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白鶴北之死
2025-04-06 00:37:07
作者: 奈之淺
「人人都有這個野心,而我不過是其中一人,如今被你發現了,那自然不能再隱瞞下去了,也是適合坦誠相待了。」柳逸塵似是沒聽出來他話語中的諷刺之意,依舊笑臉相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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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聯姻也是假的嗎?」對面的男子還尚存一絲僥倖心理,他想柳逸塵不過是被權利蒙蔽了雙眼,對待婷雅他應該是真心的,而不是利用她。
柳逸塵皺著眉故作思考了一番,對面的男人則緊緊盯著他,不願錯過他臉上任何的情緒。
「白兄,你是要聽真話還是假話?」柳逸塵把問題拋還給對面的白鶴北。
白鶴北神情俊朗,只是緊擰的眉頭已經出賣了他此刻焦躁不安的內心,他還是低估了柳逸塵這個人。原以為他對得起江湖人士給他的稱呼,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是如此的野心勃勃,以及心狠手辣,居然連婷雅的感情都可以利用。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白鶴北垂在一側的手緊緊握成拳,低垂著的眸子裡滿是痛心,是他把婷雅推向了深淵。原以為替婷雅找到了一個愛她疼她的夫君,卻不曾想引來了一隻猛獸。
「其實一開始我就只想藉助你們的勢力來鞏固我們第一莊在江湖以及五國中的地位,還有便是你們手裡的神器,至始至終我可從來沒有把你寶貝妹妹放在心上,不知道白兄可滿意?」柳逸塵笑的甚是溫和,如果沒有聽到這番話的話,或許你以為他不過是在討論今天天氣如何,卻不知道他的話傷透了一個女孩的心。
「你別做夢了,休想!」白鶴北強忍著怒氣,冷眼看著面前這個虛偽的男人。是他瞎了眼,信錯了人,不僅自己自身難保,也讓婷雅跟著他陷入了危難之際,也不知道今晚能否逃出去。
柳逸塵嘴角微翹,然後執著銀月般的白瓷杯的手輕輕一揮,頓時幾個人影閃現,悄無聲息地落到屋內,把白鶴北圍成了個一個圈。「白兄別白費力氣了,這裡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算你能從這兒跑出去,屋外可還有許多人等著你呢。識相的就把神器交出來,我們還能做好兄弟,若是不同意,那今晚我們也只能見血了。」
柳逸塵說的輕巧無比,嘴角依舊帶著一抹笑意,然而深幽的眸子裡早已是一片嗜血的寒意。無論今晚白鶴北會不會把神器交出來,等待著他的也只有一個字——死!因為他聽到了不該知道的事,所以絕不能活著,免得自己的計劃被破壞。
其實今晚白鶴北的這一出,也有些打亂了他的計劃,原本他是打算和白婷雅成完親再從她那邊入手的,但今晚白鶴北的來臨不得不把這件事推進解決,倒也一併解決了自己的後顧之憂。因為白鶴北可沒有白婷雅那麼好糊弄,現在連白婷雅都有事瞞著他,就說明了他還沒有取得白家兄妹的足夠信任。今晚把一大障礙除去,倒也了卻了他的擔憂。至於白婷雅,想來再穩住幾天還是可以的,諒她也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
「你別做夢了,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白鶴北一向有臨危不亂的本事,哪怕是現在大敵當前,他也知道今晚他是逃不了死亡的命運了,但古武世家的驕傲是絕不會讓他向惡勢力低頭的。
挺拔如松,高傲如雪的白鶴北就這麼站在原地,冷冷看著柳逸塵。從他身上散發著一種上位者的睥睨之勢,仿佛所有的一切他都不會放在眼裡,哪怕是死都可以不在乎。
「你就不想想你的妹妹?」柳逸塵眯了眯雙眸,直直打量著面前這個高傲的男人,若是能為他所用那是再好不過的,一是為了他背後的勢力,二是為了他手裡的神器,三嘛則是白鶴北這個人,能在古武世家享有一席之地,足以證明了這個男人的能力。但若是他執迷不悟,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白鶴北自然早就猜到了他肯定會以婷雅來威脅自己,但他這二十幾年來一直恪守本分,從未做過逾越之事,牢記古武世家的祖訓,一刻都不敢遺忘。所以自家妹妹的性命和身上的擔子一相比,他自然選擇的是後者。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沒什麼好可惜的。」白鶴北淡淡道,其實一出古武世家的門,他就已經把自家的性命置之度外,他想婷雅應該也是有了這個準備的,「我只是可惜沒能當著所有人的面揭穿你的真面目,這是我唯一的憾事!」
