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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雙簧做戲

2025-04-08 21:00:54 作者: 潔白的翅

  她這邊想好了,準備對金松交代一聲之後便趕去太后那,話還沒說呢,就聽到太監的一聲高呼:「太后娘娘駕到!」

  魚蝶兒呼的站起來,卻並沒有出殿門迎接,而是往裡跑。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正打算去找太后,太后便自己送上門了。太好了,天賜良機啊!

  金松看她往裡跑,也跟了上來,「大人,錯了,門在那兒呢。」

  「金子,快,你去迎,機靈著點。」她停下吩咐道。

  

  金松一頭霧水,太后娘娘來了,主子怎麼往裡跑啊,這是要鬧哪樣?

  「記著啊,我身子沒好,還病著呢。」太后馬上就會進來,來不及細解釋了,她又低聲囑咐了一句,便竄進去了。

  還病著呢?金松默念了一下,眼睛亮了下,猛然醒悟。哦!主子是要裝病呀?

  讓自己配合著演一出雙簧?

  這招不錯,太后看主子病著,必然心生憐憫同情,趁機讓她知道喜棉宮的情形,不就成了?

  金松雖然不確定太后會幫忙,但是他卻領略了魚蝶兒的意圖。當下,著急忙慌的迎著去了。路過殿門時還不忘對左右守門太監低聲道:「待會少說話。」

  太后看是金松迎駕,又聽他稟告說魚蝶兒還在臥床養病。自然是要看一看的,走進臥房時,魚蝶兒正撐著身子要下地。

  「這是還沒好呢?不必多禮了,快躺著吧。」太后忙制止了。

  魚蝶兒顯得異常虛弱,有氣無力道:「奴婢沒能出殿迎接,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擺擺手,「有這份心就算,何來的罪。哀家瞧著,你可是瘦了不少。」說著命奴才將殿中的椅子往床邊挪了挪,就坐下了。

  魚蝶兒跟金松使了個眼色,怒道:「沒點眼力見的,還不快給太后娘娘上茶。」她一頓,補充道:「上好茶。」

  又對太后道:「病了這些日子,對奴才缺少管教,都木吶了。怠慢了太后娘娘,罪該萬死。」

  「罷了,你也不易,哀家近日去了祥雲寺聽禪,回宮就聽聞你病了好些日子了,便過來看看。」太后溫和道。

  「本該是伺候娘娘的,可是身子不爭氣。反倒是勞太后掛心了。」魚蝶兒說著,鼻子一酸,頗有淒楚之意。

  這時金松端著一盞茶過來,太后接了,喝上一口沒咽下便已皺了眉。

  這茶聞著沒有什麼香氣不說,入口苦澀,低頭瞧了瞧,頭一偏一口茶吐在地上。

  她身邊的嬤嬤一看太后不悅,一瞄茶碗,厲聲喝道:「大膽奴才,給太后娘娘上的什麼茶?不想要腦袋了!」

  嬤嬤也是心裡生疑,這是作死嗎?太后的喜好幾乎全宮奴才皆知,愛喝龍井,碧螺春,君山銀針。單這該死的奴才不但不沏太后愛喝的茶,還弄的這一盞混濁的玩意兒,草梗子一樣。簡直是以下犯上,罪不可赦。

  見著太后的臉色變得陰沉,魚蝶兒心裡也是一慌,生怕太后出言定金松的罪,那可是金口玉言,一旦說了便難更改,於是立時撐起身子:「你這奴才,怎的惹太后娘娘不悅了?不是告訴你了,上好茶,上好茶。沒帶耳朵嗎?」

  怒急一般的咳了幾聲,高聲道:「來人,將金松拖下去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喜棉宮幾個太監急忙上前,一人架著一邊胳膊將他往出拖。

  「主子,奴才冤枉啊,這是喜棉宮最好的茶了啊,主子。」金松被拖拽著離開,一邊高聲辯解著,「打死奴才,奴才也不敢故意冒犯太后娘娘天威啊,這真的是最好的了。」

  片刻的功夫,他的辯解聲就被棍棒聲與嚎叫代替。

  早已有宮女端來清茶,太后漱了口。

  「給娘娘喝這種不乾淨的茶,理應仗斃。」嬤嬤忿忿不平不依不饒。

  太后呼了口氣,「魚女官已經懲戒了,此事便算了。今兒哀家是來探病的,不是來要命的。」

  「是。」那嬤嬤恭聲遵命。不再言語。

  魚蝶兒也是暗呼口氣,太后雖然語氣不高興,好在不追究。這要是一出口要金松的命,可怎麼好。即便不要命,若是由太后底下的人去棒責,下手肯定輕不了。瘸個一兩月都是輕的。現在是自己宮裡的太監動手,金松是掌事太監,諒他們也不敢下重手。

  「奴婢抱病,對奴才們疏於管教,冒犯了太后娘娘,請太后責罰。」魚蝶兒請罪道。

  太后沒說話,拋過來的眼神帶著審視的意味。

  能在後宮裡生存的女人都是不簡單的,何況是一路能坐到太后的位置上。當金松說那些辯解的話時,她就已經隱隱覺得裡邊有事。一個一品女官的宮裡,最好的茶會是這樣的?既然是這樣的,這奴才也太過大膽,敢端給自己喝?若說沒主子授意,她都是不信。

