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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瞧這頭髮亂的

2025-05-07 19:06:16 作者: 潔白的翅

  魚蝶兒現在是能避開人就避開人,只想快點回去梳洗一下,眼下這個樣子實在是太狼狽太丟人了!

  她垂著頭,疾步走著,快到殿門時,遠遠的竟聽到院裡傳來王爺的聲音,聲音很大,像是在訓斥奴才。

  

  「怎麼回事?人出去了你們竟不跟著?留你們在這兒幹什麼的!」

  魚蝶兒眸光望向院裡,的確看到鶴泰挺拔的身形立在院裡,面前一溜兒奴才先是垂首站著,而後又都跪下了。

  心裡嘆著,王爺今兒倒是回來的早呢!心裡莫名的更加委屈。不過她也只是看了看,並沒打算去院裡,這副樣子她可不想見鶴泰。

  所以也只是望院裡看了一眼,腳下卻沒停,依然向殿門走去。

  可是剛到殿門,就聽到院裡的奴才高聲道,「那不是靈秀嗎?王爺,靈秀回來了,清早奴才看著靈秀跟著王妃一塊兒出去的。」

  鶴泰聞言便往魚蝶兒這邊看來。

  他先是微微一怔,下一刻便高聲喊道,「小蝶?」繼而皺著眉,邁步走了過來。

  聽著王爺喊小蝶。奴才們卻是有些驚訝。靈秀身邊那是王妃?可是怎麼披頭散髮的,還以為從哪領回來個瘋婆子呢。

  最先發現靈秀的那個奴才其實也看到魚蝶兒了。可他也覺得不太像啊,怎麼會這麼狼狽的。所以他只說靈秀回來了,卻沒敢說王妃回來了。

  魚蝶兒聽到鶴泰喊她,這才不得不停了腳步,看著鶴泰正走過來,她不由得鼻子一酸,眸中瞬間便濕潤了,顧不得許多,下意識的向前幾步撲到他的懷裡。

  鶴泰今兒起的早,出去的也早,看著禮儀司羅列的事情是些按部就班的,出不了什麼錯的。便將要做的安排了一番之後便回來了,不用親自在那盯著。

  回來沒看到魚蝶兒,小花園裡也沒見著。問奴才說是清早就出去了,而且只帶了一個宮女。他心裡有點不安,別的沒多想,死活他是料不到有人敢對魚蝶兒怎樣。

  他擔心的是別的,自她被劫以後,他就總覺得不踏實。這也是為什麼非要她住在皓月齋,不許她回喜棉宮去。因為不知道劫她的是什麼人?還會不會有所行動。

  雖然皇宮中戒備森嚴,但是萬事都要小心才好。反正見不到她,他心裡就擔心。大門口的守衛又沒跟著,還只帶了一個宮女。太不讓人放心了!

  正訓斥著奴才不得力,不懂事的時候,聽奴才喊著靈秀回來了,方才奴才已經對他說過,靈秀就是陪魚蝶兒出去的宮女。

  他只一眼便看到靈秀身邊的人了,雖然看起來披頭散髮的,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是小蝶沒錯。

  至於為何儀容不整,蓬頭垢面的?他也只皺了下眉。沒往不好的地方想。以為是可能沒梳妝就出去了,雖然沒梳妝也不至於這麼亂。

  鶴泰看到她,自然是抬腳便走過來,正走著,魚蝶兒突然衝過來撞入他的懷中,令他一時竟覺得無措。而且看著懷裡的小腦袋,這頭髮著實亂糟糟了一點。

  不過他是挺高興的,從前小蝶可是從來沒有主動對他這麼親昵過。醒來後,雖然對他不排斥,比從前也要態度好,可是這樣撲到他懷裡,變化也大了點吧?

  不過想想還有幾天就大婚了。所以小蝶可能已經視他為夫君了,自然而然的就表現親昵了吧。想到此鶴泰不由得更加欣喜,心頭暖意融融的,撫了撫她的發。

  隨口道,「這一大早的去哪兒了?也不梳妝,瞧這頭髮亂的。」

  他竟說瞧這頭髮亂的,不梳妝?魚蝶兒心裡氣的要命,什麼叫不梳妝?她明明是打扮了出去的好麼?這不是遭打才成這樣的嗎?

  本來魚蝶兒腦袋抵著他的胸膛,臉深深的埋著,在努力的克制著心裡的委屈,可現在聽鶴泰說這話,一下就控制不住了,又氣又委屈,不由得抽噎起來,淚水和著心裡的苦不停的傾瀉而下。

  鶴泰聽著動靜不對,小蝶這是在哭?聽著像,但他又不能肯定,便用大掌托著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抬起來,果真是滿臉交錯的淚痕,眼中更含了一大包眼淚。

  他不知道小蝶為何哭?只覺得心中頓時無比心痛,是誰惹了她麼?好大的膽子!心痛、不解、震怒,各種情緒交加在他胸臆間。

  「小蝶?」鶴泰忍著心中的怒意,儘量柔了聲,「好端端的怎麼哭了?是出了什麼事兒?」

  小蝶眼中的淚水嘩啦啦往下淌,說話都帶著抽噎的泣音,「不是……不是沒……梳妝,是……是人打的。」

  她好不容易斷斷續續說完了一句話,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太丟人了!出去溜達一下被打成這樣,可是面對鶴泰她也顧不得臉面的事情了,她覺得只有鶴泰能幫她,能保護她,這不是他的地盤嗎?

