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換不上的貸款

  許慕去隔壁將范寶軍的兒子領了過來，小孩子顯然已經沒有了耐心，更是對這樣陌生的環境感到恐懼。

  林九：「我問你，你是在哪看見那個叔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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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寶軍兒子：「在...果園。」

  林九：「和你爸一起？」

  范寶軍的兒子點了點頭。

  林九：「當時，他們在幹嘛？」

  范寶軍兒子：「說話。」

  林九：「說了什麼，還記得嗎？」

  范寶軍兒子：「忘了...不過他是來買茶葉的。」

  林九：「你確定？」

  范寶軍兒子：「確定，他和我爸談價錢來著，還問我爸，為啥茶葉比別人家貴。」

  這時，賈明成插嘴道：「那最後，他在你爸爸這裡買茶葉了嗎？」

  范寶軍的兒子遲疑地搖了搖頭。

  范寶軍兒子：「不知道。」

  林九扭頭對賈明成說道：「當然是沒買了！要是買賣成了的話，我們早就查出來這人是誰了，還用得著現在這麼費勁？！」

  賈明成：「我問問，咋了？」

  賈明成這一吼，倒是把范寶軍的兒子給嚇哭了。

  許慕：「好了好了，把孩子都嚇著了！先別說了！」

  二人的爭吵被迫停止，乾脆誰也不搭理誰。一人守著辦公室的一角抽悶煙。

  許慕看著眼前的場景，就好像在看兩個小學生吵架。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對著二人的背影說道：「我先把他送回家去，你們倆，可別再吵了！」

  回應他的只有兩道雄厚的背影，看來許慕的叮囑多半是沒有效果的。

  他默默拿起車鑰匙，帶著范寶軍的兒子離開了。

  車快開到范寶軍家門口的時候，小男孩突然對許慕喊了一句「停車」。

  許慕差點沒反應過來，一個急剎車踩下去，好在二人系了安全帶，才不至於被甩飛出去。

  許慕看著范寶軍的兒子，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范寶軍兒子：「我家裡好像來壞人了！」

  許慕：「壞人？什麼壞人？！」

  許慕立刻警惕地觀察起四周來，除了范寶軍家門口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之外，再沒有其他的異常了。

  范寶軍的兒子有些哽咽地抓住許慕的手腕。

  范寶軍兒子：「警察叔叔，你能不能把那些壞人抓走？」

  許慕：「可以，但你得先告訴我，為什麼說他們是壞人？」

  范寶軍兒子：「他們過來砸家裡的東西，還打人，我害怕！」

  許慕聽得一頭霧水，心想范寶軍是不是惹上什麼黑社會了。

  他讓范寶軍的兒子乖乖留在車裡，然後獨自下了車，緩緩走進大門。

  此時，范寶軍的妻子正攔在一個男人面前，死命地阻止他手裡的錘子砸向家裡的電視。

  許慕：「住手！」

  許慕亮出證件，那些人瞬間就老實了。

  要債人：「哎呦，怎麼還驚動警察了呢！」

  許慕：「少廢話，你們在這幹什麼呢？」

  范寶軍的妻子立即過來，走到了許慕身旁。

  范寶軍妻子：「他們是來要錢的，可我沒說不還！老范這才剛走不久，總得等我手頭寬裕點的吧...」

  許慕這下子明白了，感情這夥人，是來追債的。

  不過，見到警察來了，他們便不敢繼續在這裡耀武揚威了。

  只是在臨走前，領頭的那個男人，還是給范寶軍的妻子留下了一個威脅的眼神。

  許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范寶軍的妻子哭訴道：「當初承包茶園的時候，手裡沒錢，就冒險借了點高利貸。前前後後的，有十幾萬。可是我們不懂這些，以為賺了錢儘快還上就行了。誰知道，利息這麼高！這幾年茶園賺的錢，一大半都還了債，可是十幾萬的本金，已經利滾利成了幾十萬。最近這段時間錢還的有些慢了，他們就找上門來了。」

  許慕：「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范寶軍出事之前，就已經開始了嗎？」

  范寶軍妻子：「有段時間了，以前老范還在的時候，還能攔著點他們。現在就剩我們孤兒寡母了，以後他們再來，我們可怎麼辦啊！」

  聽著她的話，許慕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從手機里找出了一張照片，給范寶軍的妻子看。

  許慕：「這個人你見過嗎？」

  范寶軍的妻子仔細看了看後，驚惶地點了點頭。

  范寶軍妻子：「見過！之前他就來過我們家，還差點和老范動手！」

  許慕的心涼了半截，因為他給范寶軍妻子看的，正是此次連環殺人案中的第二個受害者。

  許慕將這個消息帶了回去，這無疑是一個新的方向。

  賈明成：「你怎麼知道他去過范寶軍家的？」

  許慕：「今天范寶軍家裡來了一幫要債的，穿的衣服和他一樣。」

  第二名死者叫做孫浩，無業游民，也就是俗稱混社會的。

  由於經常在社會上遊蕩，居無定所，因此警方當時並沒有查出他和范寶軍之間有什麼關係。

  不過按照許慕提供的這條線索，還真深挖出來了一點新東西。

  林九：「范寶軍借錢的是一家名叫安心貸的小額貸款公司，名義上是正規貸款，私下裡做的卻是高利貸的生意。不僅如此，還跟黑社會勾結，經常上門騷擾那些還不上錢的人，范寶軍家就是其中之一。孫浩之前在這個公司里幹過一段時間，不過他沒什麼長性，沒做幾天就辭職了。許慕看見的，就是他們公司統一發放的工作服。看上去像是正規單位，實際上都是穿著正經的打手罷了。」

  許慕：「難道孫浩是因為范寶軍還不上錢，所以殺了他？不對啊...要是這樣的話，他怎麼還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了。」

  林九：「我看未必，范寶軍欠的是公司的錢，就算還不上錢影響孫浩的業務，他也犯不上為此殺人，又不是范寶軍欠了他的錢。再者說，孫浩也不是能夠使出這種作案手段的人，他要是想殺孫浩，用不著兜這麼大一個圈子。」

  賈明成：「這事可有意思了，欠錢的人死了，要債的也被殺了，誰跟他們倆這麼大仇啊！」

  許慕：「你說得對，兇手用同一種手段殺了他們，一定是因為他們身上有什麼共同點，才成為了兇手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