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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此意何意

2025-04-10 14:29:05 作者: 仙氣

  真等景虞折騰到馬上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

  「你這上馬的姿勢也太醜了吧,一點也配不上這套騎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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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鈺本來想說一點也配不上騎裝下的身材,可是感覺到項端年隱晦投來的目光,還是聰明的截住了話頭,訕訕地打馬走遠了。

  「走一圈?」

  項端年在下面牽著韁繩,作勢要動。

  馬兒一個響鼻兒,景虞在上面搖搖欲墜,趕緊抱緊了馬脖子不撒手。

  「不行不行。」

  她伏在馬背上不敢動彈,幾乎是趴在馬背上,慌亂之中一抬頭,卻看見他望著自己胸前那黝暗的目光。

  她面上一熱,「你看哪呢,都什麼時候了,快點抱我下來。」

  景虞想下來,項端年卻沒有那麼配合了。

  他慢悠悠走到馬側,在景虞伸出手的時候一拉,非但沒有放她下來,反而借力坐到了她身後,兩人緊緊地靠在一起。

  馬動了動身子,慢悠悠地走了起來。

  景虞本來就緊張,項端年的手還不老實,上上下下抓了一番,她一邊提心弔膽的抓著馬鞍,還得分心去管項端年的手。

  雖然他拿著她的風衣遮擋,沒人能看到他的動作,可是這還是大庭廣眾之下啊。

  「你夠了啊。」

  她是真的有點生氣了,項端年湊到她耳旁,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她忍不住一個激靈。

  「想在上面,還是下面?」

  他的語調有點怪異,她身後有異樣的觸覺傳來,景虞立刻黑了臉。

  不過此刻能下馬最重要,騎馬和她之前想的一點也不一樣,虧她還這麼躍躍欲試。

  「下面下面,你快點抱我下去。」

  「好,這是你說的,你要在下面,可別又來怨我。」

  他的語氣不溫不火,就像是在確定公務一般。

  容不得景虞細思,項端年說完這句話就抖動了韁繩,駕著馬跑了起來,在景虞低咒中,橫穿了半個馬場,到了別墅那一邊。

  他乾脆地抱著景虞下了馬,拉著她風一邊的上了樓,取卡,開門,關門,一氣呵成。

  在景虞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一陣天璇地轉,已經被項端年拋上了床,他精壯的身子強硬地壓了下來。

  「窗窗簾。」

  天還沒黑,外面影影綽綽還有人影,景虞又羞又惱,奈何項端年只顧著去除身上束縛,根本沒空理她,只好自己費力地夠到遙控器。

  窗簾緩緩拉上。

  她鬆了一口氣,身上一涼,全線失守。

  兩棟別墅,倚角而臨,赫言端著一杯咖啡站在窗邊,手中的咖啡已經涼了,可是他渾然不覺,只是專注地看著外面。

  他的表情隱藏在黃昏地光影里,一半暖色,一半晦暗。

  衛生間的門開了,楊瑩光著腳走了出來,身上穿著寬大的浴袍,香肩半露,只堪堪過了大腿。

  「赫言哥哥,你在看什麼。」

  楊瑩走過來和他並肩,身上濃郁的香水味道讓赫言忍不住後退一步,她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對面的窗戶擋著窗簾,什麼也看不到,她只當赫言在發呆。

  楊瑩伸出手想挽上赫言的胳膊,他行一步側身將咖啡杯放下,不著痕跡地躲開了她的觸碰。

  楊瑩咬了咬唇,將左腳伸向他看。

  小腿白皙,是日經保養得當,只是腳腕處有一抹紅腫,看著明顯缺不是很嚴重。

  「赫言哥哥,我的腳還是疼怎麼辦。」

  赫言低頭,女孩對自己的身體很自信,見他的目光低下來,心中升起一股隱秘的期待。

  赫言只是略微掃過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向對面的窗子。

  「沒什麼事,真的扭到了你就走不了路了。」

  對面的破窗子有什麼可看的,楊瑩不甘心地又向他靠去。動作間甚至有春光外泄的架勢。

  赫言一隻手架住了她,終於將視線完全投向她。

  他也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從少年成長成男人,風度翩翩,溫文爾雅。

  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在少數,他從來只是微笑著假裝不知道,即便是拒絕也能令人如沐春風。

