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被害（上）

  童念冷哼一聲：「哎，這人真沒禮貌。你看他剛才的反應，是不是他和唐晏真的有點兒什麼曖昧？」

  孔楠冷哼一聲：「肯定有了！看那反應就是。」

  童念瞪了他一眼：「你那什麼表情，一臉鄙視似的。你對GAY有偏見？？」

  孔楠無語道：「並不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是別人的自由。我是看不上他們倆那種遮遮掩掩的樣兒！怕什麼，一點兒也不坦然，還要結婚，談戀愛。這樣的婚姻能有什麼好，白白耽誤了倆姑娘。」

  童念嘖嘖地豎起大拇指：「三觀很正嘛警官！！」

  潘夜：「我在唐晏住處看到一件黑襯衣，從尺碼來說，唐晏穿起來顯得大了些。婁峰比他高大半個頭，衣服號碼肯定不一樣。看來他們還是在暗中來往。」

  孔楠不解地問道：「可既然是地下情人，婁峰怎麼還在這個俱樂部尋歡作樂？」

  

  童念：「也許他自己也很矛盾，一方面想要唐晏放棄，所以才在外頭『亂搞』。另一方面他們倆又藕斷絲連，根本就難以徹底分手，所以又忍不住來往。」

  孔楠笑道：「男人之間要這麼糾結嗎？！」

  童念斜睨著他：「你懂什麼，單身狗。記得多年前梁朝偉和張國榮拍的那部著名的同性戀電影《春光乍泄》嗎？裡面那倆男主就是糾糾纏纏好久，也沒捨得徹底分開，總是在分手和不斷開始之間糾結。」

  孔楠被她一席看似十分有道理的話懟得無言以對。

  孔楠：「好吧，算你有理。」

  潘夜一邊聽著他們倆聊天，一邊在手機上打開網頁，搜婁峰提到的那個視頻。

  最後他還真搜到了一段小視頻，不長，鏡頭晃動得很。從視頻里看，這個被保安打的男人是個矮胖子，樣子勉強能看清。

  潘夜：「我找到那視頻了，我們回市局，找技術科的處理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男人清晰一些的圖片。」

  童念：「這也只是和楊琉璃起過衝突的人罷了，他會和其他倆人有關係嗎？」

  潘夜：「婁峰說，這個男人是跟蹤狂，也就是說，他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一直跟著楊琉璃。一般來說，跟蹤狂不太可能和被跟蹤對象出現衝突，主動現身到跟前去，除非是有了什麼重大變故。無論是什麼，他跟蹤楊琉璃這麼久，應該會發現些什麼。」

  好不容易找到丁點線索，三人於是再度回到市局，找到信息科，將視頻交出去處理。

  沒過多久，視頻分析結果出來了。原來這男的叫沈貴，是廣西來京都打工的，在一家網吧當網管。這麼快找出這個人的身份，主要是因為他留有案底。

  原來此前楊琉璃就報過案，說是被人跟蹤騷擾，而這個跟蹤騷擾的人就是沈貴。

  派出所的筆錄檔案上有沈貴的地址，於是潘夜帶著倆人找去沈貴的住處。

  沈貴住在那家網吧附近的一片破敗居民區。如今帝都網吧生意不如以前，沈貴上班時間也縮短了，所以他最近有時間頻繁跟著楊琉璃出入。

  童念：「沒想到現在還有這麼垃圾的居民區。」

  童念下意識地捂住鼻子，跟著潘夜走過陰暗的有點發霉的樓梯間。一股股怪味兒襲來，童念抬頭看了看走廊頂部已經壞掉的燈。

  孔楠皺了皺眉說道：「這味兒有點兒不對啊。」

  童念捂住鼻子說道：「哪裡不對？不過確實很臭！越來越臭了！」

  潘夜：「確實不對。是死屍的氣味！」

  三人都是一愣，因為他們已經到了沈貴家門前。

  孔楠飛起一腳將門踹開。這門本來也不是什麼防盜門，而是很老的木頭門。

  而這門雖然是從外頭鎖著的，但是卻是用的那種特別普通的鎖。孔楠一腳就將房門給踹開，與此同時，一股更濃郁的難聞氣味兒從房間裡飄散出來。

  潘夜心中一驚，率先沖了進去。

  只見這房間很小，像是以前的那種筒子樓似的。這裡面也只有一處大房間和一間獨立的廁所。大房間貌似被沈貴當成了臥室和廚房，亂七八糟的擺放了一堆東西。

  而地上此時正躺著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具屍體。

  潘夜上前，端詳了一下那屍體。從面目上可以判斷，這屍體就是沈貴。但是，看來已經是死了兩三天了，如今天熱，腐爛氣味充斥著整個房間。

  童念吃驚道：「死了？沈貴死了？」

  潘夜嘆道：「死了，報警吧。」

  孔楠立即打電話回市局。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左鄰右舍，大家紛紛出來觀看。

  鄰居大叔：「怎麼了這是？你們誰啊？」

  孔楠將警察證件遞給他看了看。

  孔楠：「警察辦案，你鄰居死了。這幾天，你聽到什麼動靜沒有？」

  鄰居大叔吃了一驚：「死，死了？？」

  童念皺眉道：「這麼大的味兒，你們沒覺得很臭嗎？」

  鄰居大叔愕然道：「就，就這樓道里經常有人忘了把垃圾扔下去，或者故意就把垃圾放在這兒，所以這走廊的味兒一直不太好。」

  孔楠：「這幾天有什麼人來找過沈貴嗎？」

  鄰居大叔：「這個不清楚，他住這裡三年了，我就沒見過什麼朋友來過他家。而且這小伙子作息時間很奇怪，雖然經常白天出門，可是多半是大半夜才出去，問他幹啥工作，他也不理我。是個挺孤僻的人。」

  童念疑惑地說道：「真奇怪啊，咱們也才知道沈貴這個人，誰會搶在這之前把人殺了呢？」

  潘夜：「是怎麼死的，還得看法醫怎麼說。沈貴——莫非他是知道了什麼秘密，才被殺的。」

  過了一陣子，市局的法醫和封浩一起到了。封浩看了看潘夜，二人相顧無言了一陣子。

  封浩嘆道：「你們走哪兒，哪兒有死人，簡直是雷達。」

  童念無語道：「你說什麼呢？！」

  張法醫檢查了一下屍體。

  張法醫：「這人是被人毒死的。哦也不對。確切的說，這個人應該是被下了什麼迷藥，然後被人廢了下體。至於有沒有迷藥，得抬回去做個毒理實驗看看。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周圍沒有掙扎的痕跡。這人下體爛了，像是被強酸腐蝕。我想他是被下了重量迷藥暈過去，然後才被人廢了下體，最後傷勢過重而死。因為從傷口血肉上來看，這個人是活著被廢掉的。」

  童念：「又是強酸，難道是同一個人殺的？」

  潘夜：「也許。」

  潘夜在沈貴屋裡翻找了一番，卻並未找到什麼。

  最後，潘夜在沈貴床下的抽屜里找到一隻單眼相機。

  然而，裡面的存儲卡已經沒了。潘夜想了想，回頭看了看身後桌子上放著的桌上型電腦。

  這相機里一定存過什麼東西，照片或者視頻。如今存儲卡被拿走，也許是兇手做的。但是，一般人都會將相機里的照片備份。

  那麼備份的地方，多半是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