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宜嗔宜喜
2025-04-06 10:48:44
作者: 安北陌
龍玄墨雖然柔情萬千心意滿滿,可無奈的是,熬出來的湯卻和他在湯中投放的感情不成正比,顧傾暖心裡哀嚎不已,可面上卻十分愉悅的用著早膳。兩人之間充滿了粉紅色的泡泡,甜的齁鼻,他們就連吃飯也不老實,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個柔情似水,一個寵溺無邊,濃情蜜意的讓月老都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太惹人妒忌了,簡直看不下去了,他都開始懷疑人生了,他們明明都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卻像是處於熱戀期的戀人,不管什麼時候都冒著粉紅,簡直不要太甜。墨青的心裡很苦逼,每每看到那兩個無良的主子絲毫不顧及他們這些單身狗的感受狂撒狗糧的時候,他都像吃了黃連一樣的苦澀。
沒人疼沒人愛沒人關懷的日子像白菜啊,墨青苦哈哈的看向站在身旁的搭檔,只見素日不苟言笑的他臉上依舊擺了一張死人臉,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漠氣息。見他吝嗇的連個白眼都懶得施捨給自己,墨青不幹了。他戳戳墨一的胳膊,賊賤賊賤的說道:「我說,你看了這麼久的纏纏綿綿,心裡就沒有什麼感覺麼?有沒有什么小悸動,小鹿亂跳,想找一個娘子溫暖你這冷凍成冰的石頭心啊。嗯,就是那種想要發騷的感覺?」
墨一冷冷的瞥了一眼興奮的有些過頭的墨青,皮不笑肉也不笑的說道:「有病去治,不要煩我!」一個大男人怎地如此聒噪,一大清早的嘴巴就沒停住過,真想用針將那張不停的製造噪音的嘴巴縫上,還他一個安靜。而且,現在是秋天,離春天還遠著呢,一大早的就發 春,到底是要鬧哪樣!
什麼!他竟然罵他有病!墨青果斷覺得兄弟之間沒有愛了,他雙眸冒火的瞪著氣定神閒的墨一,憤怒的吼道:「你剛才是不是在罵我!」臥槽,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他明明是為了他好,他竟然還罵他!
「這裡難道還有第三個人麼?」墨一涼涼的回道,別說道歉了,就連正眼都懶得奉送,那一副我無所畏懼的模樣瞬間惹毛了本就怒火中燒的墨青,他發誓他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這個目中無人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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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鬥!」男人就用男人的方式來解決爭端!
「沒空!」他才不想和他一樣發神經,根本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
這臭不要臉的打算無視他了,墨青怒火三丈,可又無可奈何。墨一學壞了,變得如此調皮,好懷念過去那個一本正經的他啊。就算你再怎麼諷刺咒罵,別說回嘴了,就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冰塊啊。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墨青,你幹啥用一副吃了大便的表情看著墨一呀?」顧傾暖和龍玄墨相攜而出,竟然破天荒的看到一向兄友弟恭的手下竟然變得劍拔弩張,而且,墨青看墨一的眼神不對喲,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顧傾暖那顆八卦之心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吃了大便的表情,墨青一副嘔吐狀,無語的撇撇嘴,沒好氣的說道:「誰看那個死冰塊了,話說王妃,你終於捨得出來了,我以為你會在帳篷裡面和王爺待到地老天荒。」
哎喲,這臭小子的膽子是越來越肥了,竟然敢調侃起她來了。瞧瞧我這暴脾氣啊,顧傾暖擼起袖子就準備與墨青辯論個三百回合,然而她小心眼的夫君怎麼能夠忍受她的嬌嫩肌膚被別的男人瞧了去,就算是他的屬下也不行。於是,擼袖行動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墨青,眼睛不要亂看,否則本王就給你加個眼罩,讓你一生黑!」絕對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保證!
哎喲我的天老爺啊,墨青一副我要暈了的既視感。這兩人簡直太可恥了,居然還要在他這個孤寡老人面前秀恩愛,強行餵他一嘴的狗糧不說,還威脅他。蒼天啊,大地啊,他心裡苦不堪言,可是他絕對不哭!
