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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怎樣才能不冤枉

2025-04-21 17:46:05 作者: 潔白的翅

  魚蝶兒看著鶴泰滿臉的陰霾,心裡是緊張又害怕,手竟有些微微顫慄。

  她與鶴泰站的很近,近在咫尺。這樣近的距離讓魚蝶兒有一種站在懸崖邊的感覺,好像下一刻就要跌落到深淵裡去,在他面前,自己連跑的機會都沒有吧?

  雖然只是跺他一腳,口不擇言的罵了他一句不要臉而已,可誰知道什麼是他的底線,什麼是他的逆鱗。猛獸什麼時候會發威,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魚蝶兒看了眼天,只見連天幕下的星星也躲開了,黑暗的天瞬間變得令人壓抑,讓人喘不過氣。

  「我,我不是故意的。」魚蝶兒低了頭,小聲道。

  好漢不吃眼前虧,至理名言。該認慫時只能認慫,倒不是怕鶴泰打罵報復自己,主要是怕他又用白天那種無恥的招數。

  鶴泰的腳是確實被她弄疼了,不過這對於他來說這簡直就不算是什麼,戰場上受過的傷已是多的數不清,這算得了什麼。作了發怒的樣子不過是想嚇一下嚇她而已。

  不然她總是對自己愛搭不理的。

  所以他雖然眉眼緊蹙,作了不悅狀,可細看唇角竟是微揚的,存了一絲捉弄人的壞笑。只是魚蝶兒沒留意。

  

  魚蝶兒在他心裡的分量,重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所有的舊事,已烙印在他的心中。那些她傾注在自己心裡的感動,永遠也不能抹去。

  鶴泰不止一次的想,魚蝶兒肯定是他命中的劫,不然怎麼一見她自己就只能將鋒芒藏在骨里,狠厲斂在心深處。無論是她拒絕自己,還是對自己發脾氣,沒好臉子,似乎都無所謂,都生氣不起來,只當是她有她的苦衷。

  在她面前,他只有任打任罵的份。

  他覺得這輩子可能就這樣了。就栽她手上了。可怕的是,他還很甘願的認栽。

  今日一切都坦白說了,身份也明朗了,鶴泰心裡是很開心的。從此就不用只徘徊在過去的歲月里了,他相信,一定會有未來,由他們共同譜寫。

  因為是她將自己冰冷的心觸動,起跌的前半生平添了喜悅,怎麼也不能就放任不管了呀。

  如此之下,他又怎麼會真的對魚蝶兒生氣呢?見她好像真的嚇到了,反而心疼了起來。

  心想自己是不是玩大了,於是緊張地扣住魚蝶兒的肩,好言求和,「嚇到你了?我又錯了,不該捉弄你,我壓根沒生你氣。」

  「你怎麼這麼壞,故意捉弄我。」魚蝶兒氣急,嬌嗔的責怪他。旋即轉過身不理他。

  「不是不想分開嗎,想跟你多聊會天。」鶴泰在她身後低聲的解釋,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頸項,溫熱麻癢。

  鶴泰看她不搭理,大方的伸出腳,「要不你再踩本王幾腳,出出氣?」

  「你被踩上癮了?」魚蝶兒轉回身瞪著他道。

  「應該是吧,你踩的一點也不疼,跟撓痒痒差不多。」鶴泰打趣道。

  「胡言亂語。」魚蝶兒板起臉。繼而正色道,「剛才的事,柔貴妃好像起了疑心,不然怎麼會纏著不放,若真是如此,她定然不會就此罷手的。還是要心裡有個數。」

  她還是很擔心這件事的,畢竟剛才離喜棉宮不遠,腦子只要動一動,或許就能想到。而且今夜自己外出,奴才也見著了。而且鶴泰是獨自出的皓月齋,根本沒有帶什麼夫人,這處處的破綻,如果柔貴妃有心打聽,一定會找到蛛絲馬跡。

  魚蝶兒想是不是要與鶴泰想個說辭,串串口供先。免得到時兩人答的都不一樣,錯漏百出。更是雪上加霜。

  「疑心又如何?她又沒看到你的面目,難道還能靠臆測來指認不成。」鶴泰倒是不擔心,「即便她不罷休查出來又如何,到時你都推到本王身上,就說是我迫你出來的。」

  「那也不行,」魚蝶兒急道,「這不是被迫出來還是自願出來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鶴泰問道。他居然換了副笑臉,魚蝶兒怎麼看怎麼覺得他的笑有點賊兮兮的。

  「是結果的問題,不管是你迫我出來的,還是我答應出來的,結果是人出來了啊。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總歸是好說不好聽。」魚蝶兒白了他一眼。

  不知道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怎麼出來的誰會關心?人家關心的都是結果,結果是出來了,如果承認了,那就等於承認二人是孤男寡女夜間私會,然後還隱藏身份冒充女眷。誰還會相信自己的清白啊。鶴泰一個男人別人能說什麼,肯定只會說自己是狐狸精勾搭王爺。唉!這回真是冤死算了。

