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兇手（中）

  婁峰：「警官，你們都是靠猜測破案嗎？！我真的沒有見過，也沒有接到過這個叫什麼沈貴的電話。哦，當然，我的手機有時候在我助理那裡，但是他如果接到什麼電話都會告訴我，可是他也沒說。我想，也許這個什麼沈貴確實打過，但是並不是我接的吧。」

  潘夜看著一旁沉默不語的唐晏。

  潘夜笑問道：「唐先生有什麼想說的麼？」

  唐晏這才抬頭看著他，思量片刻：「沈貴確實是要挾過我。我也確實給錢了。」

  婁峰驚訝地轉頭看著他。

  唐晏：「我給了他不少錢，讓他別去找婁峰的麻煩。所以我想，大概沈貴是給他打過幾次——可都沒攤牌吧。」

  潘夜微笑著扶了扶眼鏡：「是麼？婁峰的手機每次都和沈貴的通話時長超過三分鐘。三分鐘可以說多少話你知道麼？一般人三分鐘可以說六百字左右。我看婁峰並不是個喜歡和陌生人廢話的人。所以他怎麼可能和沈貴這個陌生人聊三分鐘以上？」

  

  唐晏聽了潘夜的話，似乎有些坐不住。他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換了個坐姿，偷眼看了看婁峰。

  婁峰依然一臉無辜茫然的樣子。

  封浩此時嘲諷道：「婁先生倒是很會表現無辜啊。」

  婁峰怒而起身道：「你什麼意思，你們警察有點兒欺人太甚了！」

  封浩冷冷問道：「好吧，那我們換個問法。現在法醫確定，沈貴死在三天前晚上到凌晨時分。三天前晚上，你們在哪兒？」

  婁峰：「三天前晚上，本周三？我記得那天晚上我老婆打了個越洋電話過來，我們倆吵了一架。我心情不咋好，和助理出去喝酒了，最後還是他送我回家的。」

  潘夜：「你妻子不在家麼？」

  婁峰嘆了口氣：「不在。她這幾天自己去了美國玩。我們的關係不太好，助理也知道。他可以證明我沒有殺沈貴。」

  封浩：「你的助理呢？今天怎麼沒來？」

  婁峰：「今天他放假，我總不能讓他全年都陪著我。」

  封浩於是讓手下人去將婁峰的助理宋輝找來。

  封浩：「那麼唐晏呢，三天前，你在哪裡？」

  唐晏：「三天前，我——在住的地方。」

  封浩：「有人能證明嗎？」

  唐晏：「沒有，我自己在住的地方。」

  童念：「唐晏，你想好了再說啊。你別是記錯了吧？」

  唐晏：「沒記錯，在住的地方。」

  孔楠：「那就不對了。剛才我們同事查過監控，三天前晚上，你出門了。」

  唐晏沒有說話。

  孔楠：「所以，你出去之後，是去找沈貴了，然後把他殺死在出租房裡。」

  唐晏：「沒有，我沒去。」

  潘夜一直在觀察他的神色。他發現唐晏從進門起，目光一直落在婁峰身上。

  而且，讓他覺得有意思的是，唐晏被懷疑了之後，反而好像是暗中鬆了口氣。

  因為他的表情，顯得放鬆了下來。這是為什麼？

  孔楠：「唐晏，是你殺了沈貴吧？們調查過你的背景。你的叔叔是開化工廠的，隨便找到點兒強酸啊什麼的很容易。現在我們正在調查你叔叔，如果證明這一點，就能證明你是兇手！但是，如果你自己主動交代的話——」

  唐晏：「不用查了，我不想讓我叔叔知道。我確實殺了沈貴，而且我模仿那個毀容殺人的兇手用了強酸，是為了嫁禍給旁人。」

  他這話一出，其他人還沒啥反應，婁峰突然激動了。

  婁峰突然激動：「你說什麼？！你怎麼可能殺人呢？！」

  唐晏：「是我殺的。這個沈貴和我要了好幾次錢，我也不是什麼特別有錢的富豪，實在有些受不了，就乾脆——殺了他。」

  婁峰仿佛吃驚不小：「你你，你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殺人，不會的。」

  對於唐晏突然認罪，封浩也有些奇怪。但是對方態度很堅定，表示人就是自己殺的。

  封浩：「既然如此，那就跟我們去審訊室吧。」

  就在唐晏要跟著他走的時候，婁峰一把拉住他。

  婁峰著急道：「不是你殺的，對不對？！」

  唐晏笑了笑：「是我殺的。畢竟這種罪是大罪，我不會隨便認的。」

  婁峰愣在當場，半晌後才緩緩鬆開手。

  潘夜突然說道：「等等，兇手不是他。」

  封浩：「你怎麼能確定？」

  潘夜：「現在我還沒證據，不過，可以等宋輝到了再說。也許他能提供證據。」

  封浩將信將疑地看了看唐晏。

  此時，沈貴的毒理試驗報告出來了。沈貴身上的強酸物質就是王水，和那三個女主播被毀容用的東西一樣。

  但是，這也不能確定這幾處用的王水都是出自同一個地方。

  不過同時，法醫也在沈貴的身上找到一種白色的線頭，像是蕾絲手套上掉下來的，類似於結婚用的那種手套。

  可是，這沈貴沒有女朋友更沒女性朋友，這手套的線頭哪兒來的？

  莫非兇手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