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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夜,再長一些

2025-05-07 19:18:52 作者: 潔白的翅

  因為想起了那句話,魚蝶兒莫名的開始緊張,晚膳都沒吃好。紅著一張臉等到鶴泰吃完,然後聽他吩咐奴才將殘羹冷炙撤下去。

  鶴泰起身,魚蝶兒還是坐著一動不動。

  「沒吃飽嗎?」鶴泰笑吟吟的低頭望著她。

  「飽,飽了。」魚蝶兒小聲道。

  「那為何不想走,等爺抱你?」鶴泰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啊?不,不是,」魚蝶兒慌忙站起來,「就是突然發現這椅子挺舒服的,所以就再坐會兒。」

  鶴泰一揮手,「來人,將椅子給王妃搬房裡去。」

  ……

  寢殿之中,魚蝶兒泡在散著熱騰騰霧氣的大木桶中,漫到頸部的水面上漂浮著芬芳的沐浴花瓣。

  她半眯著清眸,神色慵懶,春蔥般的指頭在身上遊走著清洗。

  冬日的夜晚泡個熱浴真是舒適,溫熱的水包圍著身子,舒適到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低嘆。

  鶴泰縱然腳步很輕,但是站在她身後時,魚蝶兒還是察覺到了,轉頭看去,便對上鶴泰那雙深眸,頓時羞得移開眼眸,口中叫道,「你怎麼過來了?快進去。」

  都是他,讓奴才把木桶放到寢殿裡來,雖然他在裡間,但是也只隔了個屏風而已,所以魚蝶兒特意背對著屏風的。

  現在倒好,他怎麼直接繞過屏風,出現在她身後了。

  真是羞死人了。

  「你都快洗半個時辰了,爺來看看水是不是涼了,要不爺讓奴才再提些熱水來?」鶴泰不但沒出去,還到了近前來,更是將手伸到了水裡試水溫。

  「不用不用,我洗好了。」魚蝶兒下意識站起身子,才猛然醒悟,這是在沐浴啊,又連忙鑽進了水裡,聲音降到她自己都聽不清,「我洗好了,要穿衣服了,你先進去。」

  鶴泰眸色一暗,這小東西,淨做不必要的事,還需要穿衣服嗎?

  下一瞬他便欺身上前捧住她的嬌顏,唇就緊緊貼了上去。

  他的唇重重的碾壓著她的,動作卻輕柔溫存。

  他已經儘量克制,極力溫柔了,可魚蝶兒依然能感受到他隱藏之下的狂野。

  百轉千回過後,鶴泰才放開她,被他滋潤過的唇瓣更嬌嫩更水潤,雲髻松松,幾縷髮絲調皮的垂在頰邊,雙頰粉紅,愈加誘人。

  水已漸涼,鶴泰將她抱出來,給她擦乾身子然後才抱進了屏風後的內室。

  到了榻前,他長臂一伸,掀開了大紅的帳幔,魚蝶兒才發現帳幔與床褥竟都換過了,錦被上鴛鴦戲水的繡圖彰顯著恩愛。

  一定是鶴泰吩咐奴才又收拾了一番,因為去參宴離開時,房內還不是這樣的。

  他竟這樣細心認真的對待。

  殿內燃著取暖的炭火盆,房內暖意融融,連帶著魚蝶兒的心都覺得暖暖的。

  鶴泰將她輕放在床榻上,魚蝶兒嬌羞的別開眼,小聲道,「將燭熄了吧。」

  「燃著吧,爺想好好看看你。」他緩緩說道,「小蝶,你不知道爺在外這數月以來是如何過的,簡直度日如年,無時無刻不想念你。」繼而臉頰貼上她的臉,感受著她的氣息。

  他的動作極其輕柔,好似此刻觸碰的是一件容易碎裂的珍寶,那般小心翼翼又深情無限。

  「小蝶,你想爺嗎?」鶴泰凝視著她的雙眸,「告訴爺,想過我嗎?」

  他的呼吸帶著火熱吹拂在她臉上,令她心尖一顫。

  「想,日日夜夜都想。」她軟膩的聲兒似是嚶嚀。

  若是不想,怎會病了那麼多的日子不好?不但想,更掛念他的安危。

  「真的?」鶴泰追問。

  魚蝶兒點頭,「自然是真的。」

  鶴泰的臉上頓時充滿了難言的溫柔與喜悅,深眸中的情意綿綿更是似乎可以將人溺死在其中一般。

  他緩緩湊到她耳畔,薄唇貼著她小巧的耳垂,溫熱的呼吸使她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喃,雖然很輕,但好像刺激到了他,因為下一刻鶴泰的呼吸便重了起來……

  夜,很靜!

