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見面

  於冰冰：「好了，不開玩笑了，咱們說正事吧。就像是我提前打電話告訴你的，我們想知道一些古越的舊事。首先是那個叫沈璃的女人，她現在去哪兒了，你可知道麼？」

  宋洋搖頭道：「我不清楚。其實當年我也沒有和他們太親近，只是因為無聊，才和這群人混在一起。不過沈璃當年和古越確實是關係很好，後來卻又互相防備，讓人不懂。沈璃讓我幫忙盯著古越，我拒絕了。」

  童志宇：「為什麼想要讓你盯著古越呢？」

  宋洋：「他們倆在以前一起開過一個酒吧，那是在古越大三的時候。但是古越可能在酒吧里不知做了什麼事情，讓沈璃不太高興。大概是讓我盯著古越別在酒吧里做手腳。」

  童志宇：「那些文稿，是你寫的麼？關於古越的過去。」

  宋洋笑了笑：「確實是我寫的，不過你們是怎麼發現作者是我的呢？不過這些對我來說，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我知道你們想找沈璃，可是我也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像你們說的一樣消失無蹤。如果真是古越下手做掉的——那還真是有些可怕。」

  童志宇：「那關於她——是否還有什麼親人好友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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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洋想了想：「沒有。沈璃做酒吧女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自己沒錢，為了在北京生存下去，只能做那一行。她的朋友也都是風月場的狐朋狗友。要說親人，我記得她偶爾提過一兩次，老家是河北的，河北的蔚縣，一個挺偏遠的小村子裡。在村里還有個什麼堂哥，不過很久不來往了。可我想她總不會回了老家吧，沈璃可不是那種能避世隱居的人。」

  童志宇：「避世隱居是不可能，不過，如果為了躲開古越，她回老家住一陣子，這也許是可能的。那個村子在哪兒，你還能記得麼？名字什麼的。」

  宋洋：「我哪兒能記得，我就隱約記得沈璃說過，他們那村子有個傳得邪乎的祭台，說是當年哪個少數民族部落建的，有千百年歷史了。可這個也不算什麼線索，我一直喜歡旅行，當年也是閒聊的時候說起來這個地方。但是她到底是說真的，還是假的，我就不知道了。」

  童志宇點頭道：「多謝，有這個線索，總算是多少有些眉目。」

  於冰冰：「趙曉霞那件案子，有後續麼？」

  童志宇：「張迪沒有和我說過結果，想來也是沒有。畢竟是五年前的屍骨，被海水沖了這麼久，死因應該是可以查明，但是那幾個人好像都不是兇手，只是拋屍人。他們這幾個人以前是汪子陽的保鏢，可是後來被辭退了，而且拋屍那天前後，汪氏兄妹都不在本市，沒有作案可能。至於後續，我就不清楚了。」

  宋洋沉吟道：「也就是說，古越可能和好幾件殺人案子有關係，但是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來證明。」

  童志宇：「對。還有一件事，我記得你隱約提過古越可能販毒，這是真的假的？」

  宋洋：「不好說，我也沒見他真的碰毒品，這個懷疑是沈璃提出來的。沈璃過得雖然迷亂，但是她卻不喜歡碰毒品。但是咱們這圈裡的人很多都吸毒，有的人吸毒長達十餘年，如果真是販毒，還怪賺錢的。」

  童志宇沉默下來。古越此前就想炸死老何，也就是說，老何以前的照片裡可能還拍到了什麼。難道是古越販毒的證據？

  看來他還是需要再翻看一下那些老照片。

  想起那幾百張的照片，童志宇有些頭大。

  三人接下來聊了些閒話，知道於冰冰時日無多，宋洋有些傷懷，說要留在這兒一陣子，陪著於冰冰。

  童志宇瞧見兩人聊得開心，也便找機會走了。

  從咖啡廳出來，童志宇覺得有些心緒煩亂。

  很多調查仿佛都只是差了最後那一步，那關鍵的一步，卻讓現在的事情一直停滯不前。

  現在古越已經要向兩個孩子下手了，就算他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也不能用這種誇張又危險的手段搶走孩子。

