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2025-03-30 00:09:02
作者: 我是羅靜
曹天宇知道女神姐姐的談心開始了。
這雖然是他渴望已久的談心,可是話題不能從張青青開始啊,而且還是以一種批判的角度介入,著實令他惆悵不已。
海安那意思就是你曹天宇就不應該拒絕張青青,那是個多麼好的姑娘啊,如果你曹天宇能夠和張青青在一起,這是再好不過的大結局。
可是曹天宇卻不想要這種大結局。張青青再好卻不適合他,他不能夠跟一個不適合的人相處下去啊,在對別人負責之前他得先對自己負責。
海安幸虧不是他老媽,不然此刻他準會一躍而起,頭都不回地離開,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曹天宇從昨晚就開始遐想的談心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他和他的女神姐姐談天論地,高談闊論,旁徵博引,海闊天空,就是不要提張青青,張青青再優秀跟他和海安之間無關,他不想和海安在一起時老是談她。
可是海安好像今天準備談心的內容就只是張青青,這讓曹天宇十分苦惱,如此良辰美景,光風霽月,談的話題實在大煞風景。
曹天宇琢磨著如何巧妙地不落痕跡地轉移話題,這是個技術要求比較高的活兒,海安那是什麼閱歷,豈是他曹天宇那點雕蟲小技就能糊弄過去的。
但是女神姐姐不是張青青,倔強起來一條道走到黑,任性得一塌糊塗。女神姐姐識大體顧大局,原則問題上不含糊,但是在拐彎抹角靈活處總是能夠對弟弟愛護有加。她剛才說的那番話不管曹天宇有沒有聽進去,至少他聽見了。這以後他有事沒事時總會想起她說的這些話。這樣她談心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海安對曹天宇說今天我們爬完山去找安妮。曹天宇一驚,心想好不容易跟女神姐姐沒有心結了,這又得去招惹那個安妮,這不是自尋煩惱嗎。
海安看出了曹天宇的心思,笑說你不要緊張,這次接觸安妮是我們已經做好預案的,你只要按著我們的劇本走就行。
曹天宇面露難色說姐,我可不賣身哦。
海安笑,說你這孩子真有意思,你把姐想成啥人了?姐能害你嗎?
曹天宇小聲嘀咕著你讓我接近安妮就是把我往賊船上送。
海安瞅著他說心裡肯定在怪我吧。
曹天宇說姐,咋我想啥你都知道呢。
海安笑而不語。
曹天宇一聲長嘆,說我認了,姐,你就是把我當槍子使我都認了。
海安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放心,姐不會把你當槍子使的,姐最多把你當自己的左臂右膀。
海安話音剛落,曹天宇那是一個感動。女神姐姐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有什麼理由不赴湯蹈火,粉身碎骨。
倒不是海安誇大其詞,她現在的確把曹天宇當做自己的心腹左右手。昨晚回到半山別墅後,高仰止一身正裝,還精心準備了一場燭光晚餐,意圖挽回海安的心。哪知海安對他說,高仰止,你多慮了,我的心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這個家,但是我現在不會回來的,我得好好想想我們之間發生的這些事,然後再決定下一步怎麼走。現在只是因為高大被你給搞出事了,我不得不回來跟你重新站在一起並肩作戰,但是我們兩個之間的帳還沒算清。所以,你現在不要去臆想一些我暫時還做不到的事情。我們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如何把眼前的這個難關跨過去。至於以後得看緣分。緣分未盡,自然會重續前緣;緣分盡了,自然曲終人散。
高仰止聽完海安這番話後那是一個心痛,肝膽欲裂,當然這也是他自作自受。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這是作為成年人所應具備的基本做人素質。
眼下確如海安所說當務之急就是解決這個棘手的公館項目。這個該死的項目現在是半死不活地硬撐著,帳面流動資金少得可憐,隨時都有資金鍊斷裂的危險。他們現在一是要查出到底是誰在背後一直對他虎視眈眈,精心設局,步步為營;二是要儘快找到下家,接手公館項目這個燙手山芋。眼下找到下家要比找到背後黑手任務要緊迫,事態要嚴重。
究竟是哪個殺千刀的這麼跟他過不去,難道他高仰止挖了對方的祖墳嗎,以至於對方如此仇恨他,花了多少心思和戰術,做局讓他鑽,挖坑讓他跳,這人究竟是誰?
