只灼燙了隔著衣物的肌膚,此時仿佛一道火線穿越,電光雷鳴間一閃!
有什麼酥酥麻麻滾滾燙燙燃燒了神智?
他低低俯首,在她唇邊。
開口,又不可抑制的觸碰到她的細膩肌膚,清淺的香甜似乎還帶著蛋糕的滋味?他下意識抿了抿唇,那姿態,卻恍惚是在允嘗她的甜美曼妙——
她愣了愣,便聽他低低的開口。
「雁兒,你想好了?」
她神思飛揚似乎已經不受自己控制,此時被壓迫的姿勢擠出了大腦里所有氧氣,無暇思考,她知道自己沒有開口,卻不知道那手順著他肩頭脖頸攀升,輕柔的攀附在他寬闊的背脊,換得他略微壓抑的的低哼?
他似乎也忍了忍,此時卻將什麼神智什麼理智全部拋到了九霄雲外,有火焰無可抑制的升騰,恍惚間似乎身體間便發生了激烈的化學反應——
她低低哼一聲,扭了扭身子,卻更加劇那不可避免的摩擦。
未經人事的女子並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此時卻只是單純的覺得這樣壓迫的姿勢不大舒服,換得他低罵一聲,猛然俯身,埋首在她頸間?
她頸間一痛,低低悶哼一聲,又更緊的擁住了他。
似乎她下意識想逃避,那死死鉗住纖腰和後心的手卻不容她的退縮?
既然逃不掉,不如努力的迎合,追逐他的腳步。
她這一攏,將那芬芳那溫軟全數湊到了他的唇邊,仿佛只要開口,便能全數納入口中,融為一體,再不鬆口。
她低低哼一聲,那樣的曼妙無可自抑的低吟在黑暗中似乎如同絢爛的煙花綻放,他在這樣的和聲里越發忘我,此時大手一拉,便拉下了那裹胸的襦裙,換她胸前一涼下意識弓起身子,又被誰強硬的鎮壓?
他的攻勢里,不容許任何的反抗。
她被他死死壓住肩頭壓在床榻上,那手卻不老實,輕柔一帶,便帶落了那金紗,此時半掛在臂彎,卻因了姿勢的彆扭而無法往下?卻已經足夠。
金紗半褪,若有若現,不足以影響接下來的進展,只能徒添情趣。
他大掌灼熱,穿透一切阻礙握住她的肩頭,燙得她一顫?
那顫便又顫動了哪裡,微微的青澀綿軟,卻在這樣彆扭的姿勢中隨著她的戰慄輕輕一漾——
那一漾,便漾開了最後一絲理智的掙扎。
他低吟一聲埋首,埋首於那溫軟,他忘情的順著精緻的鎖骨一路往下,唇邊卻失卻了清涼戰慄又越發滾燙的肌膚?
一落,落在了那絲滑的白絹上。
他一愣,一愣之間仿佛聽見意識的弦猛然斷裂?
於是與此同時,似乎有苦苦壓抑的什麼也在悄然斷裂。
『吧嗒』一聲,眼前染了炫目的紅,他在這樣妖異的紅里一愣?
一愣……
便忘了阻止那紅艷的蔓延?
她似乎敏銳的嗅到不同尋常的氣息,也愣了愣,腦子裡的茫然混沌頓時被冷風揮去。
胸前似冷似熱,冷的是衣襟離開了身體帶來了不同尋常的清涼,熱的是悄然蔓延的一抹艷紅,在純白的絲絹上絲絲縷縷暈染開來?
她一愣,他也一驚!回神……
此時猛然翻身坐起,他翻得太猛翻下了床,換得她驚坐而起一把攙住了他?
語氣是急切是關心是不知所措,帶著些許的不解和天真。
聽她道——
「哎哎哎,你怎麼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