「那真是可惜了。」柳逸塵已經料到白鶴北絕不會屈服於他之下,便伸出右手,食指微翹,只需一個動作,那些唯第一莊的命令是從的武林人士就拔劍而起,十幾個人一起攻向中間的白鶴北。
白鶴北見狀眉頭一擰,從腰間抽出緊繞在他身上的軟劍,眾人只覺得寒光一閃,然後就見白鶴北執劍而立,也迎了上去
「驚雲居然是把軟劍?」待柳逸塵看清楚那把劍是驚雲後,眉頭一蹙,顯然是沒有料到這樣的局面。原來驚雲一直在他身上,那把削鐵如泥,硬度堪比城牆的驚雲居然一直都纏在他腰間。
柳逸塵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這點倒是他的失誤。
白鶴北提劍而上,狠戾的劍光頓時在屋內發出銀白的光芒,只聽他道:「驚雲可軟可硬,可不是你認為的軟劍。」
「呵,有趣,真是有趣。」柳逸塵癱坐在榻椅上,慵懶的目光則緊緊盯著面前打的難捨難分的眾人。
這十幾人也是江湖上排的上名號的人,他們第一莊,不僅財大氣粗,就連府中的護衛與暗影都聘請的是高手中的高手,一般人只會有來無去。然而這次對上白鶴北,居然不占任何優勢,討不到半點的便宜,完全進不了白鶴北的身。
這也讓柳逸塵原本慵懶的目光漸漸變得犀利起來,看來想要除掉白鶴北,還需要自己出手了。柳逸塵拿出一側的劍柄,一抹銀白色的亮光乍現,然後他執劍而起,徑直攻向白鶴北暴露在外的後背。
白鶴北靈敏的聽覺察覺到了柳逸塵的目光,然後一個閃身,執劍抵擋了來勢洶洶的攻擊。「是男人就堂堂正正比一場,如何?」白鶴北挑眉一笑詢問道。
然而柳逸塵卻不敢他任何思考的時間,巧手一翻,寒氣沖天的劍刃再次刺向白鶴北的面門。
一旁的十幾人見狀也紛紛奮起而攻,勢要把白鶴北拿下。
十幾人的圍攻再加上與他勢均力敵的柳逸塵,白鶴北在抵擋的同時漸漸覺得力不從心了,那無力感遍布全身,他可以肯定的是,之前幾次柳逸塵在他們面前把功力都有所保留,果然是一隻惡毒的猛獸,一開始就讓他們放鬆了警惕,好一招妙哉的棋。
「放棄掙扎吧,白兄,我敬你是條漢子,所以不會過多為難於你。」柳逸塵笑容燦爛,仿佛如星辰般璀璨,然而那雙幽深的眸子裡卻是一片寒意。
「呵,別這麼多廢話,這可不像是你少莊主的性格。」被刺中右肩的白鶴北嘴角一翹,話語雖然溫柔但其中的寒意顯而易見。鮮紅的血液染紅了他的白衫,沁出一朵朵勾人心魂的花骨朵兒,盛開在白衫上,美的嬌艷欲滴。
「那今日我只好得罪了。」柳逸塵早就料到了白鶴北那執拗的性格,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類型。既然他不領這個好意,那自己也不需要多和他廢話了。熱臉貼冷屁股這樣的事,他可不擅長。
寒意四起,十幾把劍同一個時間一起刺向被圍困在中間的白鶴北。
然後白鶴北奮力反擊,執劍快速閃身,一一躲過了那些凌厲的劍,然而柳逸塵那把劍就像是有自己獨立的思維一樣,見白鶴北一個側身躲了過去,便再次追擊。
你來我往多次後,『噗嗤』一聲,柳逸塵那把泛著寒光的劍刺進了白鶴北的心口。同樣白鶴北那把散發著銀月般的光輝的劍刃割開了柳逸塵的喉嚨,皮肉翻了出來,幾許鮮血從裡面流淌了出來,划過他白皙的脖子。
「呵,技不如人。」白鶴北蒼白的俊臉上扯出一抹笑容,心口處殷紅的鮮血源源不斷地流了出來,順著他的衣袍緩緩落地。
柳逸塵似是沒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痛意,一把收回了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的劍。
沒有了劍身阻擋的血窟窿,裡面的鮮血一下子從中迸射了出來,染紅了衣袍,一地的鮮血。白鶴北的身子也漸漸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緩緩倒了下去。他曾想過很多種死法,他曾以為他會在五國禍亂的戰場上失去自己的生命,卻不曾想到過會被江湖中人人稱頌的白玉公子柳逸塵奪走了性命。嘴角的笑容似是在譏諷自己的愚蠢,也好像是在嘲笑柳逸塵的狼子野心。因為他始終相信,邪不能勝正,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柳逸塵冷眼看著白鶴北倒下了身子,那血窟窿里依舊不斷地涌著鮮血,他就這樣安詳地躺在那片殷紅的血水裡,帶著絲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