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引蛇出洞

  「咳…咳咳……」

  芩夏被芩父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問得不知所措了。

  

  葉曉桐喜歡自己芩夏自然是知道的，從上高中的那會他就感覺出來了。

  如果不是喜歡自己，哪個女生又會成天跟在一個男生背後？

  芩夏至今都還記得，自己當初逃課跟小夥伴去網吧打遊戲的時候，葉曉桐到處托人問他的下落，最後找到他所在的網吧，苦口婆心的勸他回學校。

  想想那時候芩夏就想笑，明明葉曉桐就是屬於那種乖乖女的類型，怎麼就偏偏喜歡上了調皮搗蛋的自己呢？

  芩夏在外國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會時不時的想起葉曉桐，會幻想那個扎著兩個辮子的小女生長成什麼樣子，談沒談戀愛。

  也許……如果自己沒有走上這一條路，自己可能最後真的會跟葉曉桐走到一起去吧。

  只是如今時過境遷，十年過去了，芩夏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對葉曉桐有沒有那種男女之情。

  「爸，你說什麼呢！我們現在還小……」芩夏含糊其辭的說道。

  芩父笑罵道：「你小子，這句話你要是在十年前的時候說，我肯定不會管你，可你現在是二十六歲，不是十六歲，你還拿年紀小來當擋箭牌呢？」

  芩夏有些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說道：「在爸您的眼裡，我可不就是小孩子呢嗎？」

  芩父大笑了幾聲後，也不再追問芩夏這個問題了。

  他也明白，如今芩夏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孩子了，他喜歡誰，不喜歡誰，自己心裡有數就行，自己老了，就不干涉年輕人的私生活了。

  見芩父沒有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後，芩夏這才長呼了一口氣，總算糊弄過去了。

  看了一眼廚房裡的那個背影，芩夏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

  不置可否，葉曉桐真的是一個結婚的好人選，只是自己現在並沒有想要成家的念頭，不管再怎麼說，自己確實耽誤了她了。

  飯後閒談了許久後，眼看天色越來越黑了，芩母這才開口說道：「曉桐，今天太晚了，你一個人回家不安全，不然就像以前一樣留下來過夜吧。」

  葉曉桐這還沒接話，芩父就說道：「我說你真是糊塗了，以前曉桐閨女都是睡小夏那間房，現在咱兒子回來了，你難不成讓他們倆住在一起啊？」

  芩夏的家還是跟十年前一樣，再加上芩父為了尋找他花光了家裡的積蓄，也沒有多餘的錢翻新房子了。

  因為是老房子的緣故，所以只有三室一廳，一間用來堆放雜物，一間住人，一間空著。

  這些年來，葉曉桐每次留宿，都是住芩夏以前的房間，現在芩夏回來了，總不能叫葉曉桐睡大廳的沙發吧？

  經芩父這一提醒，芩母這才反應過來，連連說道：「瞧阿姨這記性，真是越來越差了，竟然能把這茬給忘記了。」

  「要不，曉桐，讓小夏送你回去吧？」不等葉曉桐表態，芩母又說道：「老街最近晚上發生過不少搶劫的事件，你一個女孩子走夜路阿姨不放心。」

  話說道這個地步上了，葉曉桐也不好拒絕了，而且，她也想單獨跟芩夏待在一起，所以就臉紅的點了點頭。

  出門後，芩夏跟葉曉桐兩人一路安靜的走著，穿過長長的小巷，在路燈的照耀下，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

  最後，還是芩夏率先打破了這份沉寂。

  「葉曉桐，你這些年來過得……怎麼樣？」芩夏說話的時候頓了一下，年少的時候他總是愛捉弄葉曉桐，現在突然這么正經的說話，有些不大適應。

  「還行，也就那樣，你失蹤的前幾年過得比較苦，每天除了上學，其餘時間都在幫芩叔叔一起發尋人啟事到處找你，有時候連飯都顧不上吃。」葉曉桐沉默了一會，說道。

  「不過，畢業了以後，我進了一家本市的大企業，摸爬滾打了幾年才坐到現在的中層管理的位子上，月薪也很客觀，所以總體來說我過得還算不錯吧。」

  聽著葉曉桐在那絮絮叨叨，芩夏突然才發現，原來他們都長大了，再也不像從前那樣了。

  芩夏這些年來何嘗不是，在戰亂的國家一步一步創建自己的勢力，從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成長為傭兵團的首領，手下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被冠以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的稱呼。

  以上的這些，生活在市井的葉曉桐卻不知情，要是她知道站在她身邊的這個童年夥伴，是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大人物，又該如何看待芩夏？

  仿佛一夜之間，各自都有了自己的生活，這看似無比輕鬆的樣子，其實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苦難才達到的。

  芩夏試探的問道：「那你呢？這麼多年來也沒有談過對象嗎？你長得這麼漂亮，總不至於沒人追吧？」

  葉曉桐十六歲的時候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美人胚子，成年之後，長得越發的出落好看了，這要是隨便放在哪所大學裡面，都是校花級別的人物。

  像她這麼優秀的女人，怎麼會沒有人追呢？

  微風掠過，葉曉桐順手撩起額前的碎發，說道：「我喜歡的人一天沒有下落，我又怎麼會有心思去談戀愛？」

  此話一出，空氣中都瀰漫著曖昧的氣息。

  從葉曉桐身上飄過來的香味，讓芩夏心猿意馬的。

  看著身旁這個有些不知所措的大男孩，葉曉桐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

  真好，你還是像從前那樣，我也是，從未變過……

  送葉曉桐安全的坐計程車走後，芩夏這才原路返回。

  回到家後，跟芩父坐在沙發上聊到半夜，從過去聊到未來，聊到今後芩夏的路該怎麼走的時候，芩父說道：「本來咱家擺水果攤一天下來也能掙個七八十塊錢的，今天你打了那群人，今後咱們可不能再繼續擺攤賣水果了。」

  提起這個，芩夏才想起今天的事，那群人看似都是帶著針對性來的。

  以芩夏過人的頭腦，不可能看不出他們是受人指使的，只是這背後之人是誰，他還不知道，不過他相信，總有一天那個人會露出身份來的。

  到時候，芩夏一定會讓這個背後操控的人生不如死，竟敢欺負他的家裡人？真當芩家沒人了是吧？

  想到這，芩夏說道：「爸，那個水果攤你如果想繼續擺下去，那就擺，什麼都不用管，那些人再敢來，我就把他們給轟走，來一次打一次。」

  以芩夏如今的財富，原本大可不必讓他父親繼續擺攤賺生計了，但是如果不這樣的話，又怎麼可以引出那些躲背後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