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殺人進行時（中）

  正如他所預料到的，妻子用手指摸了一下玻璃畫框的表面，然後又靠近去看，確定沒有蜘蛛什麼的。

  「是嗎？這麼說我有老花眼的徵兆了。」周合故意嘆道。

  「嗯，你還算是晚的。很多人在五十歲以前就有老花眼了。」妻子沒有發現周合的意圖，重新換上鞋子去了院子。

  

  周合假裝繼續看報紙，內心卻忍不住得意地笑。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按照他的想法，騙妻子在畫框上沾上指紋了。這一次，就算是妻子發揮了最大的想像力，也不可能發覺她無意中的行為，卻替謀殺自己的丈夫提供了不在場證明的重要證據。

  可是，只有妻子的指紋，還不是很有力的證據，還需要保姆小智的指紋。於是周合靜靜等待這個機會。

  這天晚上，等到妻子進浴室洗澡後，他便讓小智泡茶來喝。小智是個十九歲的農村來的打工女孩，長的一般，身材矮小圓潤，和妻子的模樣不能比。不過女孩子都愛美，所以她偶爾也喜歡化妝。

  「辛苦了。沒有你的事了，快去洗澡睡覺吧。哦！對了，順便把牆上那副畫框扶正一下。」 周合指了指那畫。

  「嗯？哪裡？」 小智似乎並不覺得畫框偏移。

  「我覺得有一點歪斜，好像偏左了。」周合隨意說道。

  小智於是按照他的指令上前重新調整了一下畫框。等她離開後，周合打開門鎖，正想坐回沙發，自己的手機卻響了。周合皺了皺眉，這時候有誰會打電話來？

  於是周合接了電話。只聽手機里有人說道：「是我，聽得出來嗎？我是宋月，你太太在嗎？」

  周合皺了皺眉，原來是和自己一直偷情的那個酒吧女。於是他壓低聲音說道：」她正在洗澡。」

  「店裡明天休息。員工要到帝都去旅行。我去過兩次了，不想去。明天老時間，老地方，你來嗎？」宋月似乎有些激動。

  「你不去旅行嗎？」

  「我才不去呢。和你在一起比去旅遊高興多了。怎麼樣？」

  「好吧。我知道了，掛了，嗯，晚安。」 周合匆忙掛了電話，深吸一口氣，同時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發現妻子還在洗澡沒出來。周合想到明天的幽會，心裡一陣興奮。實際上這陣子對他來說，和宋月幽會很刺激。這種壓抑的日子已經過得夠煩了，偷情成了他排解壓力和鬱悶的辦法。

  「看來殺妻計劃得延後一天了。」周合暗想道。

  ……

  與此同時，童輝這幾天已經各種渠道打聽消息，找到王衍曾經呆過的牛郎店。

  由於這種店鋪在天朝不合法，因此都是比較隱蔽的，而且需要花大錢才能進去。童輝為了混進去，自己掏了不少錢，有點兒肝兒疼。

  這種店鋪一般接待富婆，當然，也有有錢男人會光顧。

  一般有身份的客人在牛郎店逗留時間基本也就半個多小時。去了以後，挑選自己喜歡的牛郎坐檯，點一瓶貴的紅酒，小酌一點。偶爾也會帶很多人去，花個幾萬狂歡，之後離開。

  夜店的牛郎都經過嚴格訓練，從點菸、倒酒、折毛巾到聊天內容的禮儀都相當苛刻，講究技巧。牛郎一般只在店裡和客人喝酒交談，主要靠賣酒抽成，當然，極少的也有地下情色交易。當紅的牛郎甚至還能從客人手中收到的珠寶和名車。所以，其實有些混不下去的十八線男演員，如果負債纍纍的，也選擇下海陪酒，做起了牛郎。

  所以牛郎店實際上是有錢的人們揮金如土的地方，有時候，揮霍的程度令人瞠目結舌。

  但是不得不說，這裡的客人都是中老年，所以童輝一進門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店主推薦了幾個美少年陪童輝喝酒。童輝也沒拒絕，喝了十分鐘之後，他便向少年們打聽店裡哪個牛郎做的時間長。

  做警察久了，自然套話功力一流。沒多久，美少年們就告訴他，店裡的岑然是在這兒工作最久的。因為店主都換過了，他卻一直沒走。

  童輝順著少年手指的方向看向岑然，只見對方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長的倒不是多驚艷，但笑起來很好看。似乎在「人氣」榜單上一直穩居第一。

  於是童輝把其他人打發了，讓人把岑然叫過來。岑然聽了這話似乎有些意外，不過還是走到童輝身旁坐下。

  「這位客人認識我？」岑然微笑道。

  「嗯，我想和你打聽兩人。」童輝說道。

  岑然笑道：「對於店裡的同事，很多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童輝臉色一沉，默不作聲地將自己的警察證件推到他跟前。

  岑然看了一眼，臉色也微微變了變，但最終恢復如常，笑道：「我明白了，你想知道什麼？但是，我不一定全都了解。」

  「王衍和肖瀟，你知道他們麼？」童輝問道。

  「他們？」岑然有些意外，「好多年前在這兒呆過，已經離開好幾年了。」

  「那你和他們都有聯繫麼？」

  「極少，以前偶爾出來喝酒，現在基本沒了聯繫。聽說王衍後來做了健身教練，肖瀟更厲害一些，考了大學還考了記者證。王衍這個人似乎更會討女人歡心，聽說後來傍上個富婆，當了人家情人，之後就斷了聯繫。」岑然說道，「不過這些你們肯定都查得到吧。」

  「嗯，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什麼關於王衍的事情麼。」童輝問道。

  「唉，很少。哦對了，大概兩年前，我們最後一次見面，王衍似乎挺得意，說發現了一個女人的秘密。我問是什麼，他說不能說，然後說女人果然都是心狠手辣的。」岑然說道。

  童輝聽了，心想這莫非說的是王衍和汪美珍？這麼看來，似乎他和汪美珍，也算不上什麼真愛。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麼也許王衍和汪美珍的情人關係，不怎麼堅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