  冬日的夜,靜謐中更透著冰冷。

  殿內卻是一片暖洋春意,伴著纏綿悱惻。

  他將所有的思念和情意徹徹底底的傾付與她。

  魚蝶兒回應的格外熱情,直惹的他不願停下來,只想一次再一次。

  她在榻上的轉變令他滿足到了極致。

  「爺……」她嬌喚著他,眸中水波瀲灩,透著迷離。

  看著她眉梢都似含了情的小模樣,鶴泰簡直要發狂。

  小蝶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叫他愛的不行,抱不夠,疼不夠。

  即便是在她月事不方便的那幾日,只是與她相擁說話,摟著她入眠,鶴泰都覺得是莫大的幸福。

  他只想要夜再長一些,這一輩子也再長一些,這樣他疼她、寵她的日子才能更久一些。

  ……

  這一夜於四皇子鶴璧來說也是激動難眠的一夜。

  從宴會回到飛泉齋後,由於心中氣悶再加上疲累,所以四皇子鶴璧也是直接回了寢殿想歇息一會兒。

  正睡到酣時,突然窗邊一陣異響將他驚醒,鶴璧心中一喜,翻身下床疾步到了窗邊,從窗下的一個縫隙里摸出一張折迭成條狀的紙箋來。

  這是他與血宗聯絡時放信的地方之一。

  只是之前的聯絡,對方從來沒在此處放過信,或許是因為要到飛泉齋內,不方便或太危險。

  可是另外一個地方,鶴璧一被赦免出來便放了信進去,可昨日去看,那信竟還在原地,並無人來取。

  鶴璧還在想著是不是血宗出什麼事兒了?是不是今後就指望不上了。

  正想著要如何再聯絡對方,他們就送信來了,還真是及時。

  鶴璧警醒的往窗外看了看,已入夜時分,靜悄悄的哪裡還有一絲人的蹤跡。

  這血宗太神出鬼沒了,他暗嘆了一聲,關緊了窗子,才打開信箋。

  看罷了內容,鶴璧臉上的狂喜之色已抑不住。

  原來血宗比他還急,居然已經在行動了。

  信上說的,是鶴璧怎麼都沒想到的。這枝凰使者竟然是為助他而來,那公主也是給他準備的。

  還有這樣的好事?

  想著枝凰公主嬌美的容貌,四皇子不由心猿意馬。

  本來以為那公主會許給鶴泰,不會有自己的份了,想不到卻是他囊中之物。

  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

  從前他羨慕過太子,嫉妒過鶴泰。覺得太不公平,同是皇子,他們都能抱得美人歸,為何唯獨自己孤家寡人一個?

  現在好了,天上掉下個美貌的公主給他。

  看來上天待他也不薄。

  除了美貌的公主,信上還說會兌現之前承諾他的,儘快幫他取得皇上的重視,然後得到儲君之位。

  還以為那些不過是說說而已,想不到血宗真的會幫他,更想不到血宗這麼厲害,竟能支使的了枝凰國派使臣來相助他?

  鶴璧也曾想過血宗幫他的真實目的,可是他除了藉助外援沒有別的辦法,也就顧不了許多了。

  等當上了皇上,任它血宗再厲害,也能收拾的了。

  於是,這一夜,四皇子沉浸在馬上當太子、將來稱帝的美夢中,激動的一夜未合眼。

  枝凰使者一行人回到為他們安排的行館之中,已沒有進宮赴宴時的囂張氣焰,談話之間也顯得有些悻悻。

  「丞相,想不到今日席上藏龍臥虎,真是丟盡了臉面,唉!」

  「還損了一員大將,想不到赫將軍竟敵不過那什麼晉陽王隨意的出手,早知應該讓楊景他們隨著的,定能給他們點厲害瞧瞧。」

  「住口。」使者厲聲呵止,繼而沉聲道,「這是在哪兒,不知道嘛?這是丘池的皇城,這行館之中四處是他們的人,說話要過過腦子。」

  「丞相,屬下不明白,大家一起來的,怎麼就分成兩撥了,還明一撥,暗一撥。」

  「不明白就別問了。你們就只管吃喝玩樂,別的不用管。」使者有些不耐煩。

  「顏面蕩然無存,哪有心思吃喝玩樂?」一下屬小聲嘀咕。

  「你以為咱們就輸了嗎?」使者冷笑幾聲,「未必。」

  「丞相,您說這話雲山霧罩的什麼意思啊?難道您還有什麼後手?」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本丞累了,都下去吧。」

  使者不願多說,並下了逐客令,任你多好奇也是徒勞,眾人便都退了出去,回到各自的房中歇息。

  皇上派了專人陪同枝凰使臣在京城中四處游賞,時而請他們到宣儀殿赴宴聽樂,一晃就過了數日。

  魚蝶兒無事可做,天氣又冷,只是呆在炭火十足的房裡取暖,一副樂得清閒的樣子。

  枝凰的雲妃來皓月齋拜望是令她沒想到的。

  直到對方告辭離去,魚蝶兒也沒弄明白,對方是出於何意來看望她的。

  待鶴泰一回來,魚蝶兒便對他說了此事。

  「方才枝凰的什麼雲妃來了。」

  「哦?」鶴泰也有些驚訝,「她來做什麼?」

  「倒也沒什麼,就是送了點禮物,說了些話而已。」魚蝶兒擔憂道,「只是她的身份敏感,這個時候來不知道會不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

  鶴泰明白,魚蝶兒這是怕旁人胡亂猜疑,萬一有人說枝凰的人與他私下裡有來往就不好了。

  廢太子就是前車之鑑。

  不過有了那日殿上的事情,別人應該也說不出什麼來,畢竟是他大挫了對方的銳氣。

  所以鶴泰並不擔心,反倒是給小蝶寬心,「不會有什麼麻煩,她給你送了什麼東西?不要輕易沾手,萬一有什麼不好的。」

  「不會吧?」

  「萬事小心為上。」

  被他這麼一提醒,魚蝶兒這才後知後覺,若是對方因那日殿上之事懷恨在心,想要使什麼壞,在東西上淬毒什麼的。

  想著,心便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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