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暴風雨

  「閉住你的嘴，用力划船，好事不會落在我們頭上的。」

  船依舊緩慢的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靠近著，而那女人的歌聲，卻變得更加撩人，也更加魅惑，我說不出心中是一種怎樣的感受，一種莫名的衝動在身體內爆發著，這讓我想到性慾，不由得，臉有些發燙，對於我這個從未體會過男女之歡的人來說，這種原始的衝動不亞於一場暴風雨，而這感覺卻在我體內不停的膨脹著，當我回過頭詫異的看著德雷克時，發現他正在狠狠地吞著口水，脖子好像粗了一圈。

  「媽的，這鬼女人扯些什麼東西，唱的老子心裡一陣陣的，煩死了。」

  「哎，我說你這酒鬼，怎麼也跟我一樣好色，受不了這女人的撩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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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屁話，這世界上哪有不好色的男人，我猜這一定是一條在公海上搞什麼裸體盛宴的私家船隻，瞧著吧，那船上一定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搞不好還有毒品。」

  「我真佩服你的想像力，和我簡直......」

  沒等我把話說完，身後只聽嘭的一聲，我們的小船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我身子往後一仰差點沒從船上翻下去，若不是德雷克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我就真的掉進那冰冷的海水裡了，可倒霉的是，在我下意識用手去抓船幫的時候，手中的手電筒卻掉進了海里，而當我慌亂中去看手電筒掉落的位置時，沉入水中的那道暗淡的光線，卻映照出一張蒼白的人臉。

  我不敢確定自己是否真的看到了什麼，只知道全身打了一個冷戰之後，整個人都在不停的發抖，把身體蜷縮在小船內，再也不敢回頭去看，德雷克抻著脖子瞪著我的臉，如同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一般，他壓低聲音問到：「喂，喂，你看到什麼了？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我沒有回答，只是不停的搖著頭，眼睛出神的看著腳下同樣蜷縮著的凱撒，德雷克似乎又問了一遍，可我卻沒聽清他到底說了什麼。

  「喂，說話啊，你到底看到什麼了？媽的，我們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這該死的船怎麼突然劃不動了，會不會是觸礁了，我說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

  我仍舊沒回答，只是回想著剛才腦海中的畫面，手電筒掉入水中的剎那，我慌忙去抓緊船幫，而視線只是一瞬間略過海面，看著手電筒發出的光線漸漸沉入水中，我確實看到一張蒼白的人臉，正靜靜的躺在水面之下，和小船平行的飄動著，那張面朝水面之上的臉，根本就是一張死屍被海水泡得完全浮腫的臉。

  而那張因為浮腫而變得扭曲的麵皮，卻並不是我恐懼的原因，最最令我無法面對的是，就在我回頭去看的那個瞬間，就在我注意到那張臉的瞬間，他好像睜開了眼睛，用那雙沒有瞳孔的白色眼球瞪了我一眼，那種觸動內心的冰冷和絕望，讓我一瞬間便如同丟了魂兒一樣，整個人都麻木在當場。

  我的思緒始終停留在剛剛那一秒的可怕瞬間，整個人無法從恐懼中清醒過來，我不敢確定那段記憶是否真實發生過，可也無法把那個畫面從腦海中抹去，我怕極了，我能感覺到德雷克正在拼命的搖晃著我的肩膀，似乎在說著什麼，可我的耳邊只有不停迴響著的耳鳴聲，直到他狠狠地給了我一記耳光，我才仿佛從混沌靜止的時空中重新被拉了回來。

  「媽的，你到底看見什麼了，給老子振作點。」

  「請...不要模仿我說話。」

  「還有心思開玩笑，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看到什麼了？」

  「臉，一張人臉，就在船下面。」

  「什麼！？？開什麼玩笑。」德雷克說著，驚慌的回身去看船兩側的海面，可漆黑一片中，他似乎什麼都沒有看到，當他打算挽起袖子伸手去摸的時候，被我一把拉住了。

  「你冷靜點，誰也不知道那下面到底有什麼，我們還是看看再說，況且剛才我們似乎是撞到了什麼，可還不能確定到底是撞到了什麼，現在唯一的光源沒有了，一切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媽的，這該死的船又偏偏劃不動了，到底什麼東西把船卡在這海中央了，現在距離我們跳上這小船，大概也過去半天的時間了，我們始終在朝著正確的方向行駛，太陽，月亮，北極星和海流都在指引著方向，可為什麼還看不到海岸，我開始不明白了，現在怎麼辦？總不能真的就這樣原地等死吧。」

  「我怎麼知道，我這種人，一向逆來順受，本以為你會有什麼好主意，我看不如這樣，乾脆就在這睡上一覺，反正等到天亮，又會一切恢復正常了吧，沒準太陽出來的時候，我們已經飄到陸地上了。」說著，我把身子向下挪了挪，雙手墊在腦袋下面，靜靜的躺在船上，可頭頂上方能看到，仍舊只有眼前的一片白霧。

  「哎，你說的倒輕巧，要是什麼事都能......算了，好像也沒有什麼其他辦法了，乾脆就這樣吧。」德雷克本想學著我的樣子躺下，可卻突然眼睛望向我頭頂的方向，驚慌失措底伸出手指，指著似乎不遠處一個什麼東西，眼睛瞪得溜圓，張著大嘴卻說不出話來。

  「喂，你這又是鬧的哪一出兒啊，想嚇我啊，報復我是不是？」可德雷克搖了搖頭，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仍舊一下下的指著遠處，一臉驚恐的模樣，我見他不像是開玩笑，便起身觀瞧。

  「別跟我說你又看到什麼更恐怖的東西，要是我回過頭發現什麼都沒有，你看我不......」我的話沒有說完，而當我起身回頭去看的時候，同樣被眼前的畫面震撼到完全說不出話來。

  只見距離我們的小船不足十幾米遠的位置，海面上散發著淡淡的微光，那亮光來源於一處暗礁，而暗礁上分明坐著一個女人，赤裸著上身，掛滿露珠一般水滴的稚嫩肌膚，在黑夜的霧氣中，閃爍著點點如星光般璀璨耀眼的光芒，那亮光令人窒息，又不肯迴避目光不去看，那婀娜的身姿，豐滿的雙乳，修長的脖頸和白嫩的雙臂，都令人不敢相信眼前的畫面是否真實存在於現實中。

  女人的一頭長髮散發著淡淡的橘紅色，垂在身體的兩側隨風飄動，她的五官極盡完美，精緻到無法用語言來加以形容，這樣的容貌，我從未在某個女人身上所見到過，即使曾經那些被我譽為完美的女性，與之相比，也完全被籠罩在暗淡之中，那女人淺笑著，嫵媚的神態令人神魂顛倒，她僅僅抬起手臂撩動指尖的細微動作，都令人無法言喻自己到底是在夢境中，還是吸毒之後產生的幻覺，總之，世間最美的女人全部加到一起，也不及眼前這生物的萬分之一。