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最後的準備

  「德妃，記住這兒是什麼地方，本宮允許你在傲寒宮隨便走動了？」宋梅瑤冷冷說道，一點面子都沒給。

  德妃那蠢蠢欲動的心頃刻間變得平靜，她連忙賠笑，「皇后娘娘，臣妾來這兒也就是為了跟你說清楚這些事的起因，至於其他事，臣妾會另找時間。」

  「明白就好，你現在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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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臣妾告退。」德妃畢恭畢敬，根本不敢說一個不字。

  待得德妃離開之後，其他的娘娘也都走得差不多，誰會傻到留下來看傲寒宮的笑話，除非是不想在後宮混了。

  「你們還站在這兒幹什麼，也想看本宮的笑話不成，該幹什麼幹什麼，傲寒宮不會因為這樣的事而發生任何改變。」宋梅瑤氣不打一處來，動一月時機沒到，也就只能把心中的氣撒在這些人身上。

  也就十月敢站在宋梅瑤的身旁等著宋梅瑤吩咐。

  「十月，你也下去吧，順便把一月叫到這兒，我就在這裡等她。」

  宋梅瑤尋了處落腳的地方，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必須步步謹慎。

  一月很快就來了，不過看其臉色並不是很好，似乎知道了什麼。

  「奴婢參見娘娘。」一月徑直跪在地上，她是個聰明人。

  對於這一點，宋梅瑤始終很欣賞。

  「想必十月應該跟了說了剛才的情況吧，那德妃娘娘可比你想像中的聰明，你打算怎麼做。」

  深埋著頭的一月當即抬起頭，她的聲音有點顫抖，「皇……皇后娘娘，你相信奴婢？」

  宋梅瑤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並出聲。

  「那真是太好了！」一月狂喜，宋梅瑤會有這樣的舉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娘娘，那德妃娘娘想必是想要做最後的掙扎，奴婢原因下最後一手，保證不會牽連到皇后娘娘。」

  「好！本宮果然沒有看錯你，一月呀，看來本宮想什麼你都知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去做吧，本宮永遠不想在宮裡面看到德妃，如果有必要，殺之！」宋梅瑤演得更逼真，雙眸之中儘是寒氣。

  「娘娘就等著好消息吧，奴婢肯定給你個滿意的結果。」一月拍了拍胸脯，而後在地上磕了幾個頭。

  宋梅瑤揚了揚手，輕聲道：「今晚本宮會找藉口去皇上的養心殿，所以晚上不會在傲寒宮，你要怎麼做就不用跟我說，至於傲寒宮其他的丫頭，你應付的手段應該比我多，也不需要我教，小心點，本宮以後還想重用你。」

  不等一月反應過來，宋梅瑤就徑直離開了傲寒宮，走得那麼灑脫，不留一點痕跡。

  一月跪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她並不樂觀，皇后娘娘在演戲，她何嘗又不是。

  似乎已經到了最急的關頭，她該離開皇宮了。

  一月倒是有點留戀這個地方，畢竟在這宮裡面也生活了好多年，從一無是處無名無分的小小宮女，變成現在傲寒宮乃至整個後宮最有實力的宮女，都是靠她自己一手拼來的。

  當年，林秉和宋墨嵐離開皇宮的時候也就跟她說了一句話，以後會不斷有人幫助你，你在這宮裡面首要就是保住自己的命，然後取得宋梅瑤的信任，再就是到了合適的時候跟她們裡應外合。

  目標還沒到一半，她卻要離開皇宮，回萬曆的命運也不見得會好。

  豁出去了。

  一月必須要找到下家，而最好的人選便是耒家，她和德妃自始至終都是相互利用。

  能想到這麼周全，足以可以體現出一月的頭腦有多麼聰明，千算萬算，總有一疏，一月怎麼都沒想到耒家也是宋墨嵐安排在楚國的一枚大旗！

  宋梅瑤並沒有先去御書房，自己走去了養心殿，一個人靜靜也好，順便梳理下要跟皇上怎麼說她這個瘋狂的計劃。

  不知不覺，她居然在養心殿睡著了。

  林溢並不知道宋梅瑤已經去了養心殿，故而他去了趟傲寒宮。

  今天的傲寒宮比以往有點冷清，林溢以為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讓宋梅瑤有點鬧心，哪曾想，他那麼一問，宋梅瑤居然去了養心殿，他只好折返。

  到了養心殿外面，林溢可是把那幾個宮女和太監訓斥了一頓，發生這樣的事居然不稟報。

  其中一宮女告訴林溢說宋梅瑤睡著之後，林溢也就沒有再責怪，並讓他們去吩咐御膳房弄點好吃的來。

  林溢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輕微一聲嘎吱聲都讓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生怕把宋梅瑤給驚醒。

