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無力回天

  是睿睿有消息了嗎?

  眼見車輛在大雨里開的像飛一樣，催促到：「快，跟上！」

  「你必須馬上換下濕衣服，否則一定會生病。」宮景城為她擦直滴水的頭髮：「司家人力雄厚，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凌兮接過毛巾擦拭臉上的雨水，「先追上他們，看下情況再說。」

  宮景城很生氣，「你不能自私一次，為自己著想?」

  凌兮眼眶一紅，「如果睿睿有什麼事，這輩子我都不會心安。」

  大家不會原諒她，絕也不會原諒她。

  宮景城緊盯著凌兮的眼睛，幾秒後發動引擎。

  駛出別墅區，很快跟上前面的車，一路緊跟著，最後，來到司家私人醫院。

  眼見前面的車駛進醫院，凌兮的心揪的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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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天保佑，睿睿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

  凌兮讓宮景城將車停在距離醫院大門幾米的位置，「你先走，一會讓奶奶看到，又要大發雷霆。」

  宮景城擔心她會被更加苛刻的對待，堅持到：「我陪你一起進去。」

  「一夜未歸聯繫不上已經解釋不清，你剛出現在司宅，已經讓奶奶對我誤會更深，一同出現，處境只會更糟糕。」

  凌兮不想連累無辜的宮景城，「你別擔心，我先看下裡面是什麼情況，六樓有換洗衣服，你說得對，我不為自己，也要為寶寶著想，我不會讓自己生病的。」

  宮景城只能將雨傘遞給她，「把傘帶上，有事馬上給我電話。」

  「嗯。」凌兮接過傘推開車門下車，疾步走開。

  走進醫院，遠遠的，只見主大樓門口，張默率一幫醫院人在等待，商務車停下，司祈安跳下車，將羅美霖抱出車，放在了早已經等待的推車上。

  看到是奶奶，凌兮的心臟劇烈跳動幾下。

  奶奶有高血壓，難道剛才被她氣的復發了?

  車還沒停穩，凌兮便推開車門，冒雨跑進了主大樓。

  奶奶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

  「奶奶怎麼了?」

  司祈安神情凝重的望著凌兮，沒有說話。

  「你走後，奶奶暈倒了。」溫寶寶眼睛緋紅，語氣顫抖，「搶救時，已經沒有心跳了。」

  「轟——」凌兮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幾分鐘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司祈歡、阿ken、皇甫迦最先趕到，隨身帶著醫藥箱的皇甫迦推開了手術室門。

  緊接著，司野桀、南宮以瞳、司振華、司祈平前後趕到。

  兵荒馬亂後是一片死寂。

  走廊上，明明很多人，卻靜的可怕。

  所有人都緊盯著手術室門。

  十幾分鐘後，手術室門開，神色沉重的皇甫迦望向焦急等待的眾人，宣布無救：「突發高血壓導致腦出血、急性心功能衰竭猝死，抵達時心臟停止跳動，腦部死亡，無力回天。」

  凌兮才恢復清晰的大腦，再度空白。

  幾秒過後，溫寶寶最先哭出聲，「奶奶……」

  司野桀瘋般衝進手術室，「媽……」

  司振華老淚縱橫，「老伴……」

  司祈歡、司祈平、司祈安淚崩，「奶奶……」

  下人們齊哭泣，「老夫人……」

  整個醫院一片悲慟。

  手術室內一片哭聲，站在門外的凌兮渾身冰冷，眼睛呆滯。

  皇甫迦眼眶泛紅的望著凌兮，眼中憐惜、同情和無奈交織。

  ————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司野桀猩紅著雙眼吼著，「這麼多人都沒看好老太太?！」

  吼聲響徹整幢樓，管家和下人們齊垂著頭大氣不敢出一聲。

  「啪！」司野桀一腳將手術室外的長椅踢跨，「說！」

  溫寶寶語氣輕顫，聲音雖小，卻足夠所有人都聽清楚，「奶奶擔心睿睿，整夜不曾合眼，怎麼勸都不肯回房休息。

  嫂子電話又打一直打不通，她很生氣，血壓一直降不下來。」

  說到這，管家補充到：「少奶奶回來後，老夫人責備她一夜未歸，打了兩耳光後罰跪在雨里認錯，宮家三少出現並將少奶奶帶走，老夫人一時急火攻心，血壓上升暈倒。」

  前因後果一字不差的說了遍。

  「我們馬上進行應該急措施，可是，奶奶她……」溫寶寶眼淚止不住的掉，哽咽的厲害。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凌兮身上。

  一夜未歸電話打不通，和宮家三少同時出現在司宅。

  凌兮全身濕漉漉，臉上的手掌印依舊清晰，證實她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被罰跪在雨里。

  此時，並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

  雙膝跪地，「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溫寶寶、管家和幾名下人皆親眼目睹老太太責罰她，她也確實同宮景城一起離開。

  若她乖乖跪著，奶奶就不會倒下。

  是她間接害死了奶奶。

  她弄丟了睿睿，現在又氣死了奶奶。

  她就是一個災星，給所有人帶來了災難。

  阿ken猩紅的雙眼冷冷的盯著凌兮：「昨晚你去哪了?！」

  「在公園裡……電話沒電了……我沒想過要逃避責任……」凌兮並不敢說她被人打暈放進鬼屋棺材。

  只會越描越黑。

  「手機沒電為什麼不前往監控室與我們會合?」阿ken質問到：「宮家三少怎麼會和你一同回來?」

  司祈歡攥緊阿ken的手，搖了搖頭，讓他別再咄咄逼人。

  「宮景城得知我弄丟了睿睿，早上前往公園幫忙一起找，後送我回來……我和他，只是清白的義兄妹關係……」

  解釋多麼蒼白無力，坦若不解釋，沉默只會讓大家認為她和宮景城之前有問題。

  南宮以瞳望著臉色煞白無助的凌兮，仿若看到當年被蒙冤的自己，強忍心中痛楚，將她扶起來，「去把濕衣服換了，已經出這麼多事，別再把自己弄病了。」

  隨之轉身望向眾人：「暫時不公布老太太死訊，都散了吧。」

  一夜之間，睿睿失蹤羅美霖死亡，悲傷籠罩在每個人身上。

  沒有誰苛責凌兮，都在忙碌著，忙著準備後事，忙著找睿睿，正是這樣，凌兮更加自責。

  從前幸福美滿的司家，還會回到從前嗎?

  是她的出現，讓司家蒙上不祥的陰影，給所有人帶來了悲傷，彼岸花，死亡之花，她就是個不祥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