  可是眼前的女孩是他好友的表妹,他既然不屬意她,便不能讓她對他有一絲迷戀。

  嘆了一口氣,赫言收斂了臉上惘然的表情。

  「楊小姐,謝謝你的咖啡,既然你沒有別的事我就回去了。」

  不顧楊瑩哀怨惱怒的目光,赫言最後望了一眼遮著厚重窗簾的窗子,大步邁出了房門。

  儘管外頭秋風蕭瑟,可室內的溫度不斷攀升,項端年額頭上的汗水滴落在她身上,景虞地嗓音有些沙啞,雙臂無力低攀著他,終於,他低低地喘息了一聲,攬住她更深的挺進。

  良久,項端年直起了身子,在半盒雙眼的女人面上落下細細一吻。

  「去洗澡?」

  景虞賭氣不看他,費力地翻了個身,將身子埋進被子中。

  項端年食之饜足,憐惜之心便回歸,隨手抓了一件衣物進衛生間放了熱水,把她從被子裡挖出來,抱了進去。

  ?熱水或多或少解了點酸痛,景虞窩在床上,享受著項端年的吹頭髮服務。

  她髮絲烏黑,燙著微微捲曲,滑過他的手掌有一種鮮明的對比,勾的他又蠢蠢欲動。

  景虞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支起身子瞪向他。

  項端年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我還是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的。」

  他面上又換上了平和的表情,讓景虞不由想到了他方才的冷凝的神色,和與之截然相反的火熱,他還真是做什麼都很認真。

  「那剛才把我從從馬上拉下來的人是誰。」她不忿地問道。

  項端年豪不愧疚。

  「你答應的,你說要——在下,而且我已經夠克制了。」

  狡詐的商人,景虞瞠目結舌,不滿地冷哼一聲。

  項端年扯扯她的頭髮,修長的手指指了指角落裡皺皺巴巴地騎裝,俯聲在她耳邊。

  「我已經夠克制了,既談了公務,還讓你騎了馬,要不然,下次讓你在上面?」

  他的表情還是一本正經,卻能混不吝地說著都弄的話語。

  她抄起枕頭就朝他的臉按去,一時間,又軲轆一團。

  咚咚咚。

  門被敲響,景虞不輕不重地踢了他一腳。

  「快去開門。」

  項端年抓住她的腳腕,板著臉懲罰性的拽過來……撓了撓。

  景虞一癢,忍不住倒下笑了起來。

  外面的敲門聲一頓,又響了起來。

  項端年看了一眼房門,起身開門。

  景虞剛想提醒他,你倒是穿一件外套啊……項端年已經打開了門。

  看到來人,他臉上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赫律師。」

  赫言的視線在項端年身上一掃而過,並沒有因為他衣衫凌亂而露出異樣的神色。

  「項總。」

  「赫律師有什麼事麼?」

  赫言溫聲道,「之前和項總有過合作,今日這麼巧又遇見,不如一起吃頓便飯?」

  項端年偏頭看了看,景虞已經坐了起來,安靜的呆在床上,見他看來,露出一絲微笑,一如尋常。

  項端年轉回頭已經是帶著淡笑。

  「求之不得,不過我得先跟我女朋友說一下,再者……這身衣服不太合適,容我收拾一下。」

  赫言點頭表示理解。

  「那我在樓下等項總。」

  送走赫言,項端年回來脫下身上褶皺的短袖,又在衣櫃裡拿了一套休閒服,摘掉吊牌套了起來。

  「晚上自己吃還是和我一起下去?」

  「我自己吃好了。」

  景虞回答的飛快,也不明白自己在心虛什麼,但是就是不由自主的避免和赫言一同出現,尤其是有項端年在場的時候。

  她隱瞞了一些事,不打緊吧,何況都是陳年舊事了,這麼想著,她又踏實不少。

  項端年聽她拒絕也只是點了點頭,走過來親在她的額頭。

  「晚上……等我回來。」

  意有所指,景虞立刻倒進被窩蒙住了頭,項端年笑了出來,笑意不達眼底。

  從法國聘請來的廚師就住在這裡,有需要的時候可以按鈴喚他。

  幾道精緻的法國菜接連擺上了桌,侍酒師款款而來往被子裡倒上年份悠久的葡萄酒。

  赫言點頭致謝,端起酒杯。

  「項總。」

  杯子碰撞「叮」一聲清脆無比。

  「不知項總是什麼時候認識小虞的?」

  赫言放下酒杯,語出驚人,目光灼灼地望向項端年。

  小虞?

