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驗屍（下）

  潘夜隨著市局的車回去之後，封浩也去查那車主信息了。

  回到封浩辦公室的時候，潘夜覺得口袋裡的手機一直在震動，於是拿出來看了一眼，卻見剛才那肖瀟從微信上發來幾句話。

  肖瀟微信：「潘教授，記得有消息就告訴我啊。如果下次我還能看到那女人，一定給你拍個正面照片。我的大腦記憶力還不錯，肯定能認出她。」

  潘夜回了一句：「謝謝。」

  隨後，便頓住了。

  他盯著微信里「大腦」兩個字，突然冒出一些模模糊糊的念頭。

  就在這時，封浩走進辦公室。

  封浩：「找到那車主了，是個男的，叫杜宇，富二代，我正要去找他看看。你去麼？」

  潘夜：「好，我也一起。對了，童念這幾天沒來麼？」

  潘夜起身看了看周圍。

  

  封浩：「你才想起你的小迷妹？她給孔楠打過電話，說最近她同學總是頭疼，要陪著她，所以這兩天沒時間來了。」

  潘夜想了想：「是那個叫宋伊文的麼？」

  封浩毫不在意地說道：「我哪兒知道是誰，不知道，走吧。」

  潘夜也沒繼續問下去，於是倆人開車去到一家公司樓下，找到那位法拉利的車主，杜宇。

  杜宇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瞧著也有點不靠譜，封浩說了來意。

  杜宇笑道：「我那跑車，借給朋友好幾次，你這說什麼時候誰開過，我也不知道啊。」

  封浩：「那就把你知道的朋友名字都寫下來。對了，女的。」封浩說道。

  杜宇：「我能問問發生了什麼嗎？」

  封浩：「你的某個朋友，可能和一個人的死亡有關係。」

  杜宇吃驚道：「什麼？那和我可沒關係啊！」

  潘夜：「你看看，這個人你知道是誰麼？」

  潘夜將肖瀟發來的照片給他看。

  杜宇看了看：「哦，知道。這是我一哥們兒的女朋友，好像是個做平面模特的吧。叫什麼來著，袁媛？」

  潘夜：「你見過她麼？有正面照片沒？」

  杜宇：「好像有，我找找。」

  杜宇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出相冊，找出一張合照，遞給潘夜。

  潘夜接過來一看，看到照片上濃妝艷抹的女孩之後，心沉了下去。

  雖然她化妝很濃，但是依然可以看出，就是宋伊文。

  難道，她真的有三重人格？

  封浩見他不說話，便問道：「怎麼，你看什麼呢？」

  潘夜嘆了口氣：「這個女孩好像是我的學生。」

  潘夜將照片發到自己手機上。

  潘夜：「她本身有些——問題，不過這件事，希望你們暫時先保密，因為不確定是不是她真的和段明之死有關係。」

  杜宇不解地問道：「段明是誰？」

  潘夜：「一個心理醫生，你認識麼？還是聽說過？」

  杜宇頗為意外地說道：「沒有，我就不認識什麼心理醫生。袁媛和一個心理醫生的死有關係？她可不像是去看心理醫生的人。」

  潘夜：「哦？在你眼裡，袁媛是個怎樣的人？」

  杜宇笑了笑：「挺有意思，夠勁兒，能玩得挺H，而且是個很有主意的人，什麼飆車喝酒之類，比男人還牛逼。」

  潘夜聞言，回想了一下宋伊文平時的樣子。她是宋伊文的身份的時候，性格外向活潑，陽光向上，是個很討喜的女孩子。變成貝貝的時候，則懦弱可憐，似乎體弱多病的樣子，可也多半是心病。然而還有一個人格叫袁媛，又是完全不同的人。

  尋求刺激，時尚又有個性。

  這就讓人有些疑惑了。如果說貝貝是分裂出來的第二人格，那是因為童年陰影造成的。可這個袁媛呢？

  潘夜從杜宇公司出來的時候，莫名想起了在俱樂部的附近發現過宋伊文的事情。還有在誘拐兒童案子的那次，也發現了她的影子。這一切都有些微妙的巧合。

  封浩：「你想什麼呢？」

  潘夜嘆了口氣：「我想起了一件往事。」

  封浩：「什麼事？」

  潘夜沉吟道：「沒什麼，我想去看看金浩。」

  封浩：「看他？好像他已經瘋瘋癲癲了，現在關在精神病院重症監控室，我們的人一直看著他。精神科專家這幾天給他做了鑑定，倒是確認他真的瘋了。你說，這人怎麼說瘋就瘋了，真特麼毫無徵兆啊。起初我覺得他就是裝的，可是現在看來，是真的。」

  潘夜想了想：「金浩可以毫不猶豫地殺了三個女人，說明他的心理素質並不是很容易崩潰。他突然瘋掉，我認為一定有外因。還有，上次那個兇手程皓，也是在市局自殺。只是金浩沒能成功，而程皓自殺了。你覺得這是巧合？」

  封浩攤手道：「你還是想告訴我，警局有內鬼啊？」我來回調查了好幾遍，真的沒發現誰有這個嫌疑。」

  潘夜：「不只是這樣。我懷疑程皓的死和金浩的瘋，有一定的關聯性。程皓的屍體已經被帶回去掩埋了吧。」

  封浩：「廢話，這都過去多久了，當然了。」

  潘夜語出驚人：「我想請求打開墓地，再度檢驗。」

  封浩無語道：「檢驗？？人都成骨灰了！」

  潘夜：「成骨灰，我也想看看。」

  封浩：「你到底——想檢查啥？你告訴我啊，發現什麼線索了？？」

  潘夜嘆道：「等檢查完了告訴你，這件事來龍去脈有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