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沉淪之地
2024-05-10 21:07:50
作者: 孫九糊塗
第二天我們並沒有急著再闖入那座莊園,而是通過各種方法走訪與邢天瑞相關的人,並且從他們那裡想方設法的挖到了一些有關於邢天瑞生前家庭的信息。
邢天瑞唯一的女兒名叫邢雲嵐,今年十七歲,與一般的小孩不同,她從小到大都沒有出去上過學,接受的是全方位的家教服務,一對一管理,而邢天瑞青年發家,壯年巔峰,自然不會有太多精力去陪家人,據說邢雲嵐從小到大很少出現在外人面前,而且留給其他人的印象也是極度孤僻和內向,據說近年來還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每天只是呆在家裡一個人把自己鎖在房間,別說外人,就連家人也不見。
如此說來倒是可以解釋為什麼那個女孩精神狀況那麼惡劣,原來是有這方面的隱患,只是這尚且解釋不了邢天瑞一家人的去向以及她自己和那隻怪物的關係,還是只能靠我們自己去一探究竟。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班小瑜似乎對這樣的經歷頗有些感同身後的味道:「可能很多人會羨慕這樣的生活,但事實就是,這樣的生活也稱不上幸福,甚至對有些人來說,可能還會是一種折磨。」
「莫非你家裡也有這樣的一座城堡?」我坐在房間裡打趣道,而班小瑜也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們大約在臨近傍晚時才啟程前往那座莊園,並且還準備了許多應急的設備,而且這一次同樣是選擇的翻牆進去,唯一的差別只有兩點:這次的雪比上次的還要更大,以及這座莊園現在看上去更為陰森。
「說實話,潛入進去真的有用嗎?」我走在雪地上還是忍不住有些懷疑,「那隻怪物明顯能探知到我們的一舉一動,而且我們在那樣的環境下拿它完全沒有辦法。」
「那照你的意思,我們往正門進去?」班小瑜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遠處的大門,我這才發現那扇大門現在正敞開著,並且沒有看到一點防禦設施。
我和班小瑜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裡的懷疑,不過我們最終還是走向了大門,而當我們剛剛邁進大廳的一剎那,身後的大門也隨之緊緊關閉。
大廳中的寒冷一點也不比外面的要輕,更關鍵的是屋子裡還瀰漫著一股陰森的味道,空氣中無處不是類似大海一樣的鹹味,地上也是粘稠一片,我吞咽著口水,轉而打開了手電筒,這才被眼前的幾個景象給嚇了一跳。
大廳中隨處可見散落的碎石、積血、殘肢、爛魚,此外家具上也都蒙上了一層厚重的粘液,甚至長出了猙獰而又噁心的肉團,班小瑜下意識的捂住了嘴,我也咬緊了牙齒,面對眼前這副駭人的景象搖了搖頭。
「這些是怎麼一回事....?」班小瑜輕聲說道,一向鎮定自若的臉上此時多少也出現了一絲驚恐,「簡直就和噩夢一樣。」
「保持鎮定,等下指不定還能看到多少噁心的東西。」
事實上我們沿著走廊一路向上時,所看到的幾乎全都是這樣畸形的景象,我恍惚中似乎曾經看到過這種畫面,然而我的印象中卻對這樣的東西毫無印象。
直到我們來到一條充斥著殘肢碎塊和乾枯血液的走廊時,班小瑜才終於驚醒了過來:「我記起來了,這應該是克蘇魯神話里才有的風格....」
「克蘇魯神話?」我印象中只能勉強記得這似乎是一個虛擬的架空神話體系,原來是脫胎於一系列小說中,然而對它的畫風和內容我卻一直都不太了解。
「簡而言之,克蘇魯神話闡述的是對未知事物的過度探索必定會招致惡果,同時還有對不明之物的恐懼,而裡面所描繪出來的恐怖圖景則和我們現在看到的一樣:殘肢碎塊、貼近海洋的環境,長著魚頭的怪物、以及各種各樣由血肉堆砌起來的不可名狀的怪物。」
班小瑜一邊輕聲敘說著,一邊靠近牆壁,用手指輕輕划過,隨後便在那上面留下了一道黑斑。
「只是這些本該是存在於文學中的產物,為什麼會這樣出現在現實之中?」班小瑜顯然也已經對眼前的景象束手無策,只能將目光放在了我身上。
「有一種力量應該可以實現類似的事情,只是我們現在還需要進一步判斷。」我嘆了口氣,沿著走廊繼續前進,這一次這座房子不在像是上次一樣如同一個大迷宮一般,儘管每一處地方都是如此的不堪入目,但是只要沿著走廊前進,我最終竟然再一次來到了上一次那個房間的門外。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裡應該就是邢雲嵐的房間。」我試著推開了房門,並沒有上鎖,而卻這裡面也是唯一沒有受到哪些東西污染的地方,仍舊是一間奢華漂亮的臥室,純白的顏色和窗外紛飛的大雪很是相配,而邢雲嵐也依舊坐在那一大堆綢緞之中,圍著厚重的毛毯,精神萎靡的臉上則是一雙無神的雙眼,正緩緩睜開,隨後掃向了我這邊。
「我應該說過這裡不歡迎你。」她開口說道,聲音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更為虛弱,「而且你們是怎麼進來的?格爾呢?格爾在哪?」
「格爾?我想你說的應該是那隻...」
「怪物。」班小瑜果斷接話道,隨即站到了前面,「邢雲嵐小姐,我們希望你能告知我們你父母以及這裡其他人的去向,如果可以的話,還有那隻怪物的來歷。」
「那關你們什麼事?」她瞪著眼睛說道,「歸根結底,我們在你們眼中都是怪物而已,我和格爾我們都是被囚禁的怪物,被折磨的怪物,現在我們終於自由了,卻又多出了你們這些不懷好意的人。」
她的聲音驟然冷了下去:「早知道當初,就該讓格爾吃掉你們。」
「那個所謂的格爾,和你父親有關係嗎?」我試著從口袋中掏出了那枚我許久都沒有戴過的戒指,「我和你父親算是同一類人,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聽聽前因後果。」
「有什麼不可以呢?」她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隨即又再度坐回到了沙發上,露出了疲倦的表情。
「那麼讓我想想,該從哪裡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