  她以為魚蝶兒會為金松求情,然後順著金松的話頭說出些什麼事兒。可她倒是沒求情,也沒說什麼,自己主動杖責了奴才,然後只是請罪。反而令太后是有些看不懂,琢磨不透了。

  她看了魚蝶兒一會兒,見她神色並無異樣和慌亂,便笑了一笑:「說到底不過一杯茶的事兒,罵上幾句也就算了,仗責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哀家小家子氣,容不下奴才犯上一點錯。」

  「太后娘娘寬和仁愛,菩薩心腸,宮裡人盡皆知。奴婢懲罰他如此輕,便是因著太后娘娘一顆慈愛的佛心,若要他的命,恐怕娘娘會為此不安,否則就他犯下的這錯,就是個死不足惜。」魚蝶兒惱怒道。

  太后對於她的話沒全信,素來聽聞她對奴才甚好,一個宮女死了,傷心欲絕的不惜請皇上出面討要公道,這為著一杯茶,能要奴才死?怎麼那麼讓人不信呢。可不管真假吧,聽著還是讓人心裡舒服的。

  於是多嘴問一句:「方才那奴才說給哀家喝的已是最好的?你這宮裡按制也不會是這種茶葉,而且,哀家怎麼覺得能進這皇宮的應該沒有這等次品吧?」

  魚蝶兒顯得有些為難,不知道如何回答。

  太后看向身旁的嬤嬤,那嬤嬤弓身稟道:「進來的茶葉司膳監會再篩選的,按等級分發,這些看樣子是最低等奴才的份例才有的,而且,而且也許是低等份例里挑出來不要的。」

  「你們這宮裡,都是這茶葉?」太后問道。

  霜兒怯怯的走上前,跪倒回稟:「是,這些日子送來的都是這種,有的比這還,還不好,金掌監挑出來扔了,就留下兩罐子好些的。」

  「放肆,司膳監做事如此馬虎,這等貨色怎麼給主子用了。」太后有些慍怒,畢竟她也喝了那茶。

  「不光是茶葉,送來的食材也是,也是……」霜兒並沒有說食材是怎麼樣的,不知道是說不下去還是不敢說了,只磕頭道:「奴婢斗膽求太后娘娘為喜棉宮做主,主子已經好些天沒吃過新鮮東西了,這樣下去,身子撐不下去的。」

  「霜兒,還不退下,胡言亂語。」魚蝶兒喝住了她。

  太后蹙眉,雖然這小宮女沒說食材如何,可看這茶葉就知道,吃的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金松挨完了棍子,一瘸一拐的來請罪。

  「賜他一盒棒傷膏。」太后此時倒是覺得金松還真是有點冤了。

  「哀家先回了,你好好養著。」太后站起身向外走。

  「恭送太后娘娘。」她勉強著想要下地。

  太后已經走了幾步,又站住,回頭望一眼魚蝶兒,嘆一聲。徑直往外去了。

  喜棉宮的奴才們齊齊跪著恭送。

  「去膳房瞧瞧。」出了殿門,太后並沒急著走,提出去膳房。

  跪安後追著出來相送的金松連忙領著去。看他瘸腿走路的樣子,太后生出一些不忍,「叫個小太監領著就行了。」

  「奴才這不礙事的。」金松苦著的臉上擠出絲討好的笑。主要他是怕別人帶路萬一說漏了什麼話。

  太后看他一眼,「你這奴才倒是忠心,不跟主子記仇。」

  「奴才做錯事,主子責罰是應該的,不敢有半點怨言。」金松低頭道。

  經過著兩日的消磨,膳房裡幾乎什麼菜都沒了,清鍋冷灶,甚是淒涼不堪。一小撮發黃的菜葉子在一個菜簍子裡擱著。

  「怎麼什麼都沒有?」今日沒送菜?」太后不解道。

  「這幾日都沒送來。」金松如實稟道。

  「那吃什麼?」太后訝異,眼下就快到午膳時分,什麼都沒有,餓著不成。而且不送菜已經幾日了?

  「米倒是還有一些的,熬些粥就好。」金松有些窘。

  「那怎麼成?你們主子還在病著,沒有營養可是難好。」太后皺眉,「為什麼沒送,沒去問問?你是掌監?這些事兒要梳理好了,也免得主子受罪。」

  太后好意提醒道。她還等著魚蝶兒好了,再吃她做的齋菜呢。這倒好,廚子又病又餓的,再給折騰死了,齋菜也無望了。

  金松拖著瘸腿艱難的跪下,「太后教訓的是,是奴才的錯。前些日子也沒送,奴才是命人直接去取的,可是,」金松似乎鼓了鼓勇氣,才繼續說:「他們分發來的食材大多是腐爛的壞菜,奴才想著這壞東西吃了更是要出問題,便自作主張沒去取了。可是這樣一來就更沒了吃的。」

  「有這樣的事兒?」太后詫異。

  「送壞的東西,莫說病人,就是好人也吃出病來。」她說到這忽然想到,難道就是吃病的,不然一個風寒怎麼這麼些日子不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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