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折磨

  「沒什麼沒什麼。」她趕緊轉移話題，「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季羨舟看著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當然是繼續查案啊。」

  繼續查案？那就不管妖族的事情了嗎？滄琰想這樣問，可是季羨舟一定有他的意思，她沒有開口，抬眼巴巴地看著他。

  季羨舟這次卻沒看穿她的心思似的，問道：「你這模樣，怕不是餓了？」

  聽到這句話，滄琰才後知後覺地感到非常地餓，她揉了揉肚子，有些疑惑：「真奇怪，我不是已經辟穀了嗎，怎麼到了人間反而一次兩次地會感覺到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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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是沾了人間的氣息，或是季羨舟府上的飯菜太好吃了，而她忍不住想要去吃。

  一旦想要，就會產生「餓」的這種感覺吧。

  所以是她想要去吃，而不是因為需要，不是因為餓了才去吃的。

  滄琰捂著自己的肚子，糾結了又糾結。季羨舟就在一旁看著她，半點兒聲音都沒有出，就看著她肚子一個人捂著肚子擰著眉頭糾結的模樣。等到滄琰自己將這個道理捋順了之後，又巴巴地看著季羨舟。

  季羨舟明知故問：「怎麼了？」

  滄琰癟了癟嘴：「想要吃好吃的……」

  「你也沒看現在是幾時了，晚飯的時間早就過了。」季羨舟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她望了望窗外，天色已經黑透了，她猶猶豫豫問道：「現在是個什麼時辰了？」

  「亥時三刻了。」季羨舟答。

  滄琰一怔：「我竟然睡了這麼久了？」隨即鼓起腮幫子，又揉了揉自己肚子。

  他們凡人似乎對吃食的時辰定得極為嚴格，不似她在自己的司命星君府中，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

  不過，在自己的司命星君府中，卻是不會覺得餓了的。

  她嘆了一口氣，復又看向季羨舟：「這麼晚了，你還不去睡嗎？」

  季羨舟似乎有些錯愕：「你居然沒有胡攪蠻纏地叫我吩咐下去弄些吃的給你？」

  滄琰也有些錯愕：「我在你心裡就是這種人嗎？」

  季羨舟點點頭，滄琰正欲說些什麼，卻聽見季羨舟往門那邊走去，拉開門，喚了一聲：「謝褚。」

  謝褚竟一直在門外頭守著。

  滄琰覺得有些不大好意思，撓了撓頭，正想表達一下自己內心的想法，又聽見季羨舟吩咐謝褚說：「跟廚房說一聲，菜可以上了。」

  滄琰「咦」了一聲，有些奇怪：「你已經叫廚房做好了吃的？」

  季羨舟瞅了滄琰一眼，她也覺得自己有些明知故問，便訕訕的閉了嘴。

  菜很快就上來了，竟也不是敷衍似的小菜，而是擺了滿滿一桌，而且全都是她愛吃的菜。看見這些菜，滄琰的肚子忍不住叫喚了兩聲，她按住自己的腹部，聞著香味兒就下了床，趕緊坐到桌旁。

  她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塊糕點，卻被季羨舟反手一筷子打落了。

  「你這是跟我作對嗎！」她忿忿不平地質問。

  季羨舟坐在她旁邊，面不改色地將一碗粥推到她面前：「那些不是你的，這碗才是。」

  滄琰低頭一看，自己眼前的這個瓷碗，小小的，裡頭是濃稠的白粥，零星的一點兒菜葉，竟是連肉末都沒有。

  她不可置信一般：「我餓了這麼久你就給我吃這個啊！」

  「你不吃也可以，其他的你也別想吃了。」季羨舟看都不看她一眼，自己倒是吃得挺香。

  她還想同季羨舟爭論，卻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

  滄琰側目一看，扯她衣袖的正是坐在她另一邊的謝褚，季羨舟本就允許他同桌一起吃飯。

  面對滄琰余怒未消又看著他疑惑地眼神，壓低了聲音說道：「滄琰姑娘你別怨主子了，他這都是為你好。」

  滄琰撇撇嘴，反駁道：「這哪是為我好，你看把我愛吃的都吃完了，我就只能喝粥，多不公平啊。」

  「不是這樣的……」

  「謝褚。」謝褚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季羨舟一下子打斷了，他瞅了他一眼，謝褚便閉上了嘴，滄琰怎麼說話謝褚都不肯再開口。

  見此滄琰忍不住瞪了一眼季羨舟：「你就知道欺負人！」

  「你到底喝不喝？」季羨舟沒有正面回答她，反倒是繼續問著這個問題。

  倒還挺執著。

  滄琰看著自己面前的一小碗粥，想著一口氣喝完了指不定肚子裡還有點兒空間能夠吃點其他愛吃的菜，默了默，便也不同季羨舟有什麼口舌之爭，一骨碌將那小碗粥喝完了。

  其實那碗粥味道還不錯，黏黏稠稠地，那米也是入口即化。

  喝完了，她還忍不住砸吧砸吧嘴，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

  季羨舟看著他的模樣，還忍不住開玩笑：「看你這模樣，是還要再來一碗？」

  「才不要，一點兒都不好喝。」滄琰口是心非，而且望著一大桌子她愛吃的菜，哪還有心思回味那碗粥。

  她聽見季羨舟輕笑了一聲。

  這兩天她被勒令哪兒都不能去，吃完了便必須得去床上躺著，滄琰隱隱約約覺得自己的腰都是疼的。

  季羨舟是不是在變相折磨自己啊。

  那天之後滄琰就沒怎麼見過季羨舟了，洪正明的案子還是沒有任何進展，想必季羨舟也在為這件事情而奔波勞碌著。

  不知道妖族在背後扮演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角色，滄琰心中始終沒有辦法鬆一口氣，她覺得就像有一塊大石頭狠狠地壓在自己的心頭，命格簿子的事情她一直惦記著，現在又冒出來了妖族殺人的事情，她都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滄琰琢磨著，還是打算跟著季羨舟去查查洪正明的事情，順著將妖族的事情最好也給查出來。

  詢問了府中的管家，知道了季羨舟帶著謝褚去了大牢中，她也跟著他去了。季羨舟多半是在審問盧之州，不過大抵也審不出什麼來。

  她到了大牢的時候，盧之州已經被押下去了，季羨舟坐在椅子上拿著一迭紙仔仔細細地看著，謝褚就站在季羨舟的身後，默不作聲。

  「審出來了嗎？」她忍不住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