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再也不會放開你

  飯後，小圓子依偎著童臻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在陳方敘的示意下，乖乖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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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廳里只能他和童臻兩人，童臻從剛才開始便一直欲言又止的模樣，他看的都著急，忍不住問她：「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跟我說？」

  聞言，童臻驀然抬起頭來望著他，似乎被嚇了一跳。

  她頓了頓，問他：「你這幾天……有沒有出現過人格轉換的情況？」

  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但陳方敘還是如實告訴了她，至於其中如何尋找她的一些事情，他便直接省略掉了。

  那些，沒必要讓她知道，給她增加心理負擔。

  童臻聽了，依然是輕嘆一聲，她說：「要不……我們換醫生吧？凱里不在，我就另外再幫你尋好的醫生，幸好你分裂出的人格也並不是很多，正經的醫治起來，肯定很快就會好的。」

  她似乎有些著急的反應，讓陳方敘疑惑，從前也沒見她這麼著急的樣子，好像想要一時半刻，就將他治好一樣。

  「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想跟我說的？」

  陳方敘沒有接她上面的話，反而忽然這樣問她，他的直覺告訴自己，童臻肯定，瞞了他什麼。

  被他這麼一問，童臻呆住了，心裡的第一反應就是陳方敘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見童臻有些驚慌的樣子，陳方敘更加確認的心中的想法，他但仍然不想去深想，只想等著童臻自己說出來。

  他認為自己不管猜想的再多，也只有童臻自己說出來的，他才會去相信。

  「其實……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那個……」

  童臻正在心裡琢磨著要不要先將沈從的身份告訴他的時候，不經意間抬眸卻看到陳方敘單手撐著腦袋，眉頭緊皺，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童臻愣了愣，她都還沒開口呢，這……這就影響到他的情緒了？

  「方敘？你，你沒事吧？」

  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卻見陳方敘忽然抬眸，幽黑的瞳仁炯炯地望著她，抓住了她的手腕。

  童臻嚇了一跳，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卻故意的一般，越加用力了。

  「方敘？你……你幹什麼……」

  她見他眼神不對，心裡有些害怕，下意識就想逃走。

  誰料剛起身就他一把拽進了懷裡，童臻一個不穩跌在他身上，被他就勢緊緊圈在懷中。

  耳邊出來他灼熱的氣息，他附在她的耳邊，聲音沉沉的。

  「童臻，你終於回來了。」

  聽到這陰沉的可怕聲音，童臻渾身一震住，是他！

  危險人格的陳方敘出現了！

  不會吧！

  現在陳方敘的人格轉換都這麼快了？？

  都不帶暈倒沉睡的了？？

  童臻渾身僵硬，只覺得環著自己的雙臂似乎像一雙有力的大鉗子，禁錮的讓她動彈不得。

  她又不敢反抗的太激烈，害怕危險人格的他又會像某次那樣失去理智，做出可怕的事情來……

  「你……你先放開我，有話我們好好說。」

  童臻放緩了語氣，她已經很清楚在危險人格的陳方敘面前該如何應對。

  「不放，我不放。」陳方敘搖頭，一邊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輕嗅著他身上的淺香，「我估摸著，你應該回來多多久是麼？怎麼回來的？這幾天……都在山林里麼？」

  童臻見他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只是問了些話，心底微微鬆了口氣。

  她點了點頭，「嗯，才回來，是……是你在山林里找我到，把我帶回來的。」

  她有意忽略了跟沈從單獨相處數天的細節，正常狀態下的陳方敘尚且在意，更何況是危險人格的陳方敘。

  如果將她跟沈從獨處數天的事情如實告訴他，還不知道他會發什麼瘋。

  「是麼？」

  陳方敘的聲音微微揚起，他笑了下，說：「我竟然不知道，你還有野外生存的能力，竟然……一個人在山林里撐了這麼多天，還沒什麼大礙？」

  聞言，童臻呼吸一滯，只覺得渾身都僵了，看來，是瞞不過去了。

  她穩住呼吸，儘量冷靜地解釋：「當然……是有人幫忙了，之前我不是救過申叢麼，後來因為救他的事情，他擔心我會被人跟蹤，就暗中留意了些，沒想到正好撞到我被人帶走……」

  「也就是說，你跟他在山崖之下，一起獨處了整整八天？」

  陳方敘挑眉，眼中卻是無盡的黑暗，圈住她的雙手緩緩移到她的雙肩，忽地將她扳了過來，迫使她直視著自己。

  「告訴我，這八天……你們在一起都幹什麼了？」他沉聲質問。

  童臻連連搖頭，「沒有！什麼都沒有！我們一直在找出路，想儘快出來，如果不是我前面昏迷了兩天，後來遭遇暴雨，被困了兩天，否則很快就能出來了。」

  她見陳方敘臉色不對，趕緊解釋道。

  正當陳方敘危險意味地眯起眼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傭人忽然在這個時候上前收拾碗筷。

