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面對真相

  我們無疑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來自地面的哀嚎和咆哮不斷逼近，現在對於我們來說無疑只能放手一搏，然而事實上就是我們這裡的四個人幾乎都沒有任何戰鬥能力，面對那樣的存在，只能束手就擒而已。

  儘管最終森林也沒有像我們想像中的那樣燒成灰燼，而是在一陣湧起的煙霧之中緩緩走出了一個人影，只有一個而已，在夜色高懸的夜空之下，我卻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個身形，沒錯，我的噩夢所在，我最恐懼和害怕見到的人。

  阿爾斯楞。

  最終從森林之中走出來的人只有他一個而已，仍舊是那渾身繃帶的樣子，甚至就連身上的衣服除了稍微破了一些之外也沒有了其他差別，然而他的眼神卻貌似有了一些變化，以前我在那雙眼中很少看到如此旺盛的仇恨和怒火，然而現在這股情緒卻真切的擺在我的眼前。

  「這是......」孔迪林露出了比我更加駭人的眼神，「這不可能！你明明已經被墮神給奪走吞噬了才對，為什麼你還會出現在這裡，阿爾斯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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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根本來不及阻止孔迪林的驚呼，甚至於我也沒有打算阻止，只是咬緊牙關看著眼前的一切，直到牧雲瀧在呆滯之中總算緩了過來，看著眼前的那個人，同時也緩緩轉向了我：「我剛剛......是聽錯了嗎？」

  他甚至比我們還要更加驚訝：「那就是......阿爾斯楞？」

  「怎麼？」孔迪林這下子倒成了迷惑著的那個人，「你也認識他？」

  一切都亂套了，我咬牙想到，雖然一開始就想到了遲早會有這種可能性，然而現在我該擔心的卻不僅僅是這個才對。

  只有阿爾斯楞一個人，沒有其他厲鬼，這就說明它們已經去了其他地方。

  只是沒有等我細想，阿爾斯楞的聲音便響徹在清冷的森林空地之中：「看樣子你什麼也沒告訴他們吧，陳浩天？」

  我轉而成了他們視線的焦點，而牧雲瀧更是在瞬間就吃驚的捂住了嘴：「這不可能！的確......我記得很清楚，那就是阿爾斯楞的聲音，阿爾......」

  牧雲瀧已經在緩緩朝阿爾斯楞走去，他的震驚程度一點也不比我們要低：「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阿爾？你還記得我嗎？不對，我不該問這個問題......當務之急是弄明白你的狀況......！」

  「不用了。」阿爾斯楞輕輕抬起了手，「就這麼站在那裡吧，探險家，我的確是阿爾斯楞，但現在的我和你記憶里的那個人已經不一樣了，不要靠近我，就這麼站在那裡就好。」

  阿爾斯楞已經在緩緩朝我們靠近，然而卻並沒有攻擊的意思：「當然，你還不清楚真相，對吧？」

  「真相？」牧雲瀧驚訝的看著我，那明顯是質問的目光，而我則無從回答，知道真相現在卻不明所以的孔迪林也只能拿儘可能的小心翼翼的後退著，警惕的看著阿爾斯楞。

  「畢竟是聲稱著要拯救這個世界的人，沒錯吧？」阿爾斯楞最終站在了離我大概有五十多米的地方，然而他的聲音我卻依舊清晰可聞，「真相當然很簡單，他為了擺脫束縛在他身上的詛咒，將毀滅帶入了我的營地，隨後我獨自一人逃出之後，還遭到了他的欺騙，最後則被他親手送入了萬劫不復之地，淪為了這種模樣，而理由則是他想用我的性命去換取自己的存續，沒錯吧？」

  我喉嚨之中突然就像是哽住了一般，的確，我面對阿爾斯楞的指控幾乎無言以對，而孔迪林則有些不可思議的開口：「你怎麼會知道的這些......難道是......」

  「墮神當然樂於告訴我這些，他比你們想像中更加喜歡玩弄人心，不過這一切已經無所謂了，我對你們並沒有惡意，來到這裡只是為了履行自己的職責而已。」

  阿爾斯楞冷眼看著我：「交出催魂鈴，否則哪怕你的死期未至，你今天也得死在這裡。」

  某種意義上現在的阿爾斯楞的確和我當初認識的那個人已經不一樣了，我不知道墮神對他到底做了些什麼，只是無論如何，我都需要面對這製造要來的審判。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牧雲瀧難以置信的看著我，我能看到他眼中似乎有某種東西已然破碎，「我甚至也這麼相信你，結果你也在欺騙我，沒錯吧？」

  「的確，我欺騙了你們，但是我一開始所想的並不是這樣......那縛鎖讓我的神志和心態都受到了影響，我承認自己犯下了大錯，我也願意贖罪，但是現在，催魂鈴不僅僅是用來拯救我自己的道具，同時也是拯救世人的道具！」

  我沉聲說道，孔迪林也跟著點了點頭：「沒錯，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們都不可能將催魂鈴交給你，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看，墮神本人並沒有出現在這裡，就意味著墮神也是不能親自抵達這裡的吧，抵達這神葬之地，封印的聖地。」

  傳說中神子們最終就是在這裡將墮神徹底封印，而現在的他自然同樣會受制於這詛咒，這方面孔迪林倒是看得比我更加透徹。

  「那又怎麼樣？你們的把戲已經被他看穿了，所有的厲鬼都已經在朝著你們那獨自逃跑的同伴而去，想必催魂鈴應該就在他身上吧？」

  糟糕，我心裡一緊，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看穿了，而當阿爾斯楞繼續向前一步時，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表現得呼延琳卻轉而站到了我們中間的位置，隨之自顧自的走到了一邊。

  「自我存續也好，還是毀滅一切也罷，我的目標始終都只是保證那力量不被用在惡途上而已。」她輕聲說道，語氣之中不帶一絲感情，「因此，不管你們任何一方想要將催魂鈴據為己有，我都會阻止你們，這就是我們一族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