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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變天了

2025-05-01 05:42:06 作者: 百媚千嬌

  二人不知道老將軍手中的聖旨上究竟是怎樣的內容,但聽老將軍的語氣也知道,事情定然非同小可。百里九將自己手中的令牌與軍符等交給老將軍,哪裡還敢耽擱?

  老將軍叫上指揮使,二人立即騎上快馬,也顧不得帶雨具,就先自出城去了。

  老夫人與指揮使夫人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自然也不能問皇上的密旨里究竟交代了什麼,提心弔膽,難免惶恐,憂心忡忡。

  百里九與諾雅不敢明言,只安慰道:「我們二人進宮一趟,應該是有重要軍情需要相商,你們不用擔心。」

  若是果真商議軍事,皇上也就不會傳喚諾雅一同進宮了,所以老夫人對於百里九的勸慰哪裡會信?不過作為武將世家,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較多,所以老夫人還能臨危不亂,出聲叮囑百里九二人一定要謹慎。

  二人也是上馬,只取宮門。風愈加地大了,捲起的塵沙肆虐,大街上空空蕩蕩,所有的店鋪都閉了門窗,只聽到兩人急促的馬蹄聲在空曠的街上帶了回音,令百里九有了兵臨城下,半城煙沙的激昂。

  宮門口停了好幾匹駿馬,還有幾輛馬車,兩人識得,那是三皇子一行人的車輛。原來是三皇子等人也已經抵京,直接進了宮了。

  百里九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此次進宮定然是與邯鄲城私造兵器一事有關。三皇子幾人的調查看來不僅有眉目,而且怕是查找到了確鑿的罪證。

  背後之人也定然位高權重,非同一般。否則,皇上也不用這般大動干戈,未雨綢繆,調集了軍隊。

  宮門口的侍衛早已經得了叮囑,不用通報,兩人棄馬直奔御書房,與同樣一起匆匆趕來的太子走了一個前後腳。

  

  太子有些詫異,用衣袖半遮了臉,眯著眼睛:「小九,你們怎麼也來了?什麼時候回京的?」

  百里九佯作並不知情,搖搖頭:「剛回京城,正坐在屋子裡吃酒呢,就被召了來。」

  太子有些莫名其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這樣著急?是不是老三他們從邯鄲城回來了?」

  百里九點點頭:「應該是吧,去了就知道了。」

  然後慌忙閉了嘴,掩著口轉移了話題:「這樣大的風沙,一張嘴就一嘴的土,好生牙磣。」

  太子也牢騷道:「就是,這都什麼鬼天氣。」

  三人不再說話,輕車熟路地直奔御書房。

  御書房裡,皇上端坐龍案之後,正中躬身站著幾個人,風塵僕僕的三皇子,還有一同奔赴邯鄲城的那幾位欽差大人,另外還有李太師,及兩位諾雅並不識得的高官,看服飾品階,都是朝中一品大員。

  三人進了御書房,皇上就吩咐身後的值守太監:「孫公公,傳朕旨意,屏退所有閒雜人等,然後命御林軍將御書房團團包圍,退出三丈以外,任誰都不許進出,包括皇后!」

  太子聽聖旨一下,臉色就猛然變了,他又不傻,皇上不許皇后進書房,能是為了什麼?難不成今日就是主要針對自己?!他驚駭之下,四處打量,與李太師的目光碰撞到了一起,李太師滿頭大汗,就連朝服的後背之處都洇濕了,可見,此事事關重大。

  百里九那又是怎樣的狡猾心性,審時度勢,就立即也參透了其中貓膩。

  屋子裡頓時比屋外還要沉悶,而且角落處擱置的冰盆所散發出來的涼意不由自主地令人心中生寒。

  屋外響起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御林軍已經將御書房團團包圍了起來,水泄不通。

  猛然一道閃電撕裂陰沉的天空,繼而雷鳴聲起,震得大地好像都顫抖起來。

  皇上原本就不怒自威,如今坐在龍案之後,面沉如水,渾身散發出凌冽而磅礴的氣勢,更是令人感到猶如泰山壓頂,不敢仰視。

  他緩緩地掃過書房裡的眾人,竟然當先開口對諾雅道:「舟車勞頓,多有辛苦,你到朕旁邊搬個椅子坐吧。」

  眾人全都不解何意,皇上為何對她竟然這樣優待。百里九卻心思一轉,就立即明白了皇上的用意,對諾雅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諾雅略一沉吟,其實也隱約猜度出了幾分皇上的心思。謝過皇恩,走到距離皇上三尺之處站定,恭敬道:「諾雅不累,站著就好。」