  不對他說對誰說呢?只是打人的是他的夫人,誰知道他會如何,會不會幫她出頭,會不會護短,勸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若是他都不肯給她出氣,那她就活該被打嗎?想想如果是這樣真是沒活路!以後肯定隨便一個什麼東西都可以欺負她,打她了?

  她說的不連貫,鶴泰在心中默默重複了一便,才敢相信了,她說不是沒梳妝,是被人打的?

  被人打的?

  靜默了數秒,鶴泰虎吼一聲,「誰,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打本王的王妃?豈有此理!」這話當然是衝著魚蝶兒身邊的宮女靈秀吼得。

  因為魚蝶兒哭的不停歇,已成了淚人。問她估計問半天,鶴泰實在著不了那個急。他只想立刻,馬上,就知道是誰。

  那宮女早在鶴泰過來以後,就預感到了什麼,便自覺跪下去了。

  此刻聽到王爺喝問,身子抖如篩糠。哆嗦著唇卻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跟鶴泰過來的太監呵斥道,「大膽奴才!王爺問你話呢?還不快回話!」

  靈秀嚇得一顫,哆嗦著,「回……回王爺,是,是西夫人。」

  「是西聆?她敢對王妃動手?」鶴泰咬牙道。

  「是,王妃在後園賞景,遇到了西夫人,西夫人她對王妃說了難聽的話,還說讓王妃不要跟王爺成婚,之後還像瘋了一樣對王妃動了手。」

  鶴泰沉聲道,「後園不是奴才值守?就任由西聆胡鬧?況且,」鶴泰眸如寒冰看著靈秀,「你是死的嗎?既在一旁,何故令西聆如此放肆?」

  靈秀叩頭如搗蒜,「王爺,王爺饒命!是奴婢沒護好主子,是奴婢的錯,奴婢最該萬死!可是奴婢也沒想到,西夫人她,會對王妃動手。當時王妃說要走,我們便往回走,西夫人是從背後襲擊的。」

  鶴泰冷哼一聲,看著仍在哭泣的魚蝶兒,幫她攏了攏鬢邊的亂發,忍著心頭的怒火,儘量平和著語氣對她道,「先進去,梳洗一下再好好歇息一下。你放心,不管是誰如此對你,本王都不會放過她。」

  他柔聲安慰著懷裡委屈的小東西,擁著她回了房,吩咐宮女幫她梳洗。

  魚蝶兒進內室去梳洗,衣衫都凌亂了,自然是要換的,乾脆叫了熱水,直接泡個澡,去去晦氣。

  靈秀早已膝行進殿,直直的跪著了。

  她後頭呼呼啦啦的也跪了一地的奴才。

  都是前院裡的奴才,這王妃出去挨了打,雖然不是她們跟著。可是跟著的有罪,沒跟著的也不見得就能好了。

  因為誰讓不跟著了,如果跟著伺候,人多勢眾的,或許那西聆就動不了這個手了。所以說,無論怎麼想,不跟著也是錯。

  就跪著吧,這樣也顯得態度好,或許王爺能網開一面。不要殃及池魚。

  心中也暗自恨靈秀,應該擋在王妃前面啊,怎麼能讓人打王妃呢?這下子好了,你出的錯,你沒保護好主子。卻害得我們膽顫心驚的,而且還可能一起受罰。

  這不是連累人麼?能不怨她氣她嗎?

  一群奴才直挺挺跪著,頭卻都垂的低低的。不敢直視王爺的目光。

  王爺的眼光現在能殺死人!太冷太寒太懾人了!

  鶴泰端坐於殿中檀木椅上,掃了一眼下邊,冷冷開口,「西聆都對王妃說了什麼?又是如何會動手的?給本王說清楚,前前後後都詳細的說。」

  他沒有忽略宮女方才的那句,西夫人讓王妃不要和王妃成婚。

  西聆竟敢如此挑唆?嫌活長了是嗎!他好不容易娶到的女子,她竟敢暗中破壞,還敢出手傷了小蝶?就憑這一點,就令鶴泰有立刻處死她的心了,可是畢竟是太后面前的人,太后對她的提攜鶴泰一清二楚。

  所以問清楚了再定罪,對太后也算有個交代。事情擺在那,任太后再怎樣也不能護短吧?

  而且他也想知道西聆都對小蝶說了些什麼?會不會影響小蝶,真的不願與他成婚。問清楚了也好跟那小東西解釋清楚,省得她亂想。

  靈秀剛好開口,一個太監進來向鶴泰稟報,「王爺,楚夫人求見。」

  「她來做什麼?」鶴泰一愣。

  「後園的事楚夫人也在場,說是請罪來了。」太監小心翼翼道。

  鶴泰眉目一凜,「怎麼,她也有份?」這倒是他沒想到的。

  靈秀說打人的是西聆,楚茵怎麼來了?該來請罪的倒是托大,她倒是來請罪了?

  太監回道,「據她所說,她是沒動手的,不過卻也在場。奴才想著,可能是王妃出了事,她既在場卻沒能阻止事情的發生,故此才來請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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