  「林溢……」

  「誒，我在。」林溢顧不上掩上門，趕緊小跑到床邊。

  走近一看，宋梅瑤卻依舊酣然入睡。

  「傻瓜，都是朕不好，讓你過得這麼壓抑。」林溢嘆了嘆氣，「過了這陣，朕一定好好陪陪你。」

  林溢沒有吵醒宋梅瑤，靜靜地在床邊守著。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楚公公每次進來都讓林溢先吃，但林溢看都沒看他一眼，就那麼盯著宋梅瑤。

  期間，林溢也在逗著宋梅瑤，也聽到了很多宋梅瑤的夢話，差點把林溢笑死。

  表面看過去那麼強勢的人，內心深處其實也有一股少女心，她一直掩藏著，不讓人發現，她默默不語，選擇一個人在深夜哭泣……

  林溢也突發奇想，也不管宋梅瑤能不能聽到，說著心坎上的情話，一句接著一句，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

  宋梅瑤的臉頰上緩緩出現了兩行淚水，林溢有點吃驚，不由出聲道：「瑤瑤，你都聽到了嗎？」

  「那當然，你說得那麼大聲，早就把臣妾吵醒了。」宋梅瑤破涕為笑，慢慢睜開了眼睛。

  「你都睡了好幾個時辰，應該很餓了吧，快起來，朕已經讓人給你準備了很多你愛吃的東西。」

  「好。」

  宋梅瑤別無他想，這一刻，她只記得幸福。

  吃完這頓飯天已經蒙蒙亮，也沒有再休息的意思，正好借用這個時間，宋梅瑤準備跟林溢商量那件大事。

  「皇上，不知您知道多少關於耒家的事？」宋梅瑤突然問道。

  林溢一時懵了，轉變太快，他找不到思路。

  「瑤瑤，你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之前不是說關於德妃一事嘛，臣妾已經讓人動手了，不知道德妃死了耒家那邊會怎麼樣。」宋梅瑤很老實，這樣的事遲早都會露餡，根本用不著去刻意隱瞞。

  「死了？」林溢張大了嘴巴，沒一會長舒了一口氣，「能死最好，先說說這耒家，吳家為第一商會的時候耒家就是第二商會，後面宋萬里取締了吳家成為了楚國第一，耒家還是第二，如今納財成了第一，耒家依舊第二。」

  說到這，林溢頓了頓，「耒家能夠長期保持第二，而且一直沒有被超過活著吞併，足以說明他的實力很強，你想，吳家、宋家和納財就像是車輪戰中的一個接一個，而耒家卻一直抵抗而且不滅，很早的時候這一點就引起了朕的注意。」

  「奈何那時候沒有多說實力，甚至連話語權都沒有，拖到現在再去處理已經為時已晚。」

  林溢的話中更多的事無奈。

  「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聽到重點，林溢那麼一停，宋梅瑤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當然不希望會有不好的結果。

  「已經有人捷足先登，就是林秉。」林溢本不想提起這個人，看宋梅瑤一臉好奇，他也就順勢一說。

  「也就是說現在的耒家已經算是萬曆那邊的力量？」

  「或許，所以朕也好奇， 耒家大費周章，不惜用那麼多錢財把德妃送進宮，難道他是想準備後路？又或者說為了跟宋墨嵐裡應外合。」林溢分析得很透徹，「今天愛妃這麼一說，倒是讓朕發現了個好辦法，朕就缺少一個試探耒家的人，現在看來德妃是最好的人選。」

  宋梅瑤點了點頭，「但是宮裡面還有個讓臣妾懷疑的人，就是那一月。」

  「你身邊的丫頭？」

  「是她，可她的能力簡直讓人不可思議，若是連一個小小的宮女都能聰明到這種程度，皇上現在根本就用不著去考慮這麼多事，我查了很久，並沒有查出她的真是身份，所以，臣妾想這一次同時把一月連根拔起，她應該也是後宮的一顆毒瘤。」宋梅瑤又把一月提出來說。

  「既然要拔除朕自然支持，愛妃有好的辦法就大膽去做，要人手朕給你。」

  宋梅瑤差點脫口而出她有影衛，幸好反應快，不然真的要說漏嘴。

  也不知道一月有沒有動手。

  一月應該沒有傻到會在宮裡面動手，不過她肯定還會有辦法。

  先談家事，後說國事，這樣的感覺真好。

  外面沒有月亮，不然任他寒風多刺骨也要上房頂去賞賞月。

  「愛妃，時候不早了，該起來準備了，爭取這一次咱們能夠把主根拔起，只要把京城的隱患消除，朕就不怕後宮失火，到那時，朕就用最強勁的手段把楚國恢復原樣，還有邯鄲國的那群人，一個都別想逃！」

  「皇上，你昨晚沒喝酒，怎麼臣妾感覺你在說胡話呢，咱們慢慢來，你小心抬腳，前面有階梯。」

  還沒天亮的清晨，只見皇上和皇后娘娘在宮中大路搖搖擺擺，不知去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