「好啦好啦,王爺逗你玩的,乖啦,不要哭了!」看著墨青一副泫然若泣可憐巴巴的模樣,顧傾暖情不自禁的…母愛爆棚!
龍玄墨嘴角不停的抽搐,墨一垂首不言,墨青直接華麗麗的暈過去了。我的老天啊,以後絕對不能和王妃打口水仗,潰不成軍是註定的結果。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心靈上的挫傷,陰影面太大,他承受不來。
「唉,」顧傾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墨青跟了我這麼久,戰鬥力還這麼的弱,可別說是跟著我混的,連他主人我一成的功力都木有,而且抗擊打的能力也這麼弱,真的太丟臉了!」
清醒之後的墨青聽到這段大言不慚的話,白眼就差沒翻上天。好吧,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天下至尊的位置您老坐好,他不跟她搶,畢竟他還是個溫文爾雅的讀書人,氣質如松,還臉皮薄呢。
「王妃,有一段時間沒把脈了,屬下要為你把脈!」
「不用不用,我身體康健的很,氣勢如牛,沒有感覺不舒服的地方。」
「可是你的氣色不太好,還是讓屬下為你把把脈吧。」
鬧歸鬧,笑歸笑,素日裡無論怎樣的嬉笑怒罵,墨青一概接受,這是他們主僕之間獨特的交流方式,隱藏其中的感情不足為外人道哉。但一旦事關顧傾暖的身體健康,墨青就會變得十分的堅持,如同墨一一樣。他們兩個目的相同,都是為了保顧傾暖安然無恙,但分工卻不同,墨一保安全,他保健康。
「不用了,我…」顧傾暖還想拒絕,然她的親親好夫君已然幫她做了決定。「暖兒,讓墨青看看吧,這樣為夫也好放心些。」
這次是他疏忽了,竟然沒有發現暖兒的氣色確實不怎麼好,幸好墨青細緻。龍玄墨有些懊惱,為他的粗心大意,也為了他一次又一次的疏忽。
顧傾暖實在不好意思說,她的臉色不好,跟她剛才喝的雞湯有關啊。罷了罷了,不就把個脈麼,又不是要割她的肉,不痛不癢的,她就不要繼續矯情下去了,看墨一臉懊悔不已的神情,她都想對墨青狠狠的抽三百鞭子。讓墨擔心,罪無可恕!
無奈的伸出胳膊,墨青細細的把脈,小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墨青的臉色卻越來越奇怪。他一臉嚴肅的說道:「王妃請換另一隻手,屬下要確定一下。」
「怎麼了?」顧傾暖滿頭的問號,但還是依言換了胳膊。龍玄墨則是緊張的看著墨青的表情。等待的時間最是難熬,又過了小半柱香的時間,墨青這才放下了手,但是臉上的神色卻是疑惑不解。
「為何愁眉不展,難道王妃的脈象有異?」龍玄墨緊張兮兮的。
「的確有異!」
此話一出,立馬贏得了六隻眼睛的強烈注視。龍玄墨不自覺的握緊了小手,顧傾暖溫柔的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鬆一些。天塌下來不過一個死字,再壞能壞過直接嗝屁了麼。所以,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她無所畏懼。
不知者無畏,但心胸開闊者同樣無畏!顧傾暖依舊是笑呵呵的,她看著愁眉苦臉的墨青,調侃道:「哎喲墨青,你在糾結啥呢,難道我得了不治之症已經病入膏肓了麼?」
龍玄墨臉色一變,十分不贊同的看著顧傾暖,然而心大無比的顧傾暖卻沒心沒肺的笑著,好似這件事情與她半兩銀子的關係都沒有。龍玄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還是這麼的調皮!