  項端年眯了眯眼,搖晃著杯底的酒。

  「正好,同樣的問題我也想問問赫律師。」

  赫言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原來她竟沒有說起過麼,也是,當初的事情是我有負於她。」

  「她當初也是我的女朋友,用文藝一點的話來講,小虞還是我的初戀情人。」

  赫言看著坐在他對面的男人,他面色疏離,絲毫不為所動,初次聽聞的驚訝早已經散去,他放下杯子,修長的手指輕叩著杯壁。

  「所以項律師是想來這和我追憶青春?那麼恕我不能奉陪。」

  赫言收起了打量的神色。

  「不,項總誤會了,我找項總來,只是想拜託你一件事情,當初我們都還小,分手的情況並不美好,其中有些誤會……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想和她解釋清楚,可是小虞不肯聽。」

  項端年微抬著下巴,細細地看著赫言,他說話的時候蹙著眉,一派落寞。

  赫言眉目如畫,周身氣質溫潤,深情款款時大概很容易令小女孩芳心暗許,景虞也曾經是這樣麼。

  在高中…甚至是初中,已經情竇初開,出演了一幕王子和公主的童話故事?

  項端年不由得心生煩悶。

  他打斷了赫言的追憶。

  「赫律師,恕我直言,你也說了是還小,景虞大概早就已經忘了,你既然心有愧疚,就不要打擾她,也算是對我們都好。」

  赫言絲毫不讓。

  「項總大概還不了解小虞,她…念舊的狠,伯母也對我很好,若不是…出了點意外,恐怕現在還輪不到項總對我說這番話」

  項端年緩緩地笑了起來,絲毫沒有溫度,直視赫言。

  「赫律師大概不清楚,景虞的父母,已經不在了,還希望你注意一點,不要在她面前提起。」

  赫言愣住,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項端年站了起來,「恕我直言,過去對景虞來說不是什麼美好的記憶,我也不希望有人打擾我們,如果有必要,我會採用非常手段。」

  赫言還處在震驚當中,項端年半憐半惱,只想回去嚴刑逼供一番,她還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餐廳里只剩赫言一人,他低著頭,自己倒了杯紅酒,沒有品酒的情致,一飲而盡。

  他一直坐在那兒,直到目光用盛滿月色,照的他神色越發清冷寂寥。

  角落裡,一個嬌小的身影就閃了出去,楊瑩滿目陰沉。

  她站了好一會兒來梳理自己剛才聽到的事。

  景虞是個父母皆亡的掃把星。

  她還是赫言念念不忘的初戀情人。

  女人的心思比男人敏感得多,楊瑩能確認,什麼想要當面道歉,不過是為了再見的藉口罷了。

  她握緊了手,尖銳的指甲摳進肉里。

  狐狸精。

  她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瑤瑤,你是不是說過你有一個朋友是私家偵探,幫我查一個人,我要她的全部資料。」