高仰止這幾十年估計在風月場上得罪的人要比他在生意場上樹的敵要多。人不風流枉為人,但是欠下的風流債卻是躲不掉的。那個安妮當初冒出來就甚是可疑,高仰止總覺得她長得像某人,但是卻一時想不起來,估計是閱女無數,印象里有過糾纏的女人太多,腦子都亂了。
海安這些年也疏於對高仰止身邊花草的清理,忽視了安妮這個人肉炸彈的威力,她原以為作為高仰止身邊的外圍女,最多是最後打發的時候錢要多給一點,鬧得動靜要稍大一點。可是她完全沒有想到安妮的背後居然隱藏著這麼大的一個陰謀,有人想要置高仰止於死地,下手夠狠的,順帶把高大幾百的員工都一起綁上了戰車。
所以,他們的動作一定要比對方要快,必要時還得殺個雞給猴看,以示警告。
曹天宇問海安今天怎麼約安妮。
海安說打她手機,她不是給你留手機號碼了嗎。
曹天宇掏出手機,翻找著安妮的手機號。
海安注視著他,看得出來曹天宇還是挺不情願的的,有種強作歡顏的感覺。
海安心想曹天宇還是太稚嫩了,凡事只看表面,殊不知人最不可靠的就是表面的皮囊,尤其是那些美貌驚人的紅顏骷髏,有可能就是披著一張人皮,後面隱藏的那些黑洞足以把一個人吞噬。
曹天宇找出安妮的手機號,問海安怎麼跟她說。
海安問他你平時都是怎麼約女孩子的。
曹天宇翻著白眼思考著,這個問題過於宏大,以他個人經歷而言,約女孩子的方式要視對方為哪種類型而言。粗獷型的直接就說約嗎;含蓄型的得先試探,再說是不是約;悶騷型的,就像張青青那種,得故意說不約,欲擒故縱,讓對方拿不起放不下了才說約不約;至於那些裝逼類型的,就直接跟她們說不約。
曹天宇不知道安妮屬於哪種類型,畢竟對方的身份太過特殊,在他以往的獵艷過程中,這種女子是奇葩,沒有接觸過,所以沒有實戰經驗。估計具體操作手法還得按著海安的劇本事先演練。
曹天宇說我不知道怎麼約她,像她那種女人,喜歡去的地方不是酒吧就是酒店,這兩地兒我去哪一個都是往火坑裡跳。
海安笑,說放心,這以後你和安妮約會我都會跟著的,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看著,不會讓她傷害你的。
曹天宇說我們在酒店開房你也能跟著啊。
海安說你放心安妮不會跟你開房的。
曹天宇問為什麼,對我這麼沒有自信。
海安嘆那個安妮背後指使她的人不發話,她安妮敢和你上床嗎。
曹天宇似有所悟,問那當初安妮勾引高老闆也是有人在背後的謀劃嗎。
海安面色沉重,說你終於問到點子上了,我們不惜代價地去策劃安排這件事不就是要通過安妮找出藏在她身後的那個真兇嗎,他不現身,這件事永遠都不會結束。
曹天宇又驚又喜,驚的是敢情這件事情這麼複雜,看起來還挺有懸念的,絲絲入扣,引人入勝;喜的是安妮不會真把他當成風流的富二代算計,至少晚節是保住了。
想到高興處,曹天宇手舞足蹈,說今天一定把安妮給拿下,就是刑訊逼供也得讓她交代出幕後真兇。
海安哭笑不得,說你把這當影視劇演繹了,這可是真正的殺人不見血封喉,對方厲害著呢,不是你我就能把他怎麼樣的。
曹天宇問那怎麼辦,咱就眼睜睜地看著他繼續害人。
海安搖頭道我有一預感,這事八成跟高仰止外面的花花草草有關,解鈴還須繫鈴人,必要時高仰止得自己親自頂上。
曹天宇更覺得這件事情刺激有趣,分分鐘刺激他身上的冒險細胞萌發,以前看武俠小說時形容男主行走江湖欠下無數風流債,最後被女主一劍封喉,一刀斃命,沒想到現實生活中的高老闆居然上演比那還精彩的風流情史,作為曾經的屬下,不跟著大老闆學學如何泡妞還真挺可惜的。
曹天宇主意已定,眨巴著眼睛對海安說姐,說吧,咱今天約安妮在哪裡見面。
海安指指這裡,說約她出來爬山。
曹天宇怔了一下,他沒聽錯吧,約個外圍女出來爬山,還有比這讓人毫無價值的事情嗎,為什麼要做這種無用功呢,有這個時間和精力,還不如帶著安妮去喝酒,把她灌醉了套她的話,讓她把她背後金主不可告人的秘密全都供出來。
海安仿佛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眼神里全是些深奧的曹天宇根本就看不明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