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用命替自己搏一個前程
2024-05-10 21:27:44
作者: 黑心的貓
風青青愣了半晌,終是接過了花初遞給她的銀票。
「雲公子,你放心,我風青青在這裡以亡母的名義向你起誓,往後,若是我真能得償所願,學有所成,我定不忘你今日之恩情與教誨,若是有朝一日,我風青青能奪回屬於我自己的那份東西,只要你需要,我隨時都願聽從差遣。」
「在我心裡,雲公子,你便勝過無數規則。」
花初笑了,她背過身去,將雙手放於身後,風青青也不知道花初如今是何反應。
她只是對著風青青擺了擺手。
「日後的事,日後再說吧,但願你以後能得償所願。」
花初走了,風青青也知道,自己是留不住她的。
她只是對著花初遠走的方向,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自己會有辦法的,如今,自己已經什麼都失去了,連母親都已經離自己遠去了,即是如此,她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風青青手裡緊緊的拽著花初給她的一百兩銀票,若是換做往常的話,這些錢,足夠她在鸚鵡城購置一間不錯的小宅,並且還能買上幾畝良田。不過,這個錢,風青青並不打算花,她將銀票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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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一日姓「風」,那這風家堡,就還是她家。
她既姓風,那麼帝都風家祖宅,她風青青,哪怕用盡一切手段,也要回去。
花初本來是打算給風青青解完毒之後就離開鸚鵡城的,可她連日的奔波實在是太累了,便想著先在鸚鵡城中休息一日再繼續趕路,本來她以為,自己應該是真的不會再與風青青有交集的,可傍晚的時候,客棧外面人聲鼎沸。
仔細一打聽,花初才知道,風青青將母親埋了,然後自己定製了一個靈牌,抱著靈牌迴風家堡,說是要讓她母親的靈牌入風家的祠堂。
花初嘆了一口氣。
對於風青青來說,她母親就是她唯一的逆鱗吧。
「風家堡的那些仗勢欺人的奴才,都快將那姑娘打死了。」
「唉,真是可憐啊,我看那姑娘臉上包著不少布,之前應該就受過不少傷了,真是造孽。」
「也只能怪她生得太醜,這樣相貌的人,堂堂風家,五大家族之一,怎麼會承認自己有這樣一個面容醜陋不堪的女兒呢。」
「我聽說,小妾要想入祠堂,必須得經歷杖責,嘖嘖嘖……也不知道那丫頭能不能挺過去。」
花初勸了自己無數句不要多管閒事,可在聽到他們越討論越激烈的時候,她還是去了風家堡。
那時候,她一躍進入風家堡的大門,見到的,便是一身鮮血,死死護住身下靈牌,還拼命我那個風家堡的那個小祠堂方向爬的風青青。
這丫頭,可是真不要命了。
她今天清晨才將她身上的傷治了大半,這還沒過了一天呢,她就做出這般舉動。
那些惡奴,他們的棍子還要往風青青身上招呼,花初一拂袖,身子快速掠過,那些惡奴只是短短瞬間,全被掀翻在地,人仰馬翻的模樣煞是狼狽。
花初拉住風青青的手。
風青青抬起頭。
看到花初的那剎那,風青青的眼淚便忍不住掉了下來。
「雲公子,你還沒走嗎……」
「你現在迴風家堡,就是找死。」
「我沒有選擇,我必須得帶我娘親回祠堂,我只要扛過了杖責,他們就可以讓我母親入祠堂,我就能有機會見到那個男人了,我聽說,他要來鸚鵡城了,要來給太爺掃墓,雲公子,我等不了,你知道的,若是我不主動出擊的話,那男人就算到了這裡,就算發現我與母親不在風家堡,他也不會去尋我們的,我想要的,我只能自己爭取,哪怕頭破血流。」
花初抱起風青青。
眼光掃過四周。
沒有一個人再敢上前。
「雲公子……」
「這真的是我最後一次幫你。」
花初抱著風青青,往祠堂出走去,到了祠堂面前,她將風青青放下,見到風青青將靈牌放好之後走出來,她對著眾人道:「風姑娘是經過了杖責之禮了,所以在風家家主到堡內之前,你們之間,誰都沒有資格將其母親的牌位移出祠堂。」
這個祠堂,嚴格的來講,並不是風家的主要祠堂,一般來說,只要是與風家有點血緣關係的,都可以入這小祠堂,更別說,雪兒是風家家主的偏房,還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
花初見風青青傷得重,便將她帶回了自己所住的客棧。
對其照顧有加。
從風青青的身上,花初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
「何必那麼著急,你以後有了本事,再將你母親的靈牌請入小祠堂也可以的。」
「雲公子,這不一樣的。」
花初給風青青上著藥,她眉頭輕蹙,語氣卻是極盡溫柔的回答著花初。
「有何不一樣。」
「我做這些,一來是為了我的母親,二來,我是想讓那男人注意到我,我不是一個窩囊廢,我要讓他看到我的價值,我能頂住萬千杖責,我不像他捧在手心裡養的那些嬌嬌女,我,風青青,是他的女兒,就算他不喜歡我,可只要我足夠努力,讓他看得到我,哪怕是成為他手中最尖銳的利刃,也是好的。」
「你從小到大,與你父親從未見過。」
「或許,見過吧,在我出生的時候。」風青青的語氣裡帶著嘲諷與感傷,她對風家堡的那個男人,有時候稱呼他為爹爹的時候,自己都會覺得噁心。
「所以,你今日手捧靈牌,大鬧風家堡,弄得人盡皆知的地步,就是要讓風家家主知道。」
「是,他最好面子,我知道我此舉欠妥,他若是知道了之後定會厭惡我,可是,哪怕是厭惡我,他也得做做樣子,他是要見我的,見到我之後,我才有機會去說服他帶我回帝都。」
風青青眼裡的野心,再也藏不住。
一個女子,若是沒有什麼再能失去的話,她的信念,就是她活下去的最好盔甲。
「雲公子,這樣的我,是不是很討厭?」
風青青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將頭低著,只敢看向她自己的腳尖。
「你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
風青青是用自己的命來替自己搏一個前程,花初是一個身外人,她不覺得自己有資格去批判評論風青青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