  「滾下去！」

  陳方敘一聲怒喝。

  那位傭人嚇了一跳，看了童臻一眼，趕緊要退下。就在這時候，陳方敘又補充了一句：「讓所有人都出去！」

  童臻心中一冷，似乎回想到了什麼事情，忽然用力推開了他，由於這一下她太過用力，以至於在推開陳方敘後，不慎後退跌倒，還被來得及起身便被陳方敘一把拎住了胳膊，往樓上拖了去。

  「住手！陳方敘你住手！」

  童臻急的眼淚都快要掉出來，卻是不敢大聲呼喊，她怕自己的呼聲將小圓子驚動出來，讓他看到自己的父親如此恐怖的一面。

  「你一開始就不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故意想隱瞞什麼？嗯？」

  陳方敘一邊將她往樓上拖，一邊厲聲質問，「你若是心裡沒鬼，什麼不敢告訴我？你說啊！」

  眼看要被拖到樓上去了，童臻內心的恐懼感越來越重，她顧不上許多，忽然抱住陳方敘的手腕，張嘴就咬了下去。

  陳方敘悶哼一聲，卻是一點要放手的意思都沒有，眼看要被他拖進房間，卻忽然見他身後走出了一個黑色的身影，手刀一劈而下，陳方敘應聲而倒。

  「阿臻！」

  沈從快步上前，將童臻從陳方敘的手中解脫出來，眼中滿是心疼和憤怒，「你怎麼樣？」

  童臻驚魂未定，被沈從擁進懷裡的時候還有些恍惚，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你怎麼來了？」她問，他不是已經離開了麼？

  沈從輕輕撫著他的背，一下一下地順著。

  「我離開的時候瞧見他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對，生怕他情緒突變，轉換人格，走到一段又折回來了，我不放心你。」

  之前有關陳方敘的病況，凱里多少跟他說過一些，至少在遇到事情容易發生人格轉換這樣的情況，他還是知道的。

  不久前在門外分別的時候，童臻小跑過來跟他說話，陳方敘看他的眼神就很不對勁兒，即便是面上一副平靜的模樣，可到底男人對男人的直覺還是很清楚的。

  他知道陳方敘在意什麼，也知道他在懷疑什麼，所以他不放心，又折回來看看……

  只是沒想到，這一探，卻是讓他怒火中燒！

  難以想像如果他沒有折回來，童臻將遭遇什麼，危險人格的陳方敘，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暴力狂！

  「好了，沒事了，我們走！這裡我們一刻都不待了！」

  沈從將她抱了起來，徑直往外走去，被門衛攔住的時候，他一眼冷睇過去，「你們有這個功夫攔我，還不如進去看看你們家主子！」

  門衛聞言，匆匆往裡面跑去。

  沈從帶著童臻去了他一處隱秘的居所，跟他以往的那種破敗的公寓樓不同，這處居所藏於鬧市區最繁華的公寓樓地帶，人口密集，熱鬧非凡。

  從陳家別墅出來之後，童臻的神情就一直呆呆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沈從將她放在床上，取了冰袋和毛巾來，將她的衣袖推上去，露出了被陳方敘扼的紅腫的手腕。

  他眉頭緊皺，薄唇抿的緊緊的，童臻望著他，知道他這是生氣了，很生氣……

  沈從將包裹著冰袋的毛巾敷在她的淤傷上，便就那麼握著，一句話也不說。

  他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他不忍對童臻說重話，怨她不好好保護自己，明明家裡有傭人，有安保人員，只要她大聲呼救，肯定不會變成這樣。

  他也知道她顧忌著什麼，可正是因為如此，他也無法開口。

  一方面，他對陳方敘的此等行為又極為憤怒，他捧在手心裡都怕化了的人，卻在陳方敘那裡被如此對待！

  胸腔里一股難以抑制的怒火幾乎要噴涌而出，他此刻卻只能深呼吸，咬牙守在童臻身邊，幫助她恢復手腕上的淤傷。

  臉上忽然傳來一抹柔軟的觸感，沈從抬眸，看到童臻正伸手輕撫著他的臉。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你別生氣了。」

  或許是方才受到了驚嚇和刺激，她的聲音有些柔弱無力，看著他的眼神更是愧疚和難過。

  只是一雙眼睛看過來，沈從的心瞬間就軟和了，哪裡還能擺臉給她看，立即抬手握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

  「我沒生你的氣，我只是憤恨陳方敘竟然這麼對你，我從前原本以為，你跟著他會幸福，你跟他在一起會開心快樂，我才如你所願，可是我萬萬沒想到！我沒想到他竟然……」

  「不是的，他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他只是突然發病了才……」童臻見他情緒激動，連忙解釋，畢竟正常狀態下的陳方敘，是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

  「你別替他開脫了，即便是人格分裂，但如果他心裡對你一點惡念都沒有，又怎麼會分裂出那麼一個危險的人格？阿臻……不管你再怎麼說，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回到他身邊！」

  沈從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十分篤定，他緊握著她的手，貼在唇邊吻了吻。

  這雙手，他再也不想，也不會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