  「哦。」鶴泰一副後知後覺的樣子,「你是怕別人說咱倆私會。」

  魚蝶兒又白了他一眼。

  「那倒也是事實,本來就是私會,也不算說錯。」鶴泰一臉無辜。惹的魚蝶兒真的想再踩上一腳。

  「表面意思是沒錯,可是男女私會的隱晦一層的意思是有私情。」

  「啊,你是怕他們說咱們有私情。」鶴泰怎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想逗逗她罷了。

  看著她羞紅的臉,鶴泰不由得心中一悸。

  說實話,他還真想跟她有私情。可是沒有啊。確實是冤。

  「這可難辦了,若是謠言一起,還真是難堵幽幽眾口。我們明明只是相約說事,並沒有做什麼。」鶴泰委屈道。

  魚蝶兒接口道,「真是比竇娥還冤。」

  「想不冤也不是沒有法子。」鶴泰道。

  「你有主意?」魚蝶兒眼睛一亮。

  鶴泰壞笑道,「若是咱們真發生點什麼,就真的有私情了,即便是他們說,也不冤了。」

  「呸!」魚蝶兒一把就掐上去了。

  這是什麼狗p的主意,這樣就能不冤枉?難道人家冤枉你殺人犯,你為了不冤還去殺個人不成?

  「疼。」鶴泰撫著胳膊,心中暗嘆這小東西下手還真狠。肉都恨不得給揪掉。開個玩笑都不行的麼?

  魚蝶兒瞪他,「活該,你出的什麼餿主意。」

  「本王就這麼一說,不願意就不願意嘛,君子動口不動手。」

  「對你就得動手。」

  「你動手我也動手。」鶴泰說著手呈爪狀就要抓過來。魚蝶兒驚叫著跑開。幼時走慣了山路,腳下倒是跑的穩當,順著園子裡錯綜複雜的石板小道轉來轉去。見甩遠了鶴泰,她開心的喊道,「你來啊,你來啊,抓不到我。」說著咯咯笑著又跑開了。

  鶴泰當然不會追不上她,只是陪她玩罷了。

  二人在園子裡追逐嬉鬧,全然忘記了方才的擔憂,這一刻,只有無憂的歡笑。所有的憂愁恩怨都拋到了一邊。

  再說柔貴妃看著鶴泰帶著那個所謂的夫人竟然公然逃竄了,氣的直頓足,「這都是什麼行徑,身為刑部尚書,就這樣目無法紀。」

  她也是有些亂了,說人家目無法紀,可是你也沒證據證明別人就犯了哪條律法了。

  「娘娘消消氣,那晉王許是堵著口氣才跑的,想找回點面子吧。畢竟娘娘將榮嬪一併說了,他也並未反駁什麼。還是忌憚娘娘的。」身邊的太監看她生氣,給她寬心。

  「哼,」柔貴妃冷哼一聲,「榮嬪,活著的時候位分越不過本宮去,如今死了,她的兒子也休想越過本宮的兒子去。」

  榮嬪便是鶴泰的母妃樊氏,不知道與柔貴妃有怎樣的恩怨,讓她如今說起來還恨的咬牙切齒。

  「那是自然,任他再風光,又怎能越過太子爺去,娘娘多慮了。」太監篤定道。

  柔貴妃眼裡含著冷意,甩袖子便往前走了。雖然奴才這樣說了,可她心裡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鶴泰可不像是忌憚自己的人,突然走了,一定是在隱瞞什麼,一定是怕自己糾纏下去,或是怕自己看見那女人的容貌。

  她想著便頓住了步子,回身望去,不遠處就是喜棉宮,兩盞宮燈掛在大門兩側,打著幽黃的光。

  難道會是她?

  柔貴妃心內本就疑惑,現在發覺喜棉宮就在附近,便更加懷疑了。

  因為如果是遊逛也不會往這邊來,這兒又沒什麼有景致的園子,早就聽聞那小子對魚蝶兒上心,加上上次為她出頭而不惜頂撞自己。柔貴妃就更確定,方才那女子一定是魚蝶兒,可能鶴泰就是送她回來,所以才出現在這裡的。

  想到這,她怒火中燒,這麼好的機會就這樣給溜走了。沒有將她的面貌示人,自己一家之言純屬猜測,沒有絲毫證據可言。

  鶴泰啊,鶴泰,命還真大,幾年前在山裡邊沒死,自己那麼精心的設計,他都竟然有命活。

  然後上了戰場該下去陪他那死鬼母親了吧,竟然還凱旋而歸,封王封地,名利雙收。

  魚蝶兒一個農民,一進宮攪的儲青宮不寧,害的自己母子不合,還差點毀了炎兒的婚事。也是一個掃把星。眼見著太子傍不上,竟然與鶴泰私下相會,暗渡陳倉,若沒苟且怎麼不敢以面示人?真是不要臉。

  一個是她的眼中釘,一個是她的肉中刺,如今,這兩個人竟然攪到一塊去了。還真是天意。

  柔貴妃恨恨的想,這樣也好,有機會一塊收拾了還省事些。

  她便對身邊的太監道,「叫個機靈點的去盯著喜棉宮,看看有沒有人進去,如果有,穿衣打扮的看清楚了,回來稟報於本宮。」

  「是。」太監應了,便去奴才里挑了個機靈的吩咐下去了。柔貴妃這才放了心,繼續往前走,往自己的宮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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