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跳到河裡抓水鬼

  張先生留下這麼一本無名古書，便轉身離開了。

  我打開這本厚厚的書籍，發現裡面容納的職業五花八門，如殺豬匠、剃頭匠、趕屍人、削骨人（張先生的職業）、撈屍人、二皮匠、守墓人、刺青師等等等等，多得讓人眼花繚亂數不過來。

  張先生的意思是說，我只能取書中的其中一門職業去學習，但當時我沒有聽清楚他說了什麼，這給我後來闖禍埋下了巨大的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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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張先生走後，我便按照他給的說法，去尋找母親的下落。

  他說所有女人都被發配到了一口「龍鳳棺」前充當守棺奴，可是我卻不知道那口棺材下落何處。

  我圍繞著潘家村找了好久，卻都沒有找到任何的蹤跡，整座村子空空蕩蕩的，好像被土匪給屠村了一般。

  我非常的不甘心，就這麼一直守在村子裡，等待著父母回來，這一等，直接錯過了考研，錯過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有人說每個村子裡都有一個傻子，甚至拍成電影樹先生，而我就好像變成了那個傻子，明明村子裡都已經無人居住了，我還傻乎乎的住在這裡，不知道等什麼。

  無論白天或者晚上，只要睡醒了，我就會到處走，尋找龍鳳棺，有時候情到深處還會大吼：龍鳳棺，你在哪！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我把家家戶戶的糧食都吃光了，最後餓得發暈，只能啃草皮的時候，我才猛地醒悟過來，過去已經成為過去，我要開始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了！

  話說在守村的期間，我一有時間，就會翻看張先生留給我的那本古書。

  裡面的內容非常的複雜，有的像是故事一樣娓娓道來，有的味同嚼蠟，給出了許多令人頭皮發麻的說法……

  但有一點不變的就是，這本書裡面的每一篇內容都相當精彩，刺激！

  不僅記載了三百六十行，而且還記載了各行各業的禁忌和規矩，還有每一行的秘法和秘術，這些東西隨便流傳出去一則，都將令全國沸騰！

  像是《魯班經》《楊公風水》《青囊屍衣》《奇門遁甲》等等，相關題材的東西都納入了這本書，使得它更加飽滿，更加了不起！

  這本書我讀了才僅僅不到一百頁，但此時的我，看世界的角度就已經變得非同尋常了……

  如今在我看來，萬物皆有靈，無論是一株草，還是一隻走地雞，它們都有靈性！

  此刻我終於從失去雙親的沉痛心情中走出，我便突然想起來了系婆娘那條河。

  當時我乘著夜色過河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人掉入河裡溺水，我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甚至有時候會想：是不是我殺死了她！

  但是當我閱讀了古書以後，卻發現裡面提到過了很多可怕的故事。

  比如說鬼殺人、鬼害人、鬼藏人等等。

  其中就有講到過水鬼是如何把人殺死的！

  它通常會先看透你的人性，揣摩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比如說水鬼針對好色之徒，就會化作一個赤條條的美人在河裡洗澡，然後用令人血脈噴張的姿勢勾引你下水。

  當被鬼迷心竅的男人走入水中，便是水鬼殺人之時！

  我為了確認一下當初自己遇到的那位白衣服女人是活人、還是水鬼，所以便再一次來到了系婆娘河。

  因為這個心結如果不解開的話，我恐怕要好長一段時間無法釋懷。

  ……

  當我再次乘著夜色，來到了這條幽深陰冷的河流岸邊，我便眺望著河面四處，心情有些忐忑。

  倘若真的是水鬼，我也會感到害怕的，雖然書中教會了我許多對付鬼魂的方法，可奈何自己也是初出茅廬的新手，哪裡敢與那種髒東西面對面搏鬥？

  我就站在岸邊，感受著河邊的爽風掠過身軀，縱觀著河面上漣漪微動，遠處的山林里時不時傳出來一些鳥獸怪叫，蟲鳴的聲音就像敲響了午夜協奏曲不斷鳴響，螢火蟲飄來飄去，鄉村的夜晚，美不勝收。

  但這個時候，我可不是來看風景的，因為這些風景我已經看了二十年了，現在我想看到的，是不一樣的風景，比如說水鬼出水……

  抱著這種念頭，我的心中對於未知的恐懼愈發劇烈了，可能就像是書中所說的，你越害怕它，它就越有可能出現在你面前……

  突然！

  河面上「咕嚕嚕」的沸騰了起來，好像水底下有什麼東西即將浮出水面一般！

  我睜大雙眼，死死地注視著河面變化，直到河面上猛地浮現出來了一件白色的長裙！

  這件長裙對於我而言，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當時溺水的那個白衣女人，就是穿著這麼一件白色長裙！

  書中上除了提到水鬼害人以外，也提到過了水鬼是如何形成的，一般是由那些溺死之人演變而成，它們會抱著怨恨一直徘徊在自己死亡的河流當中，無法投胎轉世，除非找一個替死鬼……

  當我看見這條白裙的第一瞬間，我就立刻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當初自己看到的那個白衣女人，要麼是當時溺死後現在變成了水鬼，要麼就是早就已經成為了水鬼而後打算謀害我。

  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它卻沒有謀害成功……

  我的心中突然沒有太多的恐懼和不安了，反倒是充滿了好奇，我很想找到她，親口問一下：你到底是怎麼死的？

  產生這個念頭以後，我直接放下自己肩上挎著的包袱，然後直接邁步朝著河裡走了過去，雙腳浸泡到了水中，再順著河面上那條飄蕩著的白裙遊了過去。

  很快我便將白裙抓到了手掌上，頓時感覺到它無比的冰涼，就好像這件衣服是從冰箱裡取出來的一樣，冰得有些棘手。

  但我沒有任何鬆開它的意思，就這麼緊緊提著，然後大大聲的開口問道：「你為什麼不肯出來見我？無論是我當初見死不救把你害死，還是你當時打算謀害我也好，我希望你出來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這句話傳出去，四周的空氣溫度瞬間下降了十幾度，仿佛一瞬間從酷暑拉扯到了寒冬！

  我死死的攥著手裡那條白裙，沒有感到任何的恐懼，只有一股對於真相的執著。

  忽然，耳邊傳來了一個女人柔柔弱弱的說話聲音：小先生，你贏了，我好疼，你先鬆手，不要再抓著我啦。

  聽到這個聲音以後，我立刻嘩啦一下，將水裡飄著的那件白裙直接舉到了自己面前。

  白裙不斷的往水面上滴答滴答的滴著水，我仔細的盯著它，然後發現，月光下，衣服的表面上蘊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霜氣。

  正常情況下以肉眼根本無法看出來，但當這件衣服面對著明月的時候，就能清晰地看見。

  因為這個東西是陰氣，當它與月亮釋放的月華交織在一起，就會呈現出像是霜氣一般的形狀。

  我注視著這件白裙，問出了心裡攢了太久的疑惑：「是我害死了你，還是你當時要害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