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緝毒「狼人殺」

  宋洋：「童老師，你問的問題我都回答了，現在換我問你了。」

  童志宇：「你要問什麼？」

  宋洋：「你是怎麼發現古越的老闆是我的？」

  童志宇：「從我聯繫不到於冰冰開始。於冰冰的身體雖然很差，但是醫生說，她現在起碼還有大半年的時間。換了日本的新藥之後，於冰冰比以前好轉了一些，不可能連電話都接不了。而且她的助理突然莫名其妙被她一則簡訊就辭退了，林抒彤也告訴我，她到處都找不到於冰冰。那麼於冰冰消失之前和誰在一起呢？」

  

  童志宇語氣冷了下來：「她是和你在一起。我們誰都沒有留過你的聯繫方式，你只和於冰冰聯絡，所以一開始我和傅青紅都沒有找到你。但是後來，他調查過你的檔案，發現你移民之後，將以前留在公安局的電子戶籍檔案銷掉了。這樣更無從查找。」

  童志宇：「傅青紅說完這一點之後，我就十分奇怪。如果一個人移民國外，根本不需要銷掉自己的檔案，就算是怕像你那所謂的文檔里說的，日後怕古越找麻煩，那他也沒有本事找到已經在國外更名改姓生活的你。主要是沒有這個必要。一般人也銷不了你的檔案，除非你是認識政府的人，或者什麼牛逼的黑客。可這兩點就足以說明，你不是個普通的人。」

  童志宇：「再後來，我聯繫前後仔細想了想，尤其想到我和秦萌去趙曉霞家裡拿那些舊日照片和文稿的情景。我們在那小區里撞上一個黑衣蒙面人。起初我以為他也是同樣來找那些資料的。但是後來我想，如果他不是去找那些關於古越的『罪證』，而是去特意將那些文稿藏在趙曉霞的老宅里，故意讓我們找到呢？如果那晚他不是來搶文稿，而只是因為正巧發現了我們，在你的指使下做出了這種行動來迷惑我們呢？所以，我突然對文稿的真偽產生了懷疑，於是我立即連夜拜託張迪對那些看上去很舊的紙張做了個鑑定。」

  童志宇：「鑑定結果果然如我所料。那是一沓被人故意做舊的紙張。其實它是新列印不久的東西。照片雖然是舊照片，可能是你從那死去的沈璃那裡搞來的。但是文稿里表述古越過去未來的『罪行』的內容，應該是你讓人現寫現編出來的。雖然裡頭應該百分之七八十都是真事，但也有你瞎編的內容是麼？你發現有人在查當年的事情，就把文稿放在趙曉霞家裡，讓我們故意發現，將所有犯罪證據引向古越。」

  宋洋：「等等，你怎麼確定是我呢？畢竟我可是在『國外』。你忘了，我剛從國外回來。」

  童志宇：「說自己剛從國外回來，那只是你自己的說辭。而且於冰冰一聯繫你，你就說自己正好在國內。我想那個時候開始，你就想把罪行栽贓到古越頭上。然後——你應該有什麼把柄也在古越那裡，才必須親自回來處理。你以為古越在警察追查的壓力之下，會和你做交易，為了自己逃脫，而交出他手中關於你的證據。可惜古越這次是真的想金盆洗手不幹了，他這次回來只是為了接近朱玉，然後想辦法帶走兩個孩子。」

  宋洋失笑道：「童老師腦洞夠大，果然是寫小說的。但你對古越的猜測建立在什麼基礎之上？他到現在可都沒有帶走你家的小孩。」

  童志宇嘆道：「他確實來過我家。他可能本來以為，我知道了兩個孩子都不是自己的骨肉，會憤怒失望，放棄撫養孩子。但是他沒想到，我早就知道了真相。我也不想放棄撫養兩個孩子。因此，他應該是動了綁架孩子的念頭。不過沒關係，我已經讓人去處理了。」

