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策反失敗

  「我竟然不知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換了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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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方敘撩起眼皮，目光涼涼地看向站在辦公桌前的趙啟，「有什麼想跟我解釋的麼？」

  陰沉的聲音恍如冰窟般籠罩著趙啟，他不由地打了個寒顫，「老闆……這個，這個您也不能怪我呀，我聽命於夫人是有理由的。」

  「嗯？說說看，叛主是不可饒恕的呢，要是你的理由我不滿意，你就只有死路一條……」

  陳方敘面無表情地看向他，眼中神色微涼，對於背叛他的人，他向來不會心慈手軟。

  「老闆，您先聽我說，不是之所以聽令於夫人，是因為在秦氏暗勢力團內她才是最高掌權者。」趙啟無辜地說。

  「你說什麼？」

  陳方敘似乎沒聽清楚，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他，「你說，童臻是秦氏暗勢力最高掌權者？」

  「是啊，她手裡有最高掌權者的標誌，那個印有『秦』字的黑銅吊墜牌，那個秦字牌原本在您的手裡，但不知道您什麼時候交給了夫人，我們暗勢力團的，只認牌子的……」

  趙啟無奈地解釋，之所以他現在兩頭跑，既為童臻辦事，也為陳方敘辦事，那是因為他既是童臻的下屬，也是陳方敘的助理。

  「你的意思是，秦氏暗勢力團只認秦字牌？」陳方敘皺眉。

  他怎麼不記得有這個東西，更不記得交給過童臻，可是，他又分明在童臻那裡見過……

  「要不……您再將那個秦字牌從夫人那裡要過來？」趙啟試探地問道。

  他也不想當兩面臥底一樣的啊，聽一個人，比聽兩個人的可省心多了……

  「算了，她拿著就讓她拿著，不過，以後她吩咐了你什麼時候，你要告訴我，明白嗎？」

  「啊？這樣……不太好吧？」

  趙啟有些為難，這樣的話不就是變相背叛童臻了麼？

  「你要麼選擇聽我的，要麼……這個位置，就換別人來做！」陳方敘輕哼，「我可不在乎換個助理，到時候，你不在我的身邊做事，她要你有何用？」

  趙啟微微愣住，老闆說的有道理啊，真要到那時候，他就成了一個完全無用之人了……

  可是，背叛持有秦字牌的人這種事情……

  看到趙啟糾結的神色，陳方敘繼續道，「再說了，她都是我的人，你聽她的，不也等於聽我的？」

  想想好像很有道理，趙啟微微點頭，「好，老闆，我聽你的！」

  他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畢竟看老闆這架勢，今天要是不答應的話，恐怕沒那麼容易走出這個門啊！

  陳方敘滿意地點了點頭，「嗯，去吧，等等！」

  趙啟剛轉身，又聽見陳方敘叫住了他，趕緊又站定，「老闆，還有事麼？」

  「過來。」陳方敘勾了勾手指頭，「把家裡的攝像頭實時連接到我的電腦上，方便我隨時看到。」

  聞言，趙啟暗暗咋舌，心下道：不會吧，老闆這控制欲也太強烈了，連夫人在家裡的時候也要通過監控查看實時狀況？

  可是迎上老闆的目光，他深吸了一口氣，罷了罷了，大不了回頭跟童臻說下好了……

  「對了，老闆，昨天您跟越洋集團的董事約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飯的，晚上八點，我在樓下等您，隨行還有行政部的助理，據說越洋的董事有點那啥，老闆您到時候就睜一隻眼閉隻眼吧……」

  「昨天約的？」

  陳方敘問，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而且他早上來看電腦里的文件，好像很多都已經處理過了，但具體怎麼處理的，什麼時間處理的，他又想不起來了。

  看來，他的間歇性失憶症越來越厲害了。

  「我知道了。」他說，想了想，又看向趙啟，「你明天給我找一位靠譜的精神專家過來……這件事情，不要讓童臻和凱里知道。」

  他總覺得那兩人在瞞著自己什麼，凱里對他的狀況閉口不言，童臻也不說，看來他只有另外找人看看。

  「精神專家？」

  趙啟神色微愣，心裡暗暗想道，難道……

  「老闆，我記得，您現在住在家裡的那位朋友不就是精神專家嗎？而且名聲響徹國際……」

  「不要多問，照我說的去做！」

  陳方敘涼涼地瞟了他一眼，趙啟只好噤聲，幫陳方敘弄完電腦後，便出去了。

  他回到自己的小辦公室後，馬上關上門，立馬給童臻打電話匯報……

  當童臻得知陳方敘要自己找精神專家的時候，語氣頓時緊張了起來。

  「你先拖著，我想想辦法，晚點告訴你怎麼辦。」童臻說。

  「怎麼了？」

  凱里端著杯水，剛走進客廳就瞧見童臻臉色不太好地坐在沙發上。

  「陳方敘想另外找精神專家，絕對不行，萬一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上還有另外一個人格……」童臻想到凱里那天說過的話，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對方的存在。

