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何枝可依（五）

  四十六何枝可依（五）

  「這麼快就出來，沒問題麼？」

  景虞有點替他擔憂，畢竟他和于氏是合作關係，又剛剛給於東霓落了那麼大的面子，難保於總知道了心情不暢。

  項端年搖搖頭，雙眼已現迷離之色。

  「比起那個，我更擔心我喝了酒，誰來開車。」

  恩？景虞後知後覺，看了看方向盤，又移到他身上。

  景虞迷糊，「那怎麼辦？」

  項端年微笑，「你來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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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景虞看著他這輛價值七位數以上的豪車，連忙擺了擺手。

  「算了吧，我駕照考下來就沒開過。」

  「那怎麼辦？」

  項端年絲毫不吃驚，整暇以待。

  「那我們只能住在這附近了。」

  他撞似呢喃，身體不由得向她靠去，景虞連忙伸出一隻手扶住他。

  「項端年。」

  景虞嚴肅地看著他。

  「恩？」他笑得誘惑。

  「我們還可以打車。」

  最後兩人也沒有打車，項端年撇撇嘴將她趕去了駕駛位。

  七位數的車，速度堪比自行車。

  景虞緊張地手心全都是汗，與她相比，項端年卻輕鬆地很。

  不過六七公里通暢的路程，景虞硬生生開了四十多分鐘。

  然後在她家樓下停住了。

  項端年看向她，眼眸中的深沉幾乎將她溺斃，景虞一瞬間支支吾吾。

  「那，我先上去了。」

  「嗯。」

  他靜靜地看著她，鼻子嗯了一下，景虞手拉了拉車門，沒拉動。

  「你司機一會就來了吧，你有沒有把我這兒的地址告訴他。」

  「嗯。」

  不搭話，卻也不放她走。

  夜色下，項端年硬朗的輪廓似乎被黑暗模糊了稜角，眼中些微的水霧，讓景虞不由得軟下心腸，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要不，你上來等吧。」

  「好。」

  景虞拿了鑰匙，轉了幾次才開開門，又給項端年拿了拖鞋，讓他在沙發上坐下，自己才去廚房給他倒水。

  「坐這兒」，項端年指了指身側。

  待景虞坐下，他用手環住她，然後……

  然後就這麼坐著……

  景虞的臉突然就紅了起來，為了自己剛才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他們已經明確了關係，今晚又喝了酒，氣氛正好。

  她甚至在心底不斷的說服自己，有些事情，可以順其自然的發生。

  「我五歲的時候就讀完了《三國演義》，你知道，我最喜歡的是誰麼？」

  項端年突然開口。

  景虞搖了搖頭。

  「是項羽。」

  景虞微怔，那是一個歷史意義上的失敗者，短短几年，過完了一輩子的巔峰與低谷，最終自刎而死。

  「時勢造英雄，他只是生錯了時代而已，他有輝煌的血統，軍帥應有的頭腦，衷心的部下，甚至還有…甘願隨他而去的虞姬，他不該輸的，我小時候做的最可笑的一件事就是，撕了項羽死的那幾頁，然後補寫了結局。」

  景虞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和他說這一件事。

  「景虞，你會慢慢了解我。」

  項端年雙眼如黯寂的深淵，想要將她的神智都吸住。

  他的視線從她的雙眼下移，仔仔細細地略過她纖細的脖頸，衣服包裹住的高聳，和玲瓏有致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