墨青搖了搖頭,有些疑惑的問道:「王妃最近是不是嗜睡啊,胃口還不是很好!」
「是啊,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休息好,不是在趕路就是在趕路中,能不瞌睡麼。睡不好胃口自然就不好,這不是正常現象麼。」
「那王妃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哎喲,我這暴脾氣,墨青啊,你有什麼話能一口氣說完不。說吧,就算得了不治之症我也承受的來,不要賣關子了,你真是搞得這樣神秘兮兮的,就越讓我心慌意亂。」
墨青有些為難,看了看龍玄墨,又看了看顧傾暖,見兩人皆是一臉殺氣的看著他,他咽了咽口水,決定坦白從寬。別說他慫,在他們兩個惡魔面前,他不得不慫。
「其實王妃並沒有得病,她只是有喜了,不到月余的時間了,脈象不是很明顯,但是休想逃過我的眼。只不過王妃的脈象不是很穩,這段時間儘量還是臥床休息,不能劇烈的運動,要好好的休養。」說罷,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龍玄墨,囁嚅的說道:「還有,最好不要行房!」
如他所想,龍玄墨果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毫不掩飾的殺氣讓他忍不住的抖了三抖。餵不飽的男人好可怕,那欲求不滿的模樣簡直不要太兇猛。
「等等,你說我懷孕了?」
事關他醫術的名譽,墨青絲毫不含糊,他點了點頭,很肯定的說道:「王妃確實有喜了!」
「一個月了?」顧傾暖很不確定的問道。
「是的,一個月了。」墨青同樣也很疑惑,王妃並未和其他男人有過親密的接觸,和王爺也未曾謀面,那麼,這個孩子到底是打哪裡來的,石頭裡面蹦出來的麼?
顧傾暖滿頭霧水的看著龍玄墨,見男人的臉上蕩漾著愉悅的笑容,她卻高興不起來,俏臉更是皺成一團。糾結了半天,終於吐出來了一句話:「夫君,我有喜了。」
「為夫知道,暖兒你辛苦了。」龍玄墨很高興,老天爺真的太厚愛他了,不僅讓暖兒回到了他的身邊,還給他送來了一個孩子。對於上一個孩子的離去,他一直耿耿於懷,沒想到今日他又失而復得,這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
暖兒不愧是他的幸運星,回到她的身邊之後,真的是喜事連連,讓他再難保持冷靜,好似變了個人一樣,整天都是眉開眼笑的,惹得手下的將領都開始用異樣的眼光看他了。
「可是我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誰啊?」
龍玄墨嘴角的微笑龜裂了,什麼叫做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誰?孩子的爹除了他還會有第二個人麼!
「暖兒,你說什麼,為夫剛才沒聽清,你要不要再說一句!」
顧傾暖有些詫異的看著龍玄墨,她剛才好似聽到了隱隱的磨牙聲。「夫君,我說的是事實啊,我們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面了,突然間蹦出來一個孩子,事實上我也一頭霧水。」
她可是良家婦女,絕對沒做任何越距的事情,可是就是莫名其妙的有了孩子。難道是孩子捨不得離開和她一樣還魂了麼?
墨一和墨青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王爺和王妃這個時候一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好好的聊一聊,閒雜人等,一律離開!
龍玄墨小心翼翼的將鬱鬱寡歡的顧傾暖摟在懷裡,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暖兒,你忘了,為夫曾去鳳鳴找過你麼。」
顧傾暖恍然大悟,是啊,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呢。唉,都說一孕傻三年,她這才剛剛開始,就已經傻的暈頭轉向了。
「對呀,我給忘了,瞧瞧我這記性。夫君啊,」顧傾暖抬眸可憐巴巴的看著龍玄墨,「我聽人說,懷孕之後會變得很醜,到時候你會不會嫌棄我啊。」
「不會!」龍玄墨回答的斬釘截鐵!「在我的眼裡,無論何時暖兒都是最美的。」
「那若是別的美人來糾纏你呢?」
「那就得麻煩王妃將那些討人厭的蒼蠅全部都趕走,還為夫一片安寧!」
「那若是龍玄齊那臭小子賞賜給你其他的美人了呢,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啊。你不同意就是藐視聖顏啊。」
此時,身處在千里之外的龍玄齊忍不住的打了好幾個噴嚏,麵皮不自覺的抖了三抖!這肯定是哪個不要臉的在背後罵他呢!
「若是他敢這樣,為夫就剝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頭。」龍玄墨言之鑿鑿。
「可是…」喋喋不休且充滿不安的小嘴被薄唇覆蓋,含情脈脈,柔情似水。若不是怕傷害她的身子,他會以更直接的方式,讓她了解他的心意。
「暖兒,」龍玄墨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窩,「這裡,你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