  萬一期間出了什麼問題，孩子受了傷或者有個三長兩短——想到這裡，童志宇趕緊回了家。

  為了出來見宋洋，他讓秦萌陪著兩個孩子在家裡待著。

  等他匆忙趕回家之後，瞧見三個人正在門前打羽毛球。秦萌一個人對戰他們倆，三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童志宇鬆了口氣，瞧見三人這麼高興，也就在一旁看著，並未打擾。

  秦萌注意到站在一旁觀看的童志宇。

  秦萌笑道：「宇哥，你回來了？這裡路燈還算明亮，我看他們倆看書也是累了，就帶他們休息下。」

  童念：「爸，一起來打球啊！」

  童志宇笑道：「很久沒打過羽毛球了，我不行，生疏了。」

  童念：「反正是玩兒，試試唄。咱倆一隊，對他們倆。」

  童輝：「那你們輸定了！」

  童念：「誰輸還不一定呢！」

  童志宇熱了熱身，也和他們玩了幾場，等孩子們都累了，才停了下來。

  看著孩子們們回了家，秦萌這才有機會問童志宇。

  秦萌：「宇哥，今天出去有什麼結果麼？」

  童志宇苦笑道：「沒有。謝謝你陪著他們，晚上你是不是不值班，不如就在我家住下吧。」

  秦萌想了想：「也好，晚上我還能照應一下。我已經聯繫了中介，但是要找個房子不太容易，最好是環境好的，靠近他們倆學校比較近的地方。」

  童志宇：「嗯，不急，先去洗澡吧。」

  童志宇先進家門洗了澡，回頭秦萌也去了。

  就在他回書房的時候，童念溜了進來。

  童志宇：「怎麼了？

  這陣子讓童志宇唯一欣慰並感到高興的事情，就是倆孩子仿佛慢慢親近他了。而童念也慢慢有些孩子的朝氣，不再像以前那樣沉默安靜。

  童念眨著眼問道：「爸，你真出櫃了？」

  童志宇哭笑不得：「你這孩子說什麼話！怎麼冒出這麼一句？」

  童念：「爸，你不看網絡新聞麼？有人發新聞說拍到你深夜和男性友人同進同出，老婆還在住院都不去看看，說懷疑你出櫃。男性友人就是秦萌咯。」

  童志宇皺眉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有這種新聞了？？」

  童念笑道：「有啊，不過多數人表示不信，不過還有人支持呢。我也支持，我想弟弟也是。」

  童志宇笑道：「你們倆孩子真是——現在的人也是腦洞太大。不必理會，你也別瞎想。」

  童念笑道：「我懂的。」

  童志宇想起她的日記，思量片刻。

  童志宇低聲道：「小念，你有喜歡的人了麼？」

  童念：「沒有，現在還沒，怎麼了？爸，你這麼開明的人，不會是要警告我不要早戀吧？」

  童志宇委婉地說道：「不是，我是想說——無論你喜歡什麼樣的人，都可以告訴我，我支持你。」

  童念有些驚訝：「額，好呀，要是有喜歡的人就帶給你看看，你別嚇到就行。」

  童志宇心想：「看來以後帶回來的不一定是男是女。」

  童志宇：「小念，如果我和你媽媽分開了，你會選擇跟著誰呢？」

  童志宇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不如早早給孩子打個預防針。就算童念不喜歡朱玉，但是孩子對母親似乎天生都有依戀之感，如果真的分開了，她是不是真會和自己生活在一起？

  童念冷哼道：「當然跟爸你一起住了，我想弟弟也是這麼選的，我媽——她肯定覺得沒有我倆拖油瓶更好。」

  童志宇：「那，如果你們的親生父親來要求你們跟著他生活呢？」

  童念認真地說道：「我親爹是誰我都不知道呢，古越？那我也不樂意。他對我來說就是個陌生人而已，我爸就你一個。雖然你以前不太和我們多說話，我卻明白，你比我媽對我們用心多了。」

  童志宇聞言有些感動，沉默片刻：「無論在何種情況下，我都不會放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