  童志宇拿出手機，撥了秦萌的號碼。

  童志宇：「小秦，孩子們還好麼？」

  秦萌：「宇哥，你放心，我和傅先生的人都在這裡，剛才確實有人要來搶孩子，被我們趕走了，可惜就抓到一個，已經報警了。」

  童志宇：「好，辛苦了，一會兒我們市局見。帶上孩子過來。路上小心。」

  秦萌：「放心吧，我們好幾個人呢。」

  掛斷電話之後，童志宇看著宋洋，察覺到他臉上已經慢慢浮現出驚訝之色。

  宋洋：「童志宇，你還真有些料事如神的意思。」

  童志宇冷冷說道：「並不是我料事如神，而是我沒有放棄觀察細節。當我發現文稿是偽造的之後，我就給於冰冰打了電話，然而幾次都沒打通。林抒彤也告訴我，她也幾天沒有聯繫到於冰冰了。因此，我就開始懷疑你。懷疑你之後，我想起了暗道里的毒品。我想，如果古越真的想跑路，他應該很快就會行動。這些毒品可能是他私藏的，賣了之後來度過後半生的日子。古越要跑的話，他可能會帶上兩個孩子，所以我讓小秦他們在孩子們住的地方候著，果然抓到了古越的人。而我本來就在家裡安裝了監控，只是我在暗道里安了一個升級版的網絡攝像機，和我的手機連接，只要裡頭有動靜，就有警報發到我的手機上。在發現古越有行動之後，我就報了警。」

  童志宇：「可我沒想到，更精彩的事情出現了。原來一直跟隨古越的趙飛已經被你買通了，他一直在幫你盯著古越。所以趙飛和古越才在暗道里相遇。不過也許你根本不怎麼信任別人，為了除掉古越這個隱患，把所有罪行都放到他身上，才親自回國指揮行動，沒想到卻再也回不去了。」

  宋洋忍不住鼓掌贊道：「童老師果然厲害。我自以為將懷疑的目光引到古越身上，做法比較周密，卻沒想到成了我的破綻。」

  童志宇冷冷說道：「你確實太自信。你以為我真的不會拿那文稿去給警察看，你說怕給自己惹來麻煩，讓我們不要把那東西展示給別人。可是當我懷疑了文稿的真實性，也只能去做鑑定試試。沒想到卻成了反證你的最好證據。」

  宋洋搖頭嘆道：「童老師果然聰明。」

  童志宇：「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趙曉霞是怎麼死的？那些拋屍照片裡的保鏢都是汪氏集團的人，但是他們都被辭退了。趙曉霞到底是死在汪子陽的手裡，還是你的手裡？她為什麼被殺？」

  宋洋滿不在意地說道：「怎麼可能，趙曉霞是死在古越的手裡。拋屍那幾個人和我沒關係，是汪大小姐安排的。後來汪子陽知道了，怕惹來麻煩，就把人都辭退了。這件事是古越告訴我的。他告訴我實情，一是為了表忠心，二是怕東窗事發，讓我幫忙遮掩。因為他殺康寧的那天，趙曉霞正好在隔壁陽台上接電話。古越沒發現她，她卻知道古越殺了人。當年趙曉霞為了給老公換賭債就去要挾古越，被古越給殺了。殺了她之後，古越因為有點害怕才跑去了國外。不過他一直和我合作，在國外也是。」

  童志宇：「那麼他要殺沈璃，是因為什麼？沈璃真的知道他販毒的事情？」

  宋洋冷笑一聲：「沈璃那個女人——她和古越認識得早，也和我認識。這女人很聰明，發現了我和古越的事兒，但是自己躲去了老家。我只能讓人滅了她的口。」

  童志宇看著他，只覺得眼前俊秀的這張臉有點扭曲有點猙獰。

  童志宇：「你和古越隨隨便便就殺人，殺人對你們來說就這麼簡單？！」

  宋洋笑道：「童老師，你不用笑我，也不需要指責我。你老婆朱玉不也是想殺了你麼？我聽古越說，朱玉自從他回來之後就開始糾纏他不放，還說要秘密處理了你，然後和古越在一起。如果我沒記錯，她那個蠢貨還找了兩個混混一樣的貨色去殺你吧？本想在荒山野嶺解決掉，卻沒想到你一個人能對抗倆人。後來朱玉害怕露餡，找古越幫忙，最後古越還是求到我頭上，我才找人炸了那倆蠢貨住的地方。」

  童志宇：「看來古越和你的關係密不可分，那為什麼近來這幾個月，他反倒是背叛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