  皇上滿意地點點頭,諾雅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戒。

  皇上這才緩緩地掃過眾人的臉,對三皇子道:「卿修,將你手中的供狀交給太子看看。」

  三皇子上前,將手裡一分奏摺遞交給太子,然後後退幾步,離了太子數步遠,百里九不動聲色地靠過去,站在太子身後三尺之處。

  太子狐疑地接在手裡,打開來看,面色頓時大變,憤而將奏章「啪」的一聲合攏,怒斥道:「胡說八道,栽贓陷害!」

  皇上抬手將案首的幾封信拿起來,丟到太子跟前的地上,冷冷地道:「你自己看吧。」

  太子渾身壓抑著怒火,將地上的的書信撿起來,拆開封口,取出信箋後展開,也只是瞄了一眼,就恨恨地丟在地上,指著三皇子的鼻子就開罵:「早就知道你覬覦我這太子之位已久,今日終於出手了。你從哪裡偽造了這許多的書信誣賴我?

  「卿勛,這些信件與狀紙都是卿修與大理寺,刑部幾位大人聯手審理出來的,怎麼,難不成是冤枉了你?」

  楚卿勛是太子的名諱,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磕頭道:「這些書信都是憑空捏造,孩兒從來都沒有與這廣府知府打過交道,更沒有做過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還請父皇明察秋毫。」

  原來,果真是邯鄲一案的幕後之人,調查到了太子的頭上。若是負責調查此案的只是三皇子一人,可信度還有待商榷,可是如今乃是皇上極為信任的幾位肱骨之臣聯手,而且封鎖了消息,禁錮了人身自由,也怪不得皇上會直接大動肝火。

  「你說你不識得廣府知府,可是為何戶部調查案卷,這游道舉當年並非科考錄取,乃是你大楚一十七年親自舉薦的呢?」

  「親自舉薦?」太子猶自不信,轉頭看看老太師,李太師低垂著頭,暗地向著他瞟了一眼,偷偷比劃了一個手勢。太子心裡就涼了半截。

  可能,這游知府果真是自己舉薦的也不一定。

  頓時他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不知如何辯駁才是。

  皇上將他的一言一行全都看在眼裡,忍不住心裡一沉,僅剩的一點希望盡數化為泡影。

  此事,在場的許多人都是心知肚明,可能也就皇上被蒙在鼓裡罷了。太子平素里為了擴張自己在朝中的勢力,暗地做過不少買官賣官的勾當,不論才華學識,更不看人品,只要銀兩到位,又心甘情願地效忠於自己,他就會想方設法地保舉入朝為官,此類交易不勝枚舉。而時日久了,他自己究竟舉薦過何人,又姓甚名誰,他自己都識不清了。

  「信上面的印章,還有你的親筆手書難不成也有假?難道父皇連這點都辨識不了?」皇上厲聲責問道。

  太子有些瞠目結舌,支支吾吾道:「印章與署名的確是孩兒的,但是這書信並非孩兒親筆所寫。」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這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了?」

  太子斬釘截鐵地點頭:「孩兒斷然不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之亊,還請父皇詳察,還孩兒一個公道。」

  一旁的三皇子也立即翻身拜倒在地,誠惶誠恐地道:「孩兒也不希望此事是真,只是不敢欺瞞父皇,所以才不得已上報,絕無一絲一毫有誣陷長兄的不軌心思。」

  他這樣一說,其他幾位欽差大臣也立即拜倒在地:「皇上明察,那書信泛黃,可見絕非是臨時造假。我等也都可以為三皇子作證。」

  龍案之後的皇上一聲冷笑:「不到黃河心不死,我自然有公斷。」

  話音剛落,門外就有人隔了三丈遠,揚聲稟報導:「嚴御史求見。」

  「宣!」皇上沉聲喝道。

  書房大門被推開,一股潮濕的雨腥味道裹夾著黃沙湧進來。嚴御史手中提著一個紫皮包袱,從外面一步跨進來,外面的太監立即掩了房門。諾雅眼尖地看到,皇后的金色鑾駕就被擋在了書房外,皇后眼巴巴地看向書房裡,緊蹙峨眉,滿臉焦灼。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太子的榮辱關乎的也是皇后一黨的興衰,她能不憂心如焚嗎?

  門重新嚴嚴實實地合攏了,嚴御史進來,跪倒塵埃,三呼萬歲之後,赦免平身,將手中包袱恭恭敬敬地遞呈皇上。

  「老臣與指揮使一同帶領守城軍查抄太子府,從太子府的夾壁之中搜查到了這個。」

  皇上竟然信不過御林軍,而是直接調度了護城軍前往太子府搜查,諾雅心裡為他感到一陣悲哀。作為一名父親,高高在上,竟然需要這樣提防覬覦自己皇位的孩子,他心裡究竟是怎樣滋味?

  而且,不論太子的罪名是否成立,就下令讓嚴御史查抄了太子府,又是怎樣的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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