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決裂

  周凱麗：「你的意思是...白松他...」

  許慕：「我們現在還沒有證據，不得不說，你們倆的運氣和手段都很好，即便之前邢宇陽的死，你們倆的嫌疑那麼大。但是苦於證據不足，始終讓兇手逍遙法外。」

  周凱麗：「我...」

  無疑，周凱麗的心裡是十分糾結的。

  若她此刻將自己和白松的秘密告訴許慕，那麼之前全部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許慕正是因為看穿了周凱麗心中的彷徨，他恰恰也是在利用這一點，來逼周凱麗開口。

  白松：「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其實這很正常，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自保是人類的本能。可你也該為你姐姐想一想，她是你的骨肉至親，如果沒有你，她會受到今天這樣的無妄之災嗎？」

  這句話徹底戳中了周凱麗心裡的痛處，一想到早上還跟自己互訴衷腸的姐姐，現在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時，周凱麗的心臟就忍不住抽痛起來。

  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周凱麗用力捂住的自己的胸口，試圖減輕裡面的疼痛，可是這已經是她第二次經歷與骨肉至親分別的殘忍了，如今在這個世界上，她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周凱麗緊緊地拉住許慕的袖口。

  請記住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周凱麗自欺欺人地問道：「白松他...真的是害死我姐姐的人嗎？」

  許慕沒有回答，但是周凱麗已經從他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

  於是，周凱麗決定直面自己的內心，她也明白了此刻自己的處境。

  許慕：「如果你現在說出真相，我依然會按照自首判定你的行為。這樣的話，你就算是立功，爭取日後可以減刑。」

  周凱麗卻沒有直言，而是向許慕提出了一個要求。

  周凱麗：「我能再單獨見見白松嗎？」

  許慕點了點頭，帶她去了審訊室。

  許慕：「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叫我就行。」

  說完，許慕關上了審訊室的大門。他本打算去隔壁監控室看看二人準備聊些什麼，卻聽見有人說，林九回來了。許慕顧不上那麼多，而是選擇先去找林九。

  可是還沒走到辦公室，就看見林九孤身一人的站在走廊里。許慕感到情況有些不對勁，尤其是林九身上散發出的戾氣，讓他這個成天和林九廝混在一起的人，都感覺到有些畏懼。

  不等許慕過去問清楚情況，林九便用力地將拳頭砸向牆面。

  林九：「媽的，真是點背。」

  林九低聲咒罵了一句，許慕趕忙過去看他的手有沒有受傷。

  許慕：「怎麼了？康川沒抓到嗎？」

  林九冷漠又疲憊地回答道：「康川死了。」

  另一邊，白松見到周凱麗獨自過來，有些詫異。

  白松：「麗麗，你怎麼自己過來了？是出什麼事了？」

  邊說著，白松還摸了摸周凱麗冰涼的手。

  白松：「身體還沒恢復，怎麼不好好休息。」

  可是回應他的，只有沉默，和周凱麗冷漠的眼神。

  見周凱麗一直不說話，白松也有些發毛了，他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白松：「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周凱麗：「事情已經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想我們不能再逃避了。」

  白松：「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要自首？可是我們已經堅持了這麼久了！」

  周凱麗掙脫開了他的雙手。

  周凱麗嘶吼道：「可是我們做錯事了，就應該受到懲罰，不對嗎？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自從那件事發生以後，我就再也沒睡過一個好覺。每天晚上，我都能夢到警察過來抓我，常常會幻聽到警車鳴笛的聲音。我再也不願過這樣的生活了，白松，我們自首吧。我們已經做錯了，不能一錯再錯下去。」

  白松臉上有了怒意：「你非要做的這麼絕嗎？」

  周凱麗堅定地點了點頭。

  白松：「現在我們已經不算是自首了，我們騙了警察，撒了謊，這個罪名可不小。」

  周凱麗：「無所謂了，我已經不在意了。」

  白松自嘲地笑了笑，隨即背過身去，語氣變得疏遠又冷漠。

  白松：「好，你想說就說吧。不過你要知道，人是你殺的，我頂多算是從犯，判不了死刑的。畢竟我的手上，可沒沾上人命。」

  周凱麗不解地看著他的背影。

  周凱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之所以央求許慕，讓自己再見白松一面，就是為了能夠規勸白松，讓他早日回頭是岸。

  可白松不僅執迷不悟，那句「我的手上，可沒沾上人命」，更是刺激到了周凱麗。

  周凱麗：「你沒沾上人命？那我姐姐又是怎麼死的？你敢說你是清白的？！」

  白松虎軀一震，他沒想到，周凱麗竟然會知道這件事情。

  但他明白，自己此刻一定穩住情緒，不能讓任何人發現自己的慌張。

  白松：「你姐姐不是我殺的，麗麗，我對天發誓，我沒有殺過人。」

  周凱麗：「沒有殺人？那我姐姐是怎麼死的？是誰給她打了電話，讓她出門？邢宇陽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我的生活里，而他恰巧又是你的室友？白松，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這背後真的沒有你的籌謀嗎？」

  這一連串問題讓白松有些措手不及，他只能先轉移話題。

  白松：「麗麗，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個這麼不值得信任的人嗎？」

  周凱麗的大腦現在也很亂，她不是警察，不懂得破案，但她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找出殺死姐姐的真兇。

  周凱麗：「我現在誰也不相信，我只相信真相。一會我就會去自首，至於你去不去，我管不著。但是只要你跟這件事情有關，就一定跑不了。」

  白松冷笑道：「你去自首，證據呢？拿不出證據，就算你說你殺了邢宇陽，他們也沒有辦法起訴你。」

  周凱麗盯著白松的瞳孔，一字一句地說道：「誰說我沒有證據？」

  白松本來上揚的嘴角，也隨著這句話一點點鬆懈下來，眼神變得不可置信和慌張。

  辦公室里，林九看著窗外，一言不發地抽著煙，菸灰缸里的菸頭已經堆得快要溢出去了。

  許慕拎著還熱乎的屍檢報告推門進來，聞著屋子裡嗆人的煙味，不禁皺了皺眉頭。

  許慕：「法醫說，康川是自殺的。」

  林九平靜地回答道：「我知道，從見到他屍體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許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九：「還能怎麼回事？畏罪自殺唄，康川身上背了兩條人命，我們又查清他的身份了，反正被我們抓到了也是死刑，不如自己了結了。」

  康川的屍體，就在周慧拋屍地點的附近。林九之所以追到了這裡，一來是想著康川應該還跑不遠；二來，是想賭一把。一般情況下，兇手都喜歡重回案發現場。有的人是為了欣賞自己的作品，也有的人是為了實時觀察警方的動向，以便於自己採取下一步的計劃。

  估計康川是回來以後，發現周慧的屍體已經被警方帶走，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於是選擇了自殺。

  在康川的屍體旁，林九找到了分別殺害張夢妮和周慧的作案工具，法醫也在康川的手上檢測到了周慧的DNA，應該是周慧脖子上的傷口留下的。

  林九：「我還是晚了一步，現在康川死了，能夠證明白松犯罪的人，也沒有了。」

  看著林九如此消極，許慕也跟著嘆了口氣。好在下一刻，丁樂給他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丁樂：「林隊，邢宇陽的手機數據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