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當年不肯嫁春風,無端卻被秋風誤
2025-03-30 00:08:31
作者: 我是羅靜
高仰止前幾天跟海安說過他要去禪修,海安還以為他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還真的跑去寺廟裡吃素打坐去了。
海安覺得稀奇得不得了。以高仰止的品行,除非是做了大奸大惡的事他才會放下眼前的花花世界,去佛門燒香念經。這麼一想,就覺得後脊樑發涼,高仰止得瞞著她幹了多少令人不齒的事情啊。
海安打聽到高仰止的禪修的寺廟,立刻驅車趕往。
海安平時沒有什麼信仰,就覺得自己是一家庭婦女,平日裡除了照顧兩個孩子外無非就是喜歡逛逛名品店,偶爾買個奢侈品滿足一下虛榮心。除此外也沒什麼野心抱負,對社會談不上貢獻,基本上也是無公害的。所以以前高仰止要帶她去各個寺廟送香火錢時,她都不是很熱心,偶爾跟著去也是純粹出於旅遊散心的目的。
這次她主動驅車幾十公里來到高仰止禪修的寺廟也不是為了給寺廟送香火錢,實在是她那兩個孩子的爹太不讓她省心了,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出來面對。
車子只能開到山腳下,寺廟在山頂,海安尋思了一下,在車后座里翻出了一雙平底鞋,然後戴上墨鏡和帽子手套,準備爬山。
在山腳下,海安做了一會兒熱身運動,引得路過的香客們紛紛駐足觀望,估計那會兒大家在想這個女人可真夠心誠的了,燒香之前還得做番準備工作。
海安沒有理會周遭,堅持做完爬山前的熱身運動,然後精神抖擻地開始向山頂的寺廟行進。
高仰止正在禪修班和一眾類似他的大腹便便的官商老總們打坐。突然就聽到禪房外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和小和尚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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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仰止在不在?」
「女施主,我們這裡只有法名,不知道你要找的是哪位施主?」
「不好意思,小和尚,那我就不麻煩你了,我自己找。」說著,那個小和尚嘴中的女施主趴在禪房門口探著頭向里張望著。
高仰止本是虛掩著眼睛想看真切這個女施主,後來一想能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來找他的除了大老婆還會有誰,於是索性把眼睛全部睜開,沖海安做著手勢,示意她等等他馬上就來。
海安注意到了盤腿坐在蒲團上的高仰止,他穿著素淨的僧服,脖子上還掛著佛珠,手上也是一串連一串的佛珠,看得海安有些頭暈。
高仰止走出來後,海安摘下墨鏡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由衷地嘆道:「不錯,這身打扮蠻好!基本上外形是皈依佛門了!」
高仰止瞅了她一眼,心想你還以為這是高大集團啊,我一手遮天,只有我說了算,擱這裡我就是佛門修行的俗家弟子,得守這裡的規矩。
「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他問。
海安瞅瞅禪房內那一眾大腹便便的禪修弟子道:「你的同門師兄弟們看來還是修行不夠啊,各個吃得肥頭大耳的,也不怕方丈把你們逐出門。」
高仰止帶著海安走到院子裡,神秘兮兮道:「你知道個啥!我那禪修班的全都是身家比我還高的主,你以為我們在這裡是禪修啊?」
海安壓低聲音道:「不禪修你們在這裡搞傳銷啊?」
高仰止瞪了她一眼:「女人家頭髮長見識短。有到這種地方搞傳銷的嗎?工商知道了,那還不得把寺廟給抄了。這不是打佛祖的臉嗎?」
海安笑道:「開玩笑而已。高仰止,你們這些人大老遠跑到這裡來究竟幹什麼?」
高仰止欲言又止,瞅著海安,一臉的猶豫不決。
海安會意道:「跟公館項目有關吧?」
高仰止嘿嘿道:「你查過了?」
海安哼道:「本來你這破事我不想管的,可是轉念一想,你要是把高大集團給整沒了,我的贍養費就沒著落了,我在高大的股份也打水漂了,所以老娘只能親自來跑一趟,問問你是怎麼作的?」
「瞧你說得多難聽!」高仰止帶著海安在寺廟裡參觀,一邊說道,「知夫莫若妻。我知道你心裡始終放不下我和高大集團的。」
海安瞅了他一眼,撇撇嘴,沒說話。
高仰止繼續說道:「我盤下公館這個項目也是為了你和高山高水。」
「那你知道你蹚的這股渾水有多深嗎?」海安問。
高仰止邊走邊撥弄著手中的佛珠,嘆:「佛祖說人生在世如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海安默默地笑著,心想這佛門就是好啊,短短几天禪修能讓高仰止說出這番話也斷然不是簡單的。
「你都查到啥了?」高仰止一番感慨後突然問道。
海安一臉的高深莫測:「我很擔心你被人當槍子使,最後賠上整個高大集團。」
高仰止深思著:「其實你我現在之間的這種關係你沒有必要再知道這麼多事情了,我怕我要是有什麼閃失,會牽連到你,這樣高山高水就沒人照顧了。」
海安覺得高仰止能說出這些話說明其內心還是有向善的一面,至少良心沒有全被狗吃掉。既然他高仰止在身處困境時能夠為她和孩子們著想,她海安也不能太心安理得,他畢竟是高山高水的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有什麼能夠幫助到你的嗎?」她問。
高仰止走累了,找了一個亭子,在石凳上坐下,一邊招呼海安也坐。
海安一直在調整呼吸節奏,基本上爬山走路都算是有氧運動,也沒覺得有多累,於是又原地做了番調整運動後才落座。
高仰止打量著她:「你還是這麼會養生。」
海安哼了聲,從背包里掏出一瓶水遞給高仰止,然後又拿出一瓶自己喝。
高仰止心想自己著僧服還是喝茶比較像那麼回事,但現在跟海安在一起也無需顧忌太多,於是接過瓶裝水,擰開後一飲而盡。
「你剛才說你那些禪修班的師兄弟們是咋回事?」兩人繞了一大圈才回到主題上。
高仰止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說道:「他們——也是公館項目的參與者。有錢大家一起賺嘛!」
「他們也許能賺到錢,但是到了你這手,錢估計就不好賺了。」海安說。
高仰止盯著海安:「你到底知道啥?」
海安一臉嚴肅道:「這項目到你手裡是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