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歸於幻滅

  當武英朗再次超我衝過來時，他的步伐早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穩健與迅速，而是凌亂不堪，就算是受傷的我也能當下這一擊。

  何況額頭上的傷顯然也將他的實力削弱了不少，事實上在那一瞬間勝負就已經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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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將武英朗狠狠摔到了地上，隨後用過最快的速度將手肘抵上了他的脖子，防止他有再起的可能。

  良久，直到不遠處一塊掉落的泥磚打破了沉寂，武英朗才驀然笑了起來。

  那似乎是開心和釋然的笑容，但是他又笑出了眼淚，我沉默無言的看著他悲戚的放聲大笑，轉而後退了幾步。

  「你說的沒錯...我由始至終都只是在騙自己而已，我根本沒辦法將道館發揚光大，一切都只是再給自己苟活找藉口。」武英朗苦笑著靠到了一旁的牆壁上，我仿佛看到他身上有什麼東西正在消散一般。

  「告訴我，武詩她現在怎麼樣，她還記得那場勝負的約定嗎？」

  面對武英朗的提問，我只能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她即將邁入往生，而且她還記得和你約定的那場對戰，這也是她唯一未竟的心愿。」

  「那就好。」武英朗顫抖的嘆道，「告訴她，是她贏了。」

  最後的最後，當南門潛身上最後一絲光芒消散之前，我聽到了武英朗的最後一聲微弱的聲音：

  「謝謝你了，新人戰的冠軍...」

  天台的坍塌到此時也終於停了下來，我用力搖了搖頭，直到確定這一切結束之後，才瘸著腿將南門潛扛了起來，帶出了極限道館。

  還好由於是在午夜，除了個別路過的司機正停下來好奇的觀望之外，道館外面並沒有什麼行人，我也能成功從後門脫身，在將南門潛送到醫院之後，我再獨自一人回到了公寓。

  我脫下了空手道道袍，將它封存在衣櫃的最深處，我想我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用上這東西。

  而我帶著一身傷痛躺到床上，卻從未睡的如此安心，第二天清晨，我驚訝的發現那些傷痕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猶如夢境一般的回憶，久久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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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限道館的坍塌並沒有讓世人感到吃驚，畢竟那裡本來就年久失修，加上頂層部分的豆腐渣工程，不如說發生這種事情並不奇怪，唯一慶幸的則是當晚的道館裡除了一些躲閃及時的夜場保鏢之外並沒有其他人，所以也沒人受傷。

  而隨著極限道館的坍塌，以武英朗名字為噱頭所開辦的極限空手道運動傳播公司也被徹底查撤封存，駭人聽聞的是武英朗實際上兩年前便已經病故，現在的極限公司只是由一小部分人假借武英朗名字所開辦的吸金公司而已。

  值得注意的是，在公司內部一直被稱為林秘書的首犯已經不知去向，考慮到再次作案的可能性，新聞中也在提醒廣大市民擦亮眼睛，務必不要再次受騙。

  只是這些事情大概已經與我無關了，我再次去了一趟陰間客棧，而武詩在聽到我贏了武英朗之後甚至還有些不可思議。

  「看樣子你的進步比我想像中的要快呢。」武詩燦爛的笑著，隨後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以後也要記得按時訓練啊，新人王。」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看著武詩走出客棧之後消失在了風和日麗的胡同盡頭，我一直不知道為什麼每當客人出去後胡同外面就會變成其他樣子，而當客棧大門關閉後外面又將是一片清冷。

  而且這次我也沒有選擇再在客棧里過夜，而是匆匆離去，因為眼下我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之前林孤雲曾經提起過夏城的失蹤案和封魂人有關，而小譚現在也正在夏城調查這起案件，我有不知道多少置身事外的理由，但我潛意識裡還是想先解開這一樁事件的真相。

  難道我在不知不覺中也把自己當成封魂人了？我懷揣著這樣奇怪的想法一路回到了公寓，小譚不出所料的還是沒有回家，我則直接撥通了古老的電話。

  我這才想起來古老差不多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回來了，大多數時候我甚至都快忘了他的存在，而現在他也沒接我的電話，無論我怎麼撥通顯示的都只是無人接聽。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再次在我身後響起：「你終於打算涉入封魂人的行業活動了嗎？」

  我有些被嚇到的回頭，吳從靈正穿著一身黃色的長袖睡衣坐在沙發上，齊肩短髮下仍舊是那張有些冷淡的臉。

  「你之前出什麼事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我有些疑惑的問道，而吳從靈則輕輕擺了擺手。

  「當時我被那股力量暫時放逐到了陰界，還好在那一瞬間做出了相應的防禦措施，將你和那個封魂人暫時隔了開來，可惜之後我卻幫不上你，不過現在看來你好像也沒受傷。」

  「這倒不是關鍵。」我一邊嘆氣一邊撓了撓頭，我現在竟然已經習慣了和一個高中生長相的女鬼談話，「你也應該聽到了那個女人當時說的話吧？有關失蹤案和封魂人的聯繫，你知道些什麼嗎？」

  吳從靈順手打開電視，不同於一般這種年紀的女生會看的電視劇之類，吳從靈竟然直接鎖定了科教頻道：「遺憾的是我並不了解封魂人行內的規矩，但一些封魂人的活動會需要各類活人和屍體也是不爭的事實，這樣就代表著這一行有市場。」

  「市場？」我有些狐疑的問道，而吳從靈則接著點了點頭。

  「沒錯，市場，封魂人並不缺錢，所以他們能花高價去買那些特定的需求人群。比如說特定日期出生的人，或者有著特定特徵的人。最關鍵的是，大部分封魂人並沒有正常人的善惡觀念。」吳從靈在這裡強調著說道，「最淺顯的例子是，封魂人由於通曉陰陽兩界的存在，所以他們眼裡人命並不重要，只有活人和死人的區別。」

  我不由打了個寒噤，這和古老口中所敘述的封魂人也能完全的契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