  聞言，凱里嗤笑，「我還以為多大點兒事，給他找個假的不就好了？」

  「假的？」

  童臻愣了愣，立即明白過來，「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找個假的精神專家陪他演戲唄？可是，這樣能行得通麼，陳方敘那種智商，應該很快就露餡兒了吧？」

  「那就找個真的精神專家來陪他演戲好了，放心，這行我認識的人多著呢，回頭介紹給趙啟，讓他好好安排一下要怎麼跟方敘溝通，不用擔心。」

  凱里雲淡風輕地說，童臻點了點頭，只是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陳方敘都已經開始懷疑她跟凱里了，看來後面的治療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晚上八點整，趙啟和行政部的總監還有她的助理，在公司門口的車裡等著陳方敘。

  眼看都八點一刻了，陳方敘還沒下來，趙啟有點著急，這個合同挺重要的，萬一被因為老闆的遲到給搞吹了可不行。

  「你們在車裡等著，我上去看看。」

  趙啟對行政總監和李真說，然後下車上樓去找陳方敘了。

  車裡，李真有些膽怯地問，「總監，我才來沒多久，我怕我做不好，萬一……」

  「沒什麼好擔心的，你只要坐在一邊安安靜靜地喝水就行了。」

  總監打斷了她的話，畢竟一桌子男人，總要帶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去暖暖場，這是慣例，從前她一直帶著另外一個年輕女孩，這幾天那個女孩請假了，她看李真這小姑娘也挺水靈的，便作為那個女孩的替補了。

  此時陳方敘正在辦公室內，陰鷙的黑眸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連趙啟什麼時候敲門進來都沒注意。

  「老闆，咱們該出發了，您怎麼還……」

  話音未落，趙啟的目光無意間瞟了一眼陳方敘的電腦，發現他頁面上正是他家裡客廳的情景。

  趙啟咋舌，不會吧！老闆不會一個下午都在看這個吧！

  畫面上，童臻和凱里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一邊吃著飯後水果，看上去無比溫馨和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兩人才是一家人呢。

  怪不得老闆的臉色那麼難看……

  「老闆……我們該走了。」

  見陳方敘依然紋絲不動地坐在辦公桌後，趙啟有些急了。

  陳方敘抬眸涼涼地瞥了他一眼，這才慢悠悠關了電腦，起身朝外走去。

  此時，李真坐在副駕座上，眼見陳方敘從公司大廳走了出來了，趕緊埋下頭，回想在電梯裡看到陳方敘那可怕的眼神，跟之前看到的他相差甚遠，也不知道最近是誰惹他不開心了……

  陳方敘上車後，沒也注意看另外兩位陪同的行政人員，靠在座椅上閉眸假寐、一言不發。

  到了秦氏集團旗下某處酒店vip專用餐廳的時候，甲方已經到了，趙啟悄悄一問，對方已經到了二十多分鐘了……

  趙啟深吸了一口氣，在往裡面走的時候，小聲對陳方敘說：「老闆，您不要板著臉麼，分明是咱們遲到了，態度要好一點，合同才能……」

  「閉嘴！」

  陳方敘目不斜視，走到餐桌邊居高臨下地掃視了一眼甲方的董事和兩位助理，面無表情地坐了下來。

  趙啟只好連連跟甲方賠禮道歉，「岳總，真是抱歉，路上出了點小狀況，耽誤了一些時間……」

  「我們路上出狀況了麼？」陳方敘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趙啟：「……」

  甲方董事岳總微微挑眉，有些好笑地看向兩人，趙啟剛想打圓場，卻又被陳方敘搶了話。

  「我們路上沒出狀況，遲到一方面是因為我出門晚了，一方面是想考察一下你們的合作誠意。」

  陳方敘依然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仿佛什麼時候都提不起他的興趣一般，他伸手從趙啟的手中拿過文件，直接大手一揮，推到岳總的面前。

  「看合同吧，覺得可以接受就簽字。」陳方敘說。

  聞言，趙啟臉上笑嘻嘻，內心mmp，臥槽！老闆，你要不要這麼簡單粗暴啊，對方都目瞪口呆了您難道看不到嗎？？

  按照以往的經驗，就算閉上眼睛談，也不至於這樣啊！

  趙啟險些心梗，默默地坐下，等待對方拒絕的說辭，誰知，對方卻一本正經地看了起來，還客氣地對陳方敘說：「我們先慢慢看，你們先點餐吧，我們等了許久，還真有點餓了，順便嘗嘗陳總旗下的酒店，味道如何。」

  趙啟趕緊接話，「好好，岳總慢慢看。」

  服務員遞上菜單，趙啟壓根都沒打算遞給陳方敘，他感覺陳方敘今天狀態不對，萬一點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怎麼辦。

  可是陳方敘卻偏偏沒如他的意，直接伸手拿過菜單，在上面指指點點了幾下，服務員飛快地點頭、再點頭……

  趙啟別的沒聽著，就聽見他一直說，這個要辣、這個也要辣……

  他再次懷疑人生，有些擔憂地看向甲方的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