  電話那端傳來了一個女孩詫異的聲音。

  「怎麼啦瑩瑩,誰還敢惹你不開心。」

  楊瑩冷哼一聲,嘴角掛上一絲陰冷的笑意。

  「是要那麼個女人,我早晚要讓她身敗名裂。」

  電話掛斷,楊瑩緩緩舒了一口氣,壓下猙獰,換上乖巧的笑意,向餐廳里走去。

  「赫言哥哥,你怎麼在這呀。」

  那邊景虞自然不知道自己被惦記上了,看見項端年回來的早,心裡正開心,卻冷不防又被心裡鬱卒的項總裁拎上了床。

  第二天,他一清早就去了這裡的會議室和歐總等人見面,景虞也就順勢睡了過去。

  大約傍晚的時候,幾輛車依次駛出莊園,兩人回到了青山別墅。

  又是幾日,景虞約著梁螢逛商場,一陣掃蕩之後,讓人找了一間臨街奶茶店坐了。

  景虞咬著吸管,猶豫了半天,還是覺得不應該瞞著她,想要把遇到赫言的事情告訴梁螢。

  「小螢……」

  「幹嘛?」

  「你記不記得上高中的時候,我們學校的籃球隊是全市青少年籃球比賽第一名。」

  梁螢點了點頭。

  「你記不記得那個時候我們倆都特別喜歡看籃球隊打球。」

  梁螢又點了點頭。

  景虞深吸了一口氣,「你記不記得……」

  「你是不是想說你遇見了赫言?」

  景虞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的啊?」

  梁螢皺著眉。

  「我本來不打算告訴你的,誰想到你還是碰到他了,你記不記得當時鄭倩倩為了告白銀,托她乾爹的關係,找了一個律師。」

  「不是吧,那個律師是赫言?」

  景虞不太相信,雖然當初他提出分手傷她頗深,她甚至一度消沉,後來喜歡上白銀,是一個完全不同的類型。

  可能潛意識裡就為了不要再受一次傷害,可嘆後來世事難料。

  只是現在想起來,記憶中的赫言,依舊是那個陽光溫潤的少年,她怎麼也無法把他同那些,為了錢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律師聯繫在一起。

  「那倒不是,他開了一間律師事務所,接這個案子的是他手下的一個律師,後來他還親自上門來給白銀賠了罪。」

  梁螢看著她,似有所感道。

  「小虞,你說怎麼那麼巧啊?」

  景虞沒有吱聲,梁螢沒有明說,可是她知道梁螢話中的意思,怎麼就那麼巧,過去的人一個個找上門來。

  就像是軌跡一般,越想避,就越逼不來。

  她的臉色不知不覺得難看起來,胸悶的感覺瞬間上涌。

  梁螢敏感的察覺到了她情緒的變化,趕緊岔開話題。

  「不過你現在有項大總裁,你們倆就甜甜蜜蜜的,永遠幸福下去,人要向前看,不要總回首過去。」

  梁螢竟然也能滿口大道理,景虞一笑,猶如秋花乍放。

  梁螢悄悄鬆了一口氣。

  這樣平靜的消息沒過多久,就被鋪天蓋地的一條報導打破了。

  JYSJ新任總經理,也是JYSJ總裁之女,應羽斯,從美國總部來到中國,臨危受命處理這段時間在中國傳的沸沸揚揚的JYSJ醜聞。

  媒體上除了對這個事件做了一個回顧,又添油加醋的說了JYSJ跌破歷史新低的股票,絕大多數的筆墨都用來描寫這位神秘的應小姐。

  在JYSJ的本部移到美國之前,這位應小姐可以說是本城上流社會名媛中的名媛,所有淑女的楷模,也是許多富二代競相追逐的女神。

  只可惜沒有人能追上,因為那個時候應羽斯已經和西楚集團的項端年訂婚了。

  而現在,神女不知有沒有心,但襄王已經別有所愛,再加上JYSJ和西楚都因為泄密事件鬧的形象急轉而下,這又讓許多年輕的風流公子重新燃起了追美之心。

  畢竟美人已經不是高高掛在天上的明月了,就算是,也是十五的時候,最大,離地面最近的那一輪。

  不過短短兩天的功夫,就已經傳出了誰家誰家的小開,公開支持應羽斯回國調任職。

  趙宇小心翼翼的把一個平板電腦放到景虞桌子前的時候,貌似大度的說了一句。

  「你身為一個總監,手裡沒有案子的時候,就別來公司了,否則員工看到你壓力多大啊。」

  景虞手裡正看著某個珠寶品牌的GG文案,矯情的文字讓她連連皺著眉頭,總覺得趙宇已經被西楚毫無底線的做片要求養叼了胃口。

  「趙總,你老闆的自我修養呢,能不能時刻揣在兜里。」

  趙宇仔細地上下打量著景虞,確認她真的沒有絲毫不悅,不由嘖嘖稱奇。

  「項總從前的未婚妻回來了,你就一點都沒有危機感?」

  景虞揉揉腦袋,看著一臉八卦的老闆,耐心地回答道。

  「我知道,他之前說過的。」

  趙宇把電腦湊到她眼前,「兩個小時前的事情,他這麼快就告訴你了?」

  景虞一愣,拿過電腦。

  上面大字加粗的標題寫著,「JYSJ公主歸國,項氏總裁機場保駕護航。」

  文章配了一副高清無碼大圖,項端年一身藍色西裝走在一個女人身邊,側著臉同她說著什麼,女人穿著白色的休閒衣服,戴著大墨鏡,只露出精緻的下巴,和明顯有著上揚弧度的紅唇。

  景虞一愣,撥了項端年的手機,